第二十五章 驚退
陽古城外,兩道狼狽的人影慌忙逃竄,這二人一黑一白,赫然是從陽谷城中逃出來的陰陽雙子!
就在陰陽雙子忙于奔逃的時候,突然身穿白衣的陽子突然出手?jǐn)r住了陰子。
二人同時停下了腳步,卻見二人前方的路上正有兩道奇怪的人影正靜靜地站在那里。
其中一人身穿血色霓裳,一人身背長劍,披散著頭發(fā)!
但見這二人的突然出現(xiàn),陰陽雙子皆是皺起了眉頭。
其中那白衣陽子面露凝重之色,又回頭看了看來時的方向,其心中忐忑,卻不得不又回過神來用一種帶著忌憚的語氣開口說道:“敢問二位又是那一路的高手?”
不過那二人不語,倒是那血衣倩影的目光緩緩落在了那狼狽的師兄弟二人身上,秀眉微蹙,又是冷冷地說了一個字:“滾!”
“你!”那黑衣陰子大驚,正要發(fā)作,白衣陽子卻是再度伸手擋在了他的胸前,因為在前方的兩人身上,只一眼他便感覺到了一種不同尋常的氣息。
仲夏武林臥虎藏龍,本來二人遇上了天柱老人已經(jīng)是狼狽不堪,若是再得罪了不該得罪之人恐怕就真的是寸步難行了。
“怎么不逃了?”就在這陰陽雙子遲疑之間,突然一陣蒼老的笑聲傳了過來。
二人臉色再變回頭朝著身后看去,卻見那天柱老人拄著拐杖從遠(yuǎn)處出現(xiàn)。
想這老家伙看似年邁,可追的卻絲毫不慢。
但當(dāng)天柱老人出現(xiàn)之后,他的目光卻也是很快越過了陰陽雙子,又落到了在其前方那兩個不速之客的身上。
同樣,在見到這二人的時候,天柱老人也是雙眼一瞇。
“我看二位倒非尋常之人,可是和這兩個邪教賊子有什么瓜葛,若是沒有,二位又是這仲夏武林之中的那一路高手?”
天柱老人看向那紅裳二人說道,在這二人身上他竟感覺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不過他既然追得這陰陽雙子半月有余,倒不認(rèn)為這二人又是有時間從何處去尋過什么幫手。
“那我又憑什么告訴你”面對天柱老人的詢問,那紅衣倩影又將目光朝著天柱老人看去,用了同樣的一種冰冷的語氣說道。
“哼!”對于那紅衣倩影的回應(yīng),天柱老人冷笑了一聲,雖然表面上沒有任何的反應(yīng),不過那雙眼之中卻是流露出了一絲怒意。
但自持前輩身份,又繼續(xù)說道:“老夫天柱峰天柱老人,今日追逐大蜀邪派陰陽賊子到此,既然你二人與其素?zé)o瓜葛,那便請讓開”
“大蜀?”聽聞天柱老人口中所提到的大蜀二字,那紅衣倩影第一次臉上露出了思索之意。
這也是當(dāng)這幾人不期而遇之時第一次讓她臉上神情有了片刻的改變。
至于那“天柱峰”三個字她倒是絲毫未曾放在心上。
不過提到天柱峰,在仲夏武林之中倒還是有些名氣的。
天柱峰是仲夏皇朝東部的勢力,那里的絕大多數(shù)門派都是依附在青峰劍宗的門下,而天柱峰可以說是青峰劍宗之下第一宗,其宗門一樣不可小覷。
而且天柱峰這股勢力傳承久遠(yuǎn),雖說與青峰劍宗同處仲夏皇朝東部,卻從來未選擇依附于青峰劍宗。
其內(nèi)更有天柱老人、天柱上人合稱天柱二老,名聲倒也響亮東州。
“這二人你不能動!”
就在那天柱老人見二人未曾反應(yīng)就要出手之際,那紅衣女子回味了片刻卻是突然開口說道。
至此不光是天柱老人,甚至是陰陽雙子也是一驚,回頭朝著那女子看去。
“哼!看來你們終究還是一丘之貉,不過既然是老夫要殺之人,就憑你們幾個小輩,還攔不住我”
見那紅衣女子二人似有出手阻止之意,天柱老人再度瞇起了雙眼,其手更是緊緊地捏住了手中的拐杖,雙眼之中露出了一絲殺意。
只聽話音落下,其形已動,徑直搶先一步對著陰陽雙子掠去!
陰陽雙子見狀臉色大變,可就在此時,一道紅綾突然橫空而過,突兀地對著那天柱老人襲去。
“你!”見那女子出手,天柱老人一驚,雖然他早就做了準(zhǔn)備,但當(dāng)那紅綾出手之際,那破空之聲中所帶著的莫名氣勢倒是讓他未曾想到。
只見其手中拐杖猛地朝著地上一點,身子接著那股力道又是朝著空中一躍,避開了紅綾的攻勢,但見其接下來的出手卻是舍棄了那陰陽雙子二人,直奔那紅衣女子而去。
“既然你執(zhí)意要多管閑事,那就別怪老夫了!”
話音落,天柱老人手中拐杖龍頭已經(jīng)來到了那紅衣女子的面前,可是那紅衣女子臉上神色卻是沒有絲毫的變化。
只見她緩緩抬頭,當(dāng)那雙冰冷的眸子落在天柱老人身上的時候,那來勢洶洶的天柱老人只覺得渾身一寒。
下一刻一只玉手便已經(jīng)落在了那龍頭杖之上!
當(dāng)此時,一聲悶哼聲響起,不到片刻,天柱老人的臉色已經(jīng)是大變,整個人更是猛地朝著身后倒飛而去。
當(dāng)他的身子再度回到地上又后退了數(shù)步之后猛地抬起頭,朝著千羽的方向看去!
“你是!”他的話沒有繼續(xù)說下去,因為此刻在他的腦海之中一個驚人的答案已經(jīng)出現(xiàn)。
武林傳聞,血魔教重出江湖,魔頭千羽一身紅衣,魔功蓋世,此地在臨州境內(nèi),正是血魔教老巢所在之地。
當(dāng)然,在他面前的那個女子,正是當(dāng)今魔教尊主千羽!
面對著天柱老人的震驚,千羽依舊無動于衷,她只是回頭看了一眼身旁的白憶,只見白憶上前一步,緩緩拔出了背后的長劍,之后又是在天柱老人震驚的眼神中持劍向前一劈,簡單而干脆,可卻是揮出了一道極為凜冽的劍氣直奔天柱老人而去。
天柱老人見狀急忙再次后退,又將手中的拐杖一橫,擋在了胸前。
“咔~”清脆的聲音響起,那龍頭杖已經(jīng)變成了兩截。
“怎...怎么可能!”
天柱老人再度穩(wěn)住身形,可他怎么也想不到,眼前突然出手的年輕人只是一劍便讓自己如此狼狽。
他自認(rèn)自己雖說算不得武林之中的絕世高手,可至少一是一個一等一的強(qiáng)人。
但眼前的年輕人看上去卻不過雙十之年,竟然身懷如此深厚的功力。
“血魔教不愧是魔教之首,我天柱老人受教了!”
見對方一擊而止,倒沒有再度出手,天柱老人深深地看了一眼千羽,用一種低沉的語氣開口說道,隨即轉(zhuǎn)身飛快地朝著遠(yuǎn)處掠去。
“呃!”
當(dāng)天柱老人狼狽而走之后,白憶卻是突然一下子又單膝跪倒在了地上,發(fā)出了一聲低吟,其雙眼之中血絲密布,臉上更是露出了掙扎之色。
在白憶神色變化之時千羽眉頭一皺,來到了白憶的身旁之后,一手搭在白憶的頭上,一股奇異的力量再度朝著白憶的身體之中灌輸而去。
過了許久,發(fā)狂的白憶眼中的紅芒漸漸消退,取而代之的又是一種迷茫之色。
“前輩!”
陰陽雙子一直站在千羽與白憶的身旁,未敢有任何的動作,又見二人臉上的表情明滅不定,那白衣陽子有些躊躇地開口道;
“古塵劍門...”
千羽的手從白憶身上收回,雙目未曾理會那陰陽雙子,只是獨自低語呢喃,最后又開口說道:“你們可知易陽子?”
“古塵門的易陽子!”
陰陽雙子臉色大變,失聲說道。
古塵劍門是仲夏皇朝的東部大蜀國之中的門派,但一直是處于半隱狀態(tài),很少參與到大蜀國的各門各派的爭斗之中。
可古塵門的易陽子卻是名聲在外,號稱古塵劍門百年不遇的奇才,曾也在大蜀之中游走,武學(xué)造詣極高,甚至是古塵劍門的劍主都對他贊賞有加!
不過二人大驚失色之中卻是再度抬頭看向了千羽。
如今自己雖從天柱老人手下逃脫,但卻有如魔爪,卻也不得不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盡數(shù)相告。
期間二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因為剛才的一戰(zhàn)他們可都是歷歷在目,對于他們來說如臨大敵的天柱老人也被這二人驚走,自己這師兄弟二人若是惹的一個不悅,恐怕再不會有脫身的機(jī)會了。
“易陽子...”
當(dāng)聽完那陰陽雙子二人所述的關(guān)于大蜀及易陽子的消息之后,千羽呢喃回味著陰陽雙子的話語,雙眼之中出現(xiàn)了一種思索和回憶之色,不過更深處卻是一種冰冷的殺意。
“前...前輩!”
說完關(guān)于易陽子消息后的陰陽雙子依舊惴惴不安,眼前的這個看起來擁有絕世容顏的女子可一點也不弱于天柱老人,反而比之更為可怕。
“說吧,你們?yōu)楹螡撊胫傧奈淞郑 ?p> 當(dāng)千羽再度回過神來目光落在二人身上的時候,突然話鋒一轉(zhuǎn)說道,陰陽雙子只感覺渾身一寒,感覺如果對方愿意,隨時都可以要了自己的性命。
“大蜀國最近傳聞仲夏皇朝當(dāng)年羅峰劍圣的弄劍決將會出現(xiàn),不光是我們,大蜀國的許許多多的門派都偷偷派人潛入仲夏皇朝,尋找失落的弄劍決!”
陰陽雙子知道眼前的人不是自己可以糊弄的,索性也就全部說了出來。
“弄劍決...”
千羽看了一眼身旁的白憶,若有所思地說道;
“前輩,我大蜀國陰陽派一直仰慕仲夏魔宗之首的威名,對血神教尊主更是如雷貫耳,前輩可否...”
那陽子再度開口說道,他們雖然并非仲夏之人,但最近關(guān)于血魔教的傳聞聽得倒也不少,加上之前那天柱老人離去之前所述,二人自然也猜到了一些眼前這紅衣人的身份;
“哼!”
千羽冷哼,陽子話還沒有說完卻是一頓,渾身又是感到莫名一顫。
“在本座看來,你們的性命及不上易陽子的一則消息!”
千羽回過頭去背對二人說道。
“多謝尊主不殺之恩!”
說著陽子轉(zhuǎn)身看向陰子,見他一直低著頭,手中的劍卻是握得死死的,不禁臉色一變,伸手按在了他的手臂之上,二人惺惺離去。
可就在這時千羽突然回頭,一道紅芒一閃而逝,只聽到陰子慘叫一聲,他的左手被一下子洞穿,鮮血噴涌而出,陰子的眼神里一下子出現(xiàn)了恐懼,陽子見狀急忙拉著陰子朝著與天柱老人相反的方向掠去,不敢多做停留…
再說天柱老人重新回到了陽谷城中,盡是氣急敗壞之色。
可不得不說千羽與那身旁的年強(qiáng)人實在過于可怕,他卻是不知道當(dāng)年斷魂山一站的細(xì)節(jié),不然也不會多想了,正在他朝著前方走去的時候,他的身子突然一頓。
因為他的前面不知何時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個身黑袍的男子,正靜靜地看著他。
“你是?”
天柱老人有些疑惑地問道;
“天柱前輩!”
黑袍男子只是笑了一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