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程咬金
根本就不是華音嘴里說的什么“為楊深哥出頭”,而是根本無力反抗的王悅暢,成了華音發(fā)泄自己不滿的一個出氣用的人形沙包。
終于,華音打累了。
王悅暢得到了短暫的喘息時間。
一個小太妹小聲的提醒了她一句:“華音,那個,咱們的音樂課已經(jīng)開始了不少時間了,咱們也該走了——聽說,今天的音樂課是放那部剛剛上映的電影呢,你不是一直很想看嗎?”
王悅暢倒在地上,意識模糊。
原來,已經(jīng)上課這么久了啊。
怪不得,走廊上沒有一個人發(fā)現(xiàn)女廁所的異狀。
沒有一個人,出言詢問一下。
這樣也好。
最起碼,她遲遲無人來救,是因為這條走廊上根本就沒有人經(jīng)過,而不是因為人心冷漠。
身體已經(jīng)被傷得夠了,能讓心不被師友所傷,也是她的一種幸運啊。
華音看了一眼地上像是被打得凄慘萬分的王悅暢,冷哼一聲。
在華音的眼里,現(xiàn)在的王悅暢,就是一條剛剛被她砍成兩截的蚯蚓。
軟弱,無力,尊嚴掃地。
華音的眼神里,粹了毒。
她薄唇微張,吐露出一句惡毒至極的話語。
“把這個廁所理所有的垃圾筐里的垃圾拿來,倒到這個女的身上?!?p> 這個主意,未免,也太惡心了。
幾個小太妹,都站著沒動。
一來,是被惡心的。因為,誰也不愿意去用手碰那廁所的垃圾桶。(廁所的垃圾桶,就連邊邊角角都有可能被濺到人體排泄的穢物。)
二來,是被嚇的。
因為,這個主意,真是惡毒到極點了。
華音見眾人都不動彈,語氣里冷了幾分。
“咱們,是該走了??墒?,不能便宜了她。我想出來的這個法子,可以給她點教訓(xùn)。讓她,永生難忘。”華音冷哼一聲,“好學(xué)生是吧?好學(xué)生啊,就是自命清高,我讓你和垃圾為伍,看你以后。還怎么清高???!”
“這,這,咱們已經(jīng)揍了她一次了,想必,想必,她的印象已經(jīng)很深刻了?!币粋€小太妹用略帶恐懼與不忍的的眼神看向王悅暢,再害怕得看看華音,語氣里滿滿的都是嫌棄和拒絕。
“你在質(zhì)疑我?”華音逼近那個女生。
威脅的意味滿滿。
女生害怕地搖了搖頭。
“那,就讓你你去拿垃圾桶好了?!比A音畫著精致唇妝的嘴唇微微翕動,對她下指示。
槍打出頭鳥。
華音要立威,所以便指定了這個唯一一個站出來想要違背她的意思的女生。
女生沒有辦法。
其他女生也面面相覷,面露難色。
出于懼怕華音的原因,沒有人再敢吱聲。
被指名的女生沒辦法,只得咬了咬牙,別開頭閉著眼不去看垃圾桶里的污穢之物,忍著垃圾桶里散發(fā)出的異味,伸手用兩根手指去捏著垃圾桶的邊緣,拿起了垃圾桶,(她的手指感覺到了一陣黏膩,她惡心的要命,努力不去想象那是什么。)準備扣到王悅暢身上。
王悅暢努力掙扎,不想受到這種羞辱,但是華音讓兩個女生按住了她,她掙脫不了。
一行清淚順著她的眼角流了下來。
和地面上臟污的水混到了一起。
這時-
“金琳琳,你不去上課,站在這里做什么?”一個聽起來像是從天而降的天使一般的男聲從廁所門口傳來。
王悅暢雖然還是雙眼緊閉,但是她的心忍不住狂跳起來。
有人來救她了?。?!
那個站在門口把風(fēng)的女生強硬的回他道:“周誼,你不是也沒去上課嗎?你自己也翹課了,管我做什么?”
“我自然是對你沒興趣,”周誼的頭微微一偏,他的視線射向女廁所內(nèi)部。
周誼眼尖,立刻注意到了暴露在他視線里的王悅暢那姿勢及其不自然的腳。
從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兩只黑色的校服褲腿下露出的一段顏色慘白的腳踝,然后,就是兩只被人狠狠踩過,上面還留著烏黑鞋印的運動鞋。
周誼心下立即明白了幾分。
從這腳的姿勢,就足以看出,這兩只腳的主人,正在忍受極大的痛苦。
女廁所的其他女生像是感覺到他會看到自己一樣,第一反應(yīng)不是把王悅暢藏起來,而且都不由自主的紛紛挪著身子后退,都想要把自己縮進他看不到的地方。
與她們不同。王悅暢早已無力挪動,而且,她也不想躲起來。
她盼著人來救她盼了這么久。
怎么可能在關(guān)鍵時刻還隱藏自己?
她試著張嘴,忍著喉嚨里傳來的陣陣腥甜與刺痛之感,低低的開口求助,“同學(xué),救救我——”
“救救我——”
周誼看著那只露出雪白膚色的腳踝的腳,再加上耳朵里聽到的女生那氣若游絲的求救聲。
這個聲音,莫名的熟悉。
內(nèi)心深處仿佛有人在指引他,讓他不可以對這個可憐的女生坐視不理。
不然,他一定會后悔。
“你又在給華音把風(fēng)對吧?”他語氣凌厲起來,兩眼嚴厲地盯著金琳琳,“華音又在女廁所里欺負同學(xué)了對吧?我真不知道你哪里來的底氣,你以為,在學(xué)校,你們還真能這么一直無法無天下去?”
金琳琳被周誼說的背都不自覺的挺直了起來。
奇怪,周誼和她并不同班,他也管不著她。
為何,周誼說話時,會讓她比面對教導(dǎo)主任都來得緊張。
金琳琳緊張的說不出話來了。
廁所里的華音從兩人的對話聽出了金琳琳的膽怯,也知道周誼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一切,沒有必要再躲起來了。她昂首踏步走了出去。
“周誼,確實是我,那又怎么樣?我勸你少管閑事,這死女人——”華音扭頭看了看癱在地上的王悅暢,”她不知好歹,竟然敢耍深哥,我只是替深哥教訓(xùn)她——“
“哦?是嗎?”周誼嫌惡的看了她一眼,“看來,楊深上次對你說的話,好歹起了點作用,你知道現(xiàn)在,單單是別人惹到你這種事,已經(jīng)不足以作為讓楊深罩著你,讓你找回場子的理由了,你開始以楊深受了冒犯為借口,欺負別人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