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她相當不屑于你,”顧流端面露同情之色,“連你風家人的身份都不肯承認?!?p> 對于這點,風鏡思倒沒什么所謂,更何況自從她被唾罵以后就脫離了風氏,她巴不得風家立即同她劃清界限,免得遭受無妄之災。
風鏡思道:“風楹袖自小和我不對付,她只喜歡跟著風如佩,這我倒是挺好奇的,畢竟我并沒有招惹過她?!?p> 這邊風鏡思隨意說了幾句,那邊伙計便改口道:“那二姑娘這次來是想?”
“給本姑娘開一間雅間,”風楹袖微微抬起下巴,吩咐道,“所有菜色都上一遍?!?p> 伙計面露難色,支支吾吾道:“二姑娘,雅間已經(jīng)滿了,您看……您看我們這大堂也沒多少位置了呀。”
風楹袖冷哼一聲,理所應當?shù)孛睿骸皾M了便讓人空出一間來,這次我姐姐和姐夫過來,若是你們招待不周,后果可不是你們能擔待得起的!”
“噗?!憋L鏡思忍不住噴了口茶,她假裝沒看到顧流端嫌棄的眼神,拿了帕子擦了擦茶水,她震驚道:“風如佩成親了?哪家的公子?”
她才不過離開了一個多月,風如佩居然已經(jīng)成了親?不,不對,成親應當是不太可能,若是碧禧風氏大小姐成了親,她就算身在瀟雨城應當也是可以聽到這類消息的,但既然風楹袖這樣說,想來是風如佩不日之前才定了親,因而她才沒有收到這類消息。
這可真是……
“二姑娘,您就別為難我了,”伙計道,“咱們酒樓講求先來后到,已經(jīng)來了的客人我們可不能趕走啊?!?p> “那又怎么樣?”風楹袖不屑道,“他們可有我們身份高貴?”
聽到這句話,風鏡思默默在心里道,抱歉啊姑娘,比你們身份高貴的還真有,國師大人還跟著她在人堆里用膳呢。
“我姐夫可是琉花洲洲主家的公子,”風楹袖冷然,“這次過來碧禧城與我姐姐見面,若是惹惱了他,我看你們這碧月酒樓怎么辦!”
風楹袖說到這里,臉上表情更是冷傲,似乎她所說的這個“姐夫”,她對此甚為驕傲。風鏡思再也忍不住,她表情復雜地看向風楹袖,揚聲道:“你說的,不會是陸灼陸公子吧?”
有人突然插話,還是個女人,風楹袖頓時有些警惕,她順著聲源看過去,正見了一身淡緋色裙裝的風鏡思似笑非笑地盯著她看。
風楹袖上上下下打量了風鏡思幾眼,看到她的容貌說不清是嫉妒還是鄙夷,風楹袖走到風鏡思旁邊,挑眉道:“是又怎么樣?難道陸家還有第二個公子嗎?”
風鏡思慢條斯理地瞥她一眼,慢吞吞地喝了口茶:“哦,沒什么,問問而已?!?p> “你!”風楹袖緊緊看著她,眸光觸及到風鏡思微涼清湛的眸光,她心尖似乎顫了顫,一股熟悉感竟然在心里緩緩升起。
這個人……這個人為什么……
“走開,”風楹袖還在一旁愣愣地盯著風鏡思看,風鏡思替顧流端倒了新茶,頗為嫌棄道,“你礙到我家美人的眼了。”
“不是你先問我的嗎?”風楹袖氣急敗壞。
“說話就說話,我讓你過來了嗎?”風鏡思毫不留情地反擊。
“你!”風楹袖伸出手指,顫顫巍巍地指著她,“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思思,她好兇啊,”顧流端突然開口,他怯怯地看了風楹袖一眼,撇嘴不滿道,“快把她趕走。”
顧流端特意裝出來的嗓音有些軟,風楹袖只覺得聽后心尖麻酥酥的,她朝顧流端看過去,眼里的驚艷幾乎就要溢出來。
容貌絕美的公子懶懶地坐在一旁,綢緞般的長發(fā)在身前流瀉而下,他神色乖巧地看向風鏡思,漆黑的眼瞳里似乎含著幾分委屈。
風楹袖癡癡地看著顧流端,連眼下的正事都要忘了。
半晌,她雙頰上飛快染上了淡淡的紅暈,羞澀道:“這,這位公子……其實,其實我不兇的?!?p> 看到風楹袖這副滿面含春,扭扭捏捏的模樣,風鏡思便知道,這姑娘是看上顧流端了。
她暗搓搓地朝顧流端冷笑了下,又站起身,橫在顧流端身前擋住風楹袖赤裸裸的目光:“這位姑娘,注意分寸?!?p> “他和你什么關(guān)系?”好不容易看到一個一上來便能抓住她的視線的,風楹袖說什么也不能放過,“本姑娘看上他了?!?p> 如此大膽又直白的宣言,令碧月酒樓內(nèi)靜了一瞬,離風鏡思這桌近的人皆是看著他們,一邊打量一邊竊竊私語。
風楹袖不待風鏡思回答,又對她身后的顧流端小心翼翼道:“我是碧禧城風氏的二小姐,若是你愿意跟著我,我……我一定會好好待你的。”
看方才這位公子怯生生的模樣,平日里定是沒有被好好對待,這討厭又莫名其妙的女人如此強勢,想必是沒少強迫這位公子。她是風家小姐,身份高貴自不必說,若是他愿意,她是必定可以護他周全的。
“你是當我不存在嗎?”風鏡思忍無可忍,這么多年過去了,風楹袖這花癡的性子真的是一點也沒有變,“你問他和我什么關(guān)系?這還用問嗎,他是我男人啊?!?p> “你說是就是了?”風楹袖愈發(fā)覺得顧流端是被逼迫才待在這種女人身邊的,她鄙夷地看著風鏡思,冷笑,“他若不愿意和你在一起,你別想逼他!”
風鏡思簡直要哭了。
相隔多年與風楹袖并未有接觸,想不到這姑娘自以為是的程度更甚從前。所有的事情,她覺得應當是什么樣的,那真相就必然是什么樣的,她想得到的,只要找到冠冕堂皇的理由就可以把她想要的得到手。
若是把風楹袖送到以前的風鏡思面前,她絕對會對風楹袖說一句,此人病重,治不了。
風鏡思真想撂挑子直接走人,顧流端玩心大,想耍她玩,她為什么偏偏就這么無聊陪他?
風鏡思這邊種種糾結(jié)和懊悔,風楹袖以為她是被自己戳到了痛處,便冷嘲熱諷道:“你沒話說了吧?果然是逼著人家陪你的!”
“是嗎?”風鏡思陰惻惻的,她轉(zhuǎn)過身,顧流端那廝唇畔微勾,眼底帶著幾分邪氣,一雙瀲滟的眼瞳,眼波蕩啊蕩的。
風鏡思深吸一口氣,一屁股坐在顧流端大腿上,一手挑起他的下頷,當即湊過去惡狠狠地咬在了顧流端唇上。
微涼柔軟的觸感自唇上傳來,風鏡思緊張地幾乎呼吸不過來,她顫顫巍巍地轉(zhuǎn)過頭,沒敢去看顧流端的表情。
半晌,在滿目震驚的風楹袖逼視下,風鏡思欲哭無淚的嘴硬道:“怎么樣,他可是……”
“……呃,可是很愿意的?!?
陸清緋
阿鏡沖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