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鏡思如此直白的要求讓陸灼愣了一下,他有些無奈地攤了攤手,低聲道:“你還是像以前一樣?!?p> “什么?”風鏡思挑眉,對陸灼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表示不解。
“像以前一樣護著他,”陸灼道,他默然看著風鏡思的臉,半晌幽幽嘆了口氣,“阿鏡,我不知道你那一年為何突然自封醫(yī)術,但從時間來看,應當是與他有關吧。無論是過去幾年還是現(xiàn)在,你永遠都是這樣,一旦扯上風瀲衣,就會變得很不像你。”
風鏡思不知道陸灼為什么又會突然提起之前的往事,她微微垂下眸,藏在袖口中的手略略收緊。
氣氛一時有些沉默,風鏡思抿了抿唇,唇瓣微微勾起,又恢復了以往的漫不經心:“我怎么不像我?”
“阿鏡,你看你,”陸灼眼底露出笑意,“若是不牽扯風瀲衣,你永遠都是這樣,對什么都很不上心的樣子,但提到風瀲衣,你就會變得很認真。阿鏡,我記得我之前問過你一個問題,你是否喜歡他?”
聽到這個問題,風鏡思瞪大眼眸,毫不猶豫地搖頭否定:“怎么可能,瀲衣對我來說,是親人一般的存在,我若是喜歡他,以我的性格當年就不會趕他走?!?p> “那……顧流端?”陸灼摸了摸下巴,突然想起顧流端這個人來,“那日你被風如佩推下去,我看顧流端快急的要殺人了?!?p> 風鏡思眼前一亮,顧流端救出她以后,以他的性子自然是什么都不會對她多說,她雖然對顧流端去救她這件事很是動容,但她心下還是以為顧流端是把她當做一種責任的。
她要來碧禧城,而顧流端則是過來這邊陪她的,她就算是個假的容情安,現(xiàn)下的身份也是璟和四殿下,倘若她真的出了事,顧流端也脫不開干系。所以她私以為顧流端能去救她,大部分原因還是因為現(xiàn)在她這個還算高貴的身份。
但如今聽陸灼這話,顧流端對她……似乎也不是什么感情也沒有吧?
想到這里,風鏡思輕咳一聲,眼神閃爍:“哦,是嗎?”
陸灼和風鏡思相識這么多年,他對風鏡思算是極為了解的那個人了。他有些頭疼地看著風鏡思臉上怎么也掩飾不住的笑意,雖是有些不敢置信,但也清楚這祖宗怕是真的對顧流端動了點心思。
他支起下巴,眸光幽幽地盯著風鏡思:“你真對他有想法?”
風鏡思這人,向來是不太懂什么叫做羞澀的。她蹙了蹙眉,想了一會便承認道:“有那么一點?!?p> “你這什么眼光,”陸灼唾棄,“顧流端脾氣那么差,不就長的好看了點,你怎么就看上他了?”
聽聞這話,風鏡思當即冷颼颼地瞥他一眼,敲了敲桌子以示警告:“你質疑我?”
陸灼連忙賠笑:“我可不敢。不過,若是你真的想和他在一起,恐怕很難?!?p> “為何?”風鏡思疑惑。
“他可是國師,”陸灼端了案上的小吃食放到風鏡思面前,“你現(xiàn)在身份不一樣,若是按王庭規(guī)矩,你要出嫁,容陌蘅當然要先找什么薛清晚之類的給你。顧流端縱然身份高,但他平日里神神秘秘,背景還是個迷,你要和他在一起,自然是有些難度?!?p> 風鏡思臉色一黑。聽到陸灼這些話,顯然是讓她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憶了。
她扯了扯嘴角,不敢置信似的湊近陸灼:“薛清晚之類?”
陸灼不知道她和薛清晚在瀟雨城算是有過節(jié),聽她刻意提起薛清晚,他點了點頭,眼底閃過一絲疑惑:“怎么?”
“算了吧,”風鏡思無力地揮了揮手,“我可高攀不起你們這些人。我之前在瀟雨城碰到薛清晚了,因為當時腦子有點毛病,就不小心招惹了他,還被看出身份來了?!?p> 陸灼:“……你這也太厲害了?!?p> 往事不堪回首,風鏡思選擇盡快跳過這個話題,她拿了幾個精致的小點心塞到嘴里吃了,撇嘴道:“這事還是別提了,八字還沒一撇呢。”
陸灼私心里是不想風鏡思和顧流端在一起的,他笑了笑道:“這件事你可以再好好考慮,也許顧流端不是那個適合你的人?!?p> “這個我有數(shù),”風鏡思道,“行了,你也別給我轉移話題,瀲衣這件事你幫不幫?”
祖宗都找上門來了,陸灼哪能說不,他沒好氣地翻了翻白眼,連忙應下了:“幫,你不都說了這事是我的錯嗎?”
“別翻白眼,”風鏡思拍了拍陸灼的臉,板著臉指責道,“你可是琉花州公子,別這么粗俗。”
“對了,雖然我和你挑明身份,你可別有事沒事地找我,”風鏡思提醒,“容情安身上有點事,我怕你和我走太近會波及到你?!?p> “我明白,”陸灼看著風鏡思,眼神幽怨,泫然欲泣道,“不過有什么需要幫忙的,我還是希望你能別把我當外人。阿鏡,我不知道你是因為什么會變成容情安,但身份這件事你已經和我見外了,想弄清楚是不是你,我還需要親自去驗證,這可讓我傷心了。”
“滾滾滾,”風鏡思最受不了陸灼弄出這副惡心兮兮的模樣來,“你可別管我了,好好追你家連錦吧?!?p> 對于陸連錦,陸灼倒是一點也不慌,他輕輕哼了哼,輕聲道:“連錦早晚都會是我家的,你就別操心了。倒是風如佩,可能不久以后你就會聽到我退婚的消息了?!?p> 陸灼和風如佩那檔子破事,風鏡思也懶得管:“隨你,風如佩可不是省油的燈,你自己注意。”
陸灼應了一聲,他戳了戳風鏡思的臉蛋,猶豫了半晌,還是忍不住低聲喊道:“阿鏡。”
“干嘛?”風鏡思斜眼看他。
陸灼認真地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風瀲衣,他手腕上的圖案沒那么簡單,如果可以,想辦法讓他遮住?!?p> 風鏡思猛地看向他,語氣微冷:“你知道?”
“我知道,”陸灼嘆氣,“但是我不方便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