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著實寂寞了點,面對樸秋那不解的目光,葉初夏點了點他的腦袋:“走啊?!?p> 樸秋是一個極愛碎碎念的人,一邊看見好吃的小吃便要給葉初夏買來嘗嘗,一邊又擔心這么晚吃多了會積食。
十九歲的一個男孩硬生生讓葉初夏看出了阮姨的影子來,雖然她已經(jīng)很久不喜這樣的闊噪了,只是眼下樸秋的念叨卻是讓她有了些真正的存在感。
“唐太太,我可愛吃這個了,你嘗嘗?”上一秒還念叨讓葉初夏少吃點的樸秋,這回就買了一盒章魚小丸子回來。
“我是真的吃不下了?!比~初夏直接拒絕了:“你自己吃吧,我還不想這么早就死于被撐。”
“呸呸呸。”樸秋連忙打斷她:“不就一盒小丸子嗎,你說的太嚇人了。”
“行了,謝謝你今天陪我,送我回去吧?!比~初夏抬眼看著這熱鬧的街道上,有著很強烈的歸屬感。
不再是漂泊一人的意味。
“唐太太已經(jīng)回家了?!彼突厝~初夏后,樸秋便就接到了唐北辰的電話,那邊嗯了聲后便就掛斷了,幾聲忙音傳來,樸秋抬眼看著隨著葉初夏走過便就亮起的樓層來。
直到確認進了家門,才發(fā)動車子離開。
拖著一身疲憊,葉初夏簡單和葉振說了幾句話便就進了房間。
照常的準備梳洗時,目光卻下意識落在了梳妝臺那,沒能看見和唐北辰的合照,不知怎么心底有些覺得異樣。
躺到床上的時候,她打開手機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是快十點了。
距離給唐北辰打的那通電話已經(jīng)過去四個小時,唐北辰那時沒能找她,就連說晚上回來找她也沒做到。
怕是此刻正在葉珊那溫存著吧,怎么會想起她呢。
兩年了,唐北辰從未讓她離開他身邊半步,如今如此隨著她,怕是和葉珊約定的時間也該到了吧。
她覺得自己不需要去掙扎什么了,時間一到,她就該回到原來的位置。
站在唐北辰身邊的人,到底是葉珊。
冬日的夜過于涼,她不喜開暖毯,唐北辰總是會將她抱的很緊,為她取暖。想到這里,她將頭緊緊蒙進了被子里面,突然有些難過。
她總是想要逃離唐北辰,覺得是唐北辰帶給她如此的不堪。可如今發(fā)現(xiàn)沒了唐北辰在她身邊,她偏生又覺得不習慣起來。
真是犯賤。
這是葉初夏給自己下的一個定論。
“?!笔謾C傳來一道簡訊的聲音,葉初夏立刻便就起身將放在枕頭下的手機拿起,然而失落一瞬間布滿了她的心房。
是垃圾廣告,不是唐北辰。
她似乎一點也沒意識到她此刻是如此的想念唐北辰,怕是陪她說句話都好。
只是直到她睡了的那一刻,唐北辰也未曾出現(xiàn)過……
次日一早,樸秋依舊準時的出現(xiàn)在了公寓樓下。
葉初夏早晨喝了些紅糖水,此刻肚子倒也是緩解了不少,隨著抵達公司,葉初夏叮囑讓他回去路上小心點時,便就準備離開。
只是樸秋卻古怪的看了她一眼:“唐太太,我是唐總的助理啊,我也在這個公司?!?p> 葉初夏一時愣住。
“昨日我送你來后,唐總讓我去討份文件我才沒和你一起進去的。”樸秋將自己的工作證拿了出來,然后笑瞇瞇的開口:“沒有想到我還能和唐太太做同事呢。”
葉初夏無語了一會,隨后拍了拍他的肩便就先走進了公司。
剛進設(shè)計部便就察覺到了整個設(shè)計部的緊張氣氛,地上沒了平日里滿地的設(shè)計稿,就連向來喜歡擺一桌零食的鹿鹿此刻也是默默將零食收了起來。
“怎么了?”葉初夏將包放下后出聲問道,而鹿鹿則是小心翼翼的指了指旁邊安格的辦公室:“唐北辰來了。”
一句話讓葉初夏瞬間凝固,她不知該以什么表情來回答鹿鹿的話,而鹿鹿卻有些著急:“發(fā)了好大一通火呢?!?p> “什么?”葉初夏不解的看著她。
“還不是因為慕言的事情,唐北辰在里面大發(fā)雷霆?!甭孤箒淼妮^早,所以大概也聽了不少,到底還是為了慕言那件事情。
她就知道會有這一天,唐北辰肯定不會允許慕言進了唐氏的。
“那是葉珊讓我們做的,找葉珊不就得了?!比~初夏坐在了沙發(fā)上,也懶得去管這件事情了,想來若是真的能讓慕言不來的話也好,省去很多麻煩。
“哎,那唐北辰怎么可能找葉珊麻煩呢,況且安格速度太快了,你當天說解決好了這件事情,安格下午便就去找慕言那經(jīng)紀人談合同去了,已經(jīng)初步簽下來了?!甭孤挂沧诹怂纳磉?,深嘆了口氣。
葉初夏突然覺得葉珊這步棋倒是走的有些腦子起來,當她出這道難題的時候,便就不給她一點反擊的機會了。
一邊扣著安格,一邊拴著鹿鹿,不論她幫不幫忙,總要有一個人成為受害者。
“設(shè)計部不需要上新了,全部給我停下?!庇穆曇粼陂T外響起,清冷且嚴厲,別人連反駁的念頭都不敢有。
安格在一旁站在,也不敢多說什么。
整個設(shè)計部的人都垂著腦袋,生怕再惹怒了他便連飯碗也不保了。
他獨步在了這空間內(nèi),每一步都似乎踩在了眾人的心頭上,整個設(shè)計部安靜的連呼吸聲都聽得清楚。
直到停下的那一刻,他扯了扯領(lǐng)帶,毫無溫度的面容,以及那狹長的眸子冰冷的讓人心悸:“慕言那邊給我立刻斷了,安格,斷不干凈你也不用來公司了?!?p> “憑什么?”這道女聲可謂是讓設(shè)計部所有的人都大吃一驚,想著誰這個時候還敢站出來說話,莫不是連小命都不想要了。
偷偷為那人捏了把汗,眾人依舊還是不敢喘個大氣,只能暗下悄悄的觀察那個人的一舉一動。
唐北辰的眼角輕輕一跳,他不用去看便知是誰了。
怕是全世界也只有她敢站出來同他如此嗆聲,偏得他還不能多說什么。
“你有什么想說的嗎?”唐北辰這句話一出來,在場的所有人都驚恐的抬起腦袋來。
剛剛還是一月天里的寒冰,怎么這會兒的語氣就和春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