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鹿一副埋頭苦看的樣子著實讓葉初夏有些驚訝起來,原本以為鹿鹿就算參與進(jìn)來也不會真的去做什么,哪知她如此認(rèn)真了起來。
“葉姐姐,這還是我第一次著手做一件事情呢,我好多都不會怎么辦?”鹿鹿見她來了,有些求助的開口。
其實葉初夏也不會,她雖學(xué)的設(shè)計,可是畢業(yè)后從未接觸這類行業(yè),更不用談是管理了。
她上前翻了翻那些資料來:“不用擔(dān)心,安格將大多數(shù)往年的例子都打印好放在這里了。在下周拍攝前想好這次主題就沒什么大礙的,其實都差不多?!?p> 安格那邊將簽好的合約收了起來,抬眼看著那短發(fā)精致的女人,微微一笑:“希望合作愉快?!?p> 杜鵑也只是回了一抹淡淡的笑意,抬眼看了這個城市的最中央的大熒屏,里面慕言的模樣反復(fù)循環(huán):“這次的新聞發(fā)布會,我希望你們能稍微壓一壓?!?p> 她自知慕言這一次曝光必然會有很多不好的新聞,唐氏可是人人都惦記著一塊肉,如此簡單的便就給了慕言這個機(jī)會,盯著他的人太多了。
不論圈內(nèi)還是圈外。
“這點(diǎn)你放心,我一定盡力?!卑哺竦牡难劭糁虚W過一道精光來:“但是我希望這次你們不要曝光了我的員工,葉初夏?!?p> 安格是個聰明人,極其的聰明。
他所有能答應(yīng)的條件都是建立在別人也能給予他條件的份上,和杜鵑一樣,都是一個精明的人。
兩人相對而笑,并未多說什么。
安格回到公司后,看見了葉珊正坐在了他的位置上,指尖一點(diǎn)一點(diǎn)敲打著桌面。見他來后,也是不急不慢的往后靠了靠。
“葉總。”安格推了推眼鏡喊了她聲,而葉珊目光卻停在了他的公文包中,眼底閃過一絲涼意:“已經(jīng)簽好了?”
“對,約好了下周召開記者會公開這一次新品代言人。”安格將文件拿了出來遞給了葉珊,只是葉珊卻遲遲沒有接過。
看著安格的目光帶著絲尖銳:“你和葉初夏的關(guān)系很好?”
安格一愣,隨后只是笑笑:“她同鹿鹿的關(guān)系不錯,這次慕言的事情也是她幫了鹿鹿,我自然也不能薄了她?!?p> 葉珊那紅唇有些刻薄的意味來:“是嗎,那你就管好鹿家那個小丫頭就行了,有些事情不該插手的,就給我安分點(diǎn)。”
她自是憤怒這次安格贊同讓葉初夏當(dāng)新品發(fā)布的負(fù)責(zé)人,起身將安格的水杯直接掃到了地上,玻璃聲破碎的刺耳:“安格,自己多少分量自己掂著點(diǎn)。”
安格始終沒有其他過多的表情,依然是笑著。
等到葉珊離去后,輕輕的嘆了口氣。這次新品發(fā)布看似光鮮,實際上早就腐敗不堪了,希望葉初夏可以堅持走下去。
而葉初夏那邊卻頭疼不已,唐氏的新品上新遠(yuǎn)不止拍攝廣告這么簡單。
一共兩周的拍攝,最后一天是需要代言人登舞臺說出這次設(shè)計師的創(chuàng)作概念。
葉珊的確是很有才華的一個人,過去幾年每一次都不帶重復(fù),看似相同,卻意味都不一樣。
“還沒下班?”安格本打算來鹿鹿這邊拿些資料,發(fā)覺葉初夏站在窗臺邊微微一愣。
“恩?!比~初夏將頭輕輕靠在了墻邊:“你怎么沒下班啊,沒送鹿鹿回去嗎?”
“鹿鹿今天家中聚餐,司機(jī)接她走了。”安格察覺到了她低落的情愫,不動聲色的走到了她的身旁看,看著滿桌凌亂的資料,心里也有些數(shù)了。
“壓力很大吧。”他一本一本仔細(xì)的將其收拾好,然后站在了她的身邊一同看向了窗外。
那起起伏伏的城市此刻渺小的仿佛一眼便就能看到盡頭,街道上的人和車輛猶如沙子一樣流動著,構(gòu)成了整個城市的全部,從未停息。
葉初夏就這么看著,突然覺得沒了方向。
“安格,你覺得我能做好這次的負(fù)責(zé)人嗎?”雖說是怕慕言被葉珊所害才要接下這件事情來,可是今天看了那些過往的發(fā)布時,她覺得這一次不單單只是幫助慕言而已。
不是幫助任何人,而是她自己內(nèi)心的一種渴求。
她希望做到成功,雖比不了葉珊,卻也不能慘敗。
“為什么不能?!卑哺竦拿嫒荼荒晴R框遮去的大半:“覺得葉珊很有才華嗎?她所有的創(chuàng)新都是那些沒有任何身份背景的人給她當(dāng)?shù)膲|腳石。她姓葉,所以注定了就是別人眼中的天之驕女,哪怕她什么也沒做,旁人依然喝彩鼓掌?!?p> 從未想過安格會說出這番話,葉初夏有些震驚。
“所以為什么你不能呢?”安格定定的看著她,沒了往日里的溫和淡然,此刻多了一抹不知名的情緒來:“我總覺得你能走的更遠(yuǎn)一點(diǎn),從我看見你的第一眼開始?!?p> 安格走后,葉初夏一人反復(fù)的想起剛剛他說的那番話來。
心中的暖意也是一點(diǎn)一點(diǎn)溢了上來,沒有想到來了唐氏,卻收獲了意外的友誼。
有了鹿鹿和安格,以及那個愛念叨的樸秋,她突然覺得自己不再是一個人前行。
而曾經(jīng)她上大學(xué)時便就有過的一個大膽想法,此刻也浮上了心頭來。
葉初夏在辦公室?guī)缀跏谴搅讼掳胍箒?,看著初步成型的理念心里覺得那塊石頭也終于稍稍落下些來。
察覺時間已經(jīng)是三點(diǎn)多了,起身伸了伸懶腰。
走出唐氏大廈的時候,外面依然燈火通明,都說a市是個不夜城,如此深冬的夜晚,一路路燈以及那樹枝上纏繞的小燈,造就了這個城市的美麗來。
不知怎么走到了公司前面那廣場口,上面的屏幕依然沒有暗下,屬于慕言的身影一再的重復(fù)起來。
風(fēng)里雨里,我在這兒等你。
可是有誰曾等過她呢,當(dāng)年的唐北辰?jīng)]有,而后的慕言也沒有。
至少稍稍有一個人停下腳步等等她,哪怕就稍稍等她那么一下,或許就一切也不一樣了。只覺得嘴里的澀的厲害,而腹部的疼痛讓她也是蒼白了臉。
雖說每天都會叮囑自己喝些糖水來緩解,只是如今這熬了一整夜倒是讓她疼痛難忍。
本不是那么嬌貴的一個人,如此卻破碎不堪。
“葉初夏?”一道清冷的女聲響了起來,葉初夏不解的抬頭看去,竟是杜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