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取了一塊臘肉下來,洗干凈后,準備和白蘿卜一起煮。
這是家里做的煙熏臘肉,和外面買的那種臘肉不一樣。
熏過的臘肉很干,不容易洗,肉上面厚厚一層黑油,都是木頭熏過后留下來的殘渣。
這種煙熏的臘肉很香,因為被熏過的原因,里面的油脂大都被熏了出來。煮熟后切片,那肥肉看起來晶瑩剔透,吃起來一點都不覺得油膩。
而且它的放置時間很長,平時就掛在屋外,要吃的時候再取下來洗洗就好了。
不像有些地方的臘肉,放不了幾天就發(fā)霉變質(zhì)了。
而且肥肉的部分特別油膩,吃起來就有一種反胃的感覺。
不過這種臘肉很難做。
何遠小時候還經(jīng)常見到有人熏臘肉,熏香腸。
一到時節(jié),就可以看到大街小巷上都是鐵桶。
上面用一個東西蓋著,桶里掛滿了香腸臘肉,然后底部放著木頭或者玉米棒子燒。
現(xiàn)在就沒多少人家做了,大多都是去店里去訂購。
只有在鄉(xiāng)下,偶爾還會看見一些人家在傳承這項習俗。
將臘肉扔進鍋里,放入白蘿卜,蓋上蓋子,何遠又馬不停蹄的開始淘米煮飯。
剛把蒸籠蒸上,一道影子從外面走進來。
何遠抬頭,就看見門口站著的俞潔。
她臉上還戴著那副寬大的蛤蟆鏡,看樣子好像在打量廚房。
何遠看了眼時間,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這都十一點了。
“餓了吧?還有一會兒呢。房間里有零食,你可以先墊墊肚子,一會兒飯好了我叫你?!焙芜h道。
雖然他很好奇,那張蛤蟆鏡下的臉長什么樣,但何遠沒有開口。
人家喜歡戴墨鏡就戴唄,關他什么事兒。
有什么立場對別人的癖好指手畫腳。
又沒吃他家大米。
哦不對,大米一會兒要吃,不過人家付了錢的。
小一萬呢。
這可是金主爸爸,要好生招待。
俞潔也沒說話,在廚房里轉(zhuǎn)了一圈,然后找了個椅子坐下,敲了個二郎腿,一只手撐著下巴,就那么看著他。
何遠突然有些緊張。
被一個美女,還是一個陌生的美女盯著,讓他很不自在。
“這里比較熏,你先回去吧。要是無聊,可以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出了那條巷子右拐,順著小路可以去河邊,那邊有個花園,景色還是挺不錯的。要是不想出門,房間里有電視,聯(lián)網(wǎng)了。還有投影儀,有筆記本電腦,里面的幾個視頻網(wǎng)站都充了會員,你可以隨便看?!焙芜h忍不住道。
俞潔沒有搭理他,甚至連動作都沒變過一下。
面對這么個氣場強大的美女,何遠也很無奈。
算了,她愛怎么樣就怎么樣吧。
何遠轉(zhuǎn)身,繼續(xù)做著飯菜。
就這樣,一個人做飯,一個人看著另一個人做飯。
很快,何遠就沒精力去管俞潔了。
尤其是在做水煮肉片的時候,何遠整個人都聚精會神起來。
好不容易走完澆油這個步驟,何遠抹了把額頭的汗水,一扭頭,發(fā)現(xiàn)俞潔已經(jīng)不見了。
也不知道是出去逛街了,還是回房間了。
菜已經(jīng)做完了,看了眼米飯,也已經(jīng)蒸熟了。
何遠做了回鍋肉,水煮肉片,臘肉,和一碗白蘿卜湯。
將做好的飯菜分為兩份,何遠端著其中的一份上了樓。
何遠在門前敲了敲門,里面?zhèn)鱽硪宦暋斑M來”。
何遠推門而入,剛進屋,就聽到衛(wèi)生間房間傳來一陣淅淅瀝瀝的聲音。
在洗澡?
“飯菜我端上來了,放桌上了。”何遠將盤子放在茶幾上,不等對方回話,轉(zhuǎn)身出了門。
回到樓下,何遠自己盛好了米飯,開始吃飯。
早上沒吃早飯,中午又忙活了這么久,何遠早就餓了。
回鍋肉炒的不錯,尖椒的辣味掩蓋了五花肉的油膩。水煮肉也煮的很入味。
煙熏的臘肉很香,配上蒸籠蒸出來的米飯,特別下飯。
何遠一口氣吃了三碗米飯,然后喝了一碗蘿卜湯,發(fā)出一聲長嘆。
舒服。
以前在BJ的時候,那邊的人就不太愛吃米飯。
很多人吃主食,都是什么饅頭,面條,或者是餅。
何遠吃不慣。
他只要不吃米飯,就會覺得好像沒吃東西一樣,胃難受。
將桌子收拾干凈,何遠泡了杯清茶,躺在椅子上。
小家伙就在不遠處玩兒著,追著地上的玩具鼠,撲咬個不停。
陽光很和煦,清茶很好喝,小家伙也很可愛。
何遠躺在椅子上,瞇著眼睛,雙手抱著一個杯子,像個七老八十的退休老干部。
瞇著眼,對著陽光。
只覺得,像是在做夢一樣。
這樣的生活,以前連想都不敢想。
以前每天都忙著做方案,趕業(yè)績,分析行情。
連停下來休息的時間都沒有。
更不要說像這樣養(yǎng)貓遛狗了。
哦,何遠只有貓,沒有狗。
好像附近人家的土狗生了一窩,何遠上次路過的時候看了一眼。
都是那種大黃狗,土憨土憨,肉肉的。
很可愛。
何遠尋思著,要不要去抱一只。
有貓有狗,人生無憾了。
何遠打了個哈欠,吃過午飯后,犯困。
冬天的陽光,透過窗戶落在他身上,暖洋洋的,想睡覺。
何遠躺在椅子上,一搖,一搖的,眼皮子一直往下搭。
終于,兩只眼睛合了上去,何遠睡著了。
不知睡了多久,何遠忽然覺得鼻子邊好像有什么東西,癢癢的。
下意識伸出了手……
手掌好像抓住了什么東西。
柔柔的,滑滑的,觸感非常舒服。
睜開眼,眼前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
眨了下眼睛,何遠回過神來,看見旁邊站了個人。
是俞潔。
“你下來了啊。”何遠連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俞潔已經(jīng)換了一身衣服,上身一件白色羊毛衣,下身一條水洗牛仔褲。
剛洗過的大波浪卷有點塌,右邊劉海搭落下來,慵懶的伏在她的臉上。
俞潔沒說話。
何遠也見怪不怪。
這個女人好像不會說話一樣,從見面到現(xiàn)在,就只聽到一個“嗯”字。
雖然很漂亮,但是實在是太冷了。
“有什么需要嗎?!焙芜h揉了揉臉。
剛剛一頓午睡下來,整個人有點萎靡。
當然,何遠也沒傻到當著別人的面,掏出根煙來提提神。
可是,俞潔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轉(zhuǎn)身就出去了。
這下,何遠就真覺得奇怪了。
難道這個女人不會說話?
不對,那上次跟我電話的人是誰?
何遠接電話的時候,感覺對方態(tài)度很好,很職業(yè)啊?
職業(yè)?
何遠腦子里閃過什么東西,但只是一閃而過。
主要是,人家會不會說話,跟他真沒什么關系。
反正錢已經(jīng)收了,用微信轉(zhuǎn)的賬。
多吃飽飯,少管閑事。
搖搖頭,何遠等對方身影消失后,才從口袋里掏出煙來。
其實最近他抽煙已經(jīng)越來越少了,更多只是一種單純的習慣。
要不了多久,應該能控制在一天半包左右。
再加上每天鍛煉身體,半包煙,還能接受。
手指劃過嘴角的時候,何遠突然抽了抽鼻子。
他盯著自己的手,看了眼,又看了眼,然后放在鼻子下面,聞了一下。
有股淡淡的香氣。
何遠鼻子不是很好,在BJ呆久了,有點鼻炎。
味道太淡的話,他經(jīng)常聞不到。
所以直到這個時候,何遠才發(fā)現(xiàn),房間里有股淡淡的香氣。
而他手上的味道更濃一點。
何遠回憶了一下,剛才自己伸手,好像抓到了什么。
那手感,有點……像頭發(fā)?
何遠一笑,自己真是想多了。
難道是禁欲久了,看到美女就想發(fā)生點什么?
被這么一打岔,何遠也清醒過來。
他從網(wǎng)上調(diào)了一些菜譜,開始仔細研究起來。
何遠對做菜其實挺感興趣的。
以前是沒有機會,現(xiàn)在有時間了,何遠終于能夠沉下心,做些自己想做的事兒了。
不過剛看了沒多久,微信就彈了出來。
“何總,方便語音嗎?”
何遠一看,是他上一個公司帶過的一個內(nèi)容方,于是回了句:“可以啊。”
對面很快彈了個語音過來,開口就是一道慢條斯理的聲音:“何總啊,我剛從辦公室出來,現(xiàn)在正在外面散步,打擾到你,真是不好意思啊?!?p> “哈哈,沒有沒有,我剛午休起來,怎么了,有什么事兒嗎?!焙芜h笑道。
對面那人,是一個五六十歲的大姐,政府公務員,好像是什么領導的秘書。
何遠進公司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被人帶了幾個月了。
她通過群聊,跟何遠私下里聊了幾次,基本上都是工作上的事兒,然后就是一些商業(yè)吹捧。
不過每次說完,她都旁敲側(cè)擊道:“何總啊,你們是不是很忙啊,好幾次,我上班找我的負責人,都沒有回復我。你們忙,我也理解,就是吧希望能夠偶爾回復我一下,有時候我等了好幾天,都沒收到回復,總想著你們是不是太忙了,就給忘了。”
何遠聽完,馬上明白了,打了個“哈哈”道:“我們這邊確實很忙,而且會很多,你知道的,找我們的人挺多的,所以有時候處理不過來,見諒。我跟他們說一聲,讓他們都注意消息,別遺漏了?!?p> “理解理解,我懂,你們確實挺忙,挺累的。就是吧,有些時候有急事兒,半天找不到人,心里急。你看,我就只能打擾你了。希望你能夠跟下面的人溝通一下,能夠加強聯(lián)系?!贝蠼愕馈?p> “明白明白,這一塊我抓一下。”何遠道。
于是剛到公司一個月的時間,何遠一直都在抓內(nèi)容方這一塊。
代古拉卡
作者君:???我啥時候一更了,每天穩(wěn)定兩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