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怪聲怪氣教柳蘇蘇一陣氣惱,但是偏生這時候小腹一陣絞痛,里面忽冷忽熱,讓她面色蒼白,冷汗直流,只能捂著肚子哼哼,根本無力起身,這讓身后的人也驚咦出聲。那人許是第一次劫財劫色劫到一個肚子痛的,多少也有些手足無措,不過他們這些賊匪可不是開善堂的,里面一個頭領(lǐng)繞到柳蘇蘇面前,低頭一瞧,見她生的俊俏,便淫笑著對手下們吆喝道:
“呦~!這小娘子長的倒是挺俊俏的啊!可惜是不知道得了什么病患,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了,不如咱諸位兄弟們一起快活一把,看看能不能給她治了這病,如何?!”
眾賊聞言一片放肆的怪笑,便欲上前行不軌之事。就在這萬分危急之時,柳蘇蘇腹痛突然一緩,頓時有了氣力,便站了起來。眾賊見了,急忙將她圍住,防止她逃了,柳蘇蘇卻沒有逃竄,她知道賊人眾多,她此時逃走多半無望,便心生一計,道:
“各位大爺且慢!休要觸碰到我,小女子我身染怪病,發(fā)作時痛癢難耐,神醫(yī)說我必須及時采藥醫(yī)治才能保命。治愈此病之前,所有觸碰之人,皆可染疾!請諸位大爺小心則個!”
一眾賊人聽了皆是一愣,頓時圍著柳蘇蘇不再近前,但是有兩三個人臉上明顯寫滿了不信。柳蘇蘇知道如此一說多半唬不住這些賊匪,但是她也不是在空口說白話的,手上暗地里不動聲色的做了一些手腳。果然賊匪們商議一陣兒,一個模樣瘦弱猥瑣,一看便是酒色過度的賊人丟下樸刀走向柳蘇蘇,外衣一扔,猙獰笑著抬手準(zhǔn)備撲上去,嘴里一邊還不干不凈的說著:
“嘿嘿!小娘子,爺爺我整天刀尖舔血,死都不怕,還怕得什么怪???別人怕你,不敢先來,我卻要先上了。你好好的伺候爺爺開心,爺爺我便留你小命兒,以后跟著爺爺,讓爺爺我多爽幾次……來吧~!哈哈!”
“且慢~!”柳蘇蘇抬手欲讓那人停步,那賊匪卻急色的加速撲了上來,柳蘇蘇只得抓住那人兩手,繼續(xù)試圖阻止,“大爺你先一等!你若不信我真的得了怪病,可以稍等一下,待我給你演示一下,你便知染了此病有多么痛苦……啊~!”
柳蘇蘇這番話說完,那賊匪不但不退,反兒撲的更急,想要將她推翻在地,兼且使勁的探頭靠近,想要靠近柳蘇蘇的臉,嚇得柳蘇蘇尖叫出聲。周圍賊匪被這猥瑣瘦弱的賊匪獸行刺激,也紛紛走上前來,準(zhǔn)備控制柳蘇蘇的逃跑。就在這危急時刻,那猥瑣瘦弱的賊匪突然松開抓向柳蘇蘇的雙手,不斷在自己手上抓撓,臉上表情也變得不可置信,繼而恐懼驚悚,嘴里不迭聲的喊著‘癢’。周圍的賊匪頓時停步,不敢再碰柳蘇蘇。不多時,那瘦弱猥瑣賊匪兩手上都抓破了皮,血肉模糊,卻仍是止不住的癢,便將兩手朝衣服上摩蹭。不料擦到哪里,哪里便跟著瘙癢難耐,只能滿地打滾,嚇得周圍賊匪離他遠(yuǎn)遠(yuǎn)地。這賊匪方才還放狠話,說自己死都不怕,這一會兒已經(jīng)哭爹喊娘,屎尿齊流,痛不欲生。
柳蘇蘇好整以暇,看這眾賊匪,哪個被她看上一眼,頓時萎縮退后,連與她對視都不敢了。原來柳蘇蘇剛才在手上擦了她作弄弟弟柳同文用的‘癢癢粉’,平時這粉末撒到身上便瘙癢難耐,剛才柳蘇蘇往那賊人手上抹的時候又用她淺薄的內(nèi)力向他體內(nèi)催動,結(jié)果效力竟然提升了幾乎十倍,不片刻便要將那想第一個撲倒她的賊匪癢的快要自殺了。柳蘇蘇想要脫身,也不能指望這‘癢癢粉’讓賊人懼怕,否則他們一狠心將自己殺掉以絕后患,那便遭了。所以她故意在地上拔了幾株草藥,擠出汁水灑在那滿地打滾的倒霉賊人身上,那賊人瞬間便不撓自己了,但覺身上還有哪里癢,還會自己湊上去讓柳蘇蘇灑藥汁,待全身已然不癢了,便只能在地上躺著哼哼了。柳蘇蘇這時故作委屈,幽幽的說道:
“其實說到做那事,小女子也不是不想。只是上次不知這是得了怪病,與我那俊俏的劉哥哥偷偷嘗了葷腥,誰料想竟然害了他……嗚嗚!身上其他地方瘙癢,還可用草藥汁液緩解,唯獨那是非根,竟然是……竟然是草藥汁液也不管用的!可憐我那俊俏的劉哥哥,最后癢的實在受不住了,最后竟……最后竟自己把是非根給……給……嗚嗚!”
柳蘇蘇假模假樣的擠出兩滴眼淚,揮手在自己身前做了一個揮刀一切的動作,眾賊人頓時盡皆感到胯下一寒,都不由自主的夾緊了雙腿,離柳蘇蘇又遠(yuǎn)了幾步。柳蘇蘇心中暗笑,面上卻不敢表露出來,看他們畏懼自己了,便試探著走遠(yuǎn)兩步。這幫賊匪的小頭目見她要走,轉(zhuǎn)頭看看地上的倒霉賊人,突然目露兇光,一手按刀,喝住她道:
“站?。∧憧墒怯薪饩戎??剛才我聽你說去找神醫(yī)瞧了病,此番上山便是為了采藥治病來的?”
柳蘇蘇一聽他這么說,便知他是想要自己說出‘解救之法’,到時候‘怪病’不成威脅,自己豈不是又要重新陷入險境?所以這‘解救之法’是輕易不能交給他的,但是也不能不說,或是直言沒有‘解救之法’,那時眾賊一狠心,直接殺掉自己就糟了。柳蘇蘇眼珠一轉(zhuǎn),支支吾吾的對這個小頭目道:
“要說這解救之法,倒也……倒也有,只是……只是分外麻煩。需要新鮮貫眾等等十余種草藥的汁液,外用內(nèi)服,經(jīng)過許多的工序才能根治……”
“停!停!停!”柳蘇蘇不知道這小頭目到底懂不懂醫(yī)術(shù),所以不敢隨便忽悠,便按照醫(yī)理將‘解救之法’編了出來,而且為了防止小頭目覺得‘解救之法’過于簡單,不需要留她一命來配置解藥,所以故意將這‘解救之法’編的連她自己都覺得煩,果然讓這小頭目頭大如斗,趕緊把她叫住,“這解救之法怎生如此麻煩?!”
“這位大爺??!您這可就不知道啦!”柳蘇蘇看這小頭目似乎根本不通醫(yī)理,頓時心里樂開了花,趕緊加把火可著勁的忽悠,“那日我知道這解救之法這么麻煩,也曾對神醫(yī)抱怨過的。那神醫(yī)便對我說了,我這怪病本就難治,能有辦法醫(yī)治算是萬幸,此法還能根治就更是托上天保佑了,還嫌棄治法麻煩作甚?若是不愿醫(yī)治,自行請便,神醫(yī)也沒有多掙我什么錢,還嫌棄寫出這么麻煩的治法格外費他的力氣,幾乎不愿給我瞧病了。我是趕緊好說歹說,苦苦哀求,神醫(yī)這才給小女子瞧了病,寫了解救之法……”
“停~~!”
那小頭目被柳蘇蘇爆豆子般的一番話說得不耐煩了,趕緊再次叫她住嘴。因為柳蘇蘇的一番話讓他頗有點頭昏腦脹,他沉吟了片刻,好不容易理了理頭緒才繼續(xù)問道:
“照你這么說確實這怪病是醫(yī)治不易嘍?對了!既然你碰了‘老瘟雞’便讓他染了這怪病,看來這怪病極易讓人染上,不知你家鄉(xiāng)有幾人被你害了得上了這怪???神醫(yī)有沒有跟你說別人有多少得了這怪?。俊?p> “回大爺?shù)脑?!”柳蘇蘇不敢讓賊匪覺得這‘怪病’太過兇險,便只好接著忽悠,看了地上的倒霉賊匪一眼,估摸著他就是小頭目嘴里的‘老瘟雞’了,“要不是這怪病確實難以解救,我一個弱女子,哪里敢出這么遠(yuǎn)的門上山采藥?。坎贿^這怪病染上的人倒不多,只有與我肌膚親近一會兒的人才會染上,也就是我的劉哥哥,他揮刀自傷后不久竟失血過多死掉了。其余人有沒有染病~?那神醫(yī)說過半年前發(fā)現(xiàn)有這怪病到現(xiàn)在只有三五人染上?!?p> 這小頭目聽了柳蘇蘇的話果然放心不少,見‘老瘟雞’也從地上爬了起來,哭喊著求他救自己,不耐煩的喝住‘老瘟雞’,轉(zhuǎn)頭要柳蘇蘇跟他們回山寨。柳蘇蘇見他握著刀柄,哪里不知道自己稍有不從便有可能尸橫當(dāng)場,只得唯唯諾諾的應(yīng)了,跟著眾賊便一路去了賊窩。一路上柳蘇蘇借口采藥,留下無數(shù)標(biāo)記,眾賊都不敢靠近她,自然沒有被他們發(fā)現(xiàn)。
到了賊窩之后,眾賊雖然聽她說了不會輕易讓別人染上怪病,卻不敢放心,沒有將她與先前被賊人抓的其他女子關(guān)在一處,免得她與眾女故意接觸讓諸人染疾,不能讓賊窩眾賊繼續(xù)行那不可描述之事。柳蘇蘇只得在賊人威逼下被關(guān)在單獨的一處黑屋,每日除了放她出來采藥,只有一個臟兮兮的十一二歲小孩子給她送飯。那孩子也是可憐,數(shù)年前被賊人將父母殘忍殺害,留著這孩子去干雜役苦力,稍有懈怠便是一頓打罵。柳蘇蘇與他很快便親近起來,知道他沒有名字,賊人只叫他‘小臟娃子’,便給他取名‘藥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