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厲初言揉了揉眉心,這么干脆,到底是厭惡到什么程度?
李律師看了會兒,還是說道,“厲總,現(xiàn)在您簽一下字,后面的手續(xù)就可以辦了!”
“哦…后面的再說吧…”,厲初言閉著眼靠坐了過去,“有需要我再找你,還有,這件事情先保密,一點兒風聲都不能透出去,特別是我爸媽那里,知道嗎?”
“厲總放心,我明白的…”
“嗯…沒什么事了,你先去忙別的事情吧…”,厲初言又靠了下去,看著很累的樣子。
呃…李律師雙手交握,這估計又是一出戲…
看多了分分合合,他能明白里面的糾結,默默的點了點頭,轉身走準備走人…
“對了…李律師,”,厲初言突然坐直,“那個…瞿白寧她還好嗎?”
???
李律師一下子跟不上這個頻道,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那個…瞿小姐的狀態(tài)好像不那么好…厲總您…”
“沒什么…”,厲初言呼了口氣,“忙你的去吧!”
都不好過,厲初言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現(xiàn)在該以怎樣的身份和角度去關心瞿白寧。
昨天從華寧縣回來的時候,他是真的想和瞿白寧好好走下去,撇開以前的種種。
可是有些東西,不是他想就能完美,就像瞿白寧說的,不是所有事情都由他說了算。
這有些人,也不是你想挽回的時候勾勾手指就能回來的。
厲初言煩躁的抹臉,看著桌上的協(xié)議,最后塞到最底下的抽屜里。
是的…他還是不想簽字!
心里一點兒也不舒服,很憋!
想起昨晚瞿白寧那撕心裂肺的哭聲就更加煩躁,憋得他郁悶難解。
可是啊…厲初言也許不知道,如果他難過十分,瞿白寧就比他難過十倍百倍。
他的難過可能是一種愧疚外加點兒長久不冷不熱相處而滋生的不明情緒突然被堵的不通暢,也可能是對這個下了決定就沖破頭就義無反顧往前走的女人打心底里的心疼。
可對于瞿白寧來說…就像是從心口上剮了一塊肉,一塊腐肉,疼得她抽不過氣來。
她已經哭累了,從昨晚就哭累了,眼淚已經干涸,只是眼睛干澀疼痛,提醒著她所有的事情已經如她所愿。
霓虹初上,夜幕徐徐而來!瞿白寧軟軟的靠在沙發(fā)上,她這樣已經坐了一天——從簽了字關上門那一刻起,她就沒動過!
就這樣結束了…干澀的眼角又滑出了一滴淚,原來眼淚是不會干涸的,只要腦子里閃過一些畫面,就會沖撞著心口。
可是…可是為什么?
這是自己想要的結果??!
她鬧了這么久,和厲初言杠了這么長時間求他放過自己,不就是想要自己自由嗎?
現(xiàn)在他放手了,她為什么還要哭?為什么還要死不活的?難道還要讓厲初言知道她并不開心嗎?
不…
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臉!都到了這個地步,留著最后一口氣給自己爭一爭吧…
瞿白寧吸了一口氣,緩緩的坐了起來,胡亂擦了擦臉上的淚,虛浮不穩(wěn)的走進了浴室。
新的生活從收拾好自己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