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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非善類

第四十章 一觸即發(fā)

妖非善類 君一不二 2975 2019-02-17 15:59:47

    “鳳陽!”我亦喚他,“這樣的人你還要幫他嗎?”

  我的話音剛落,他一回身揮出袖袍,猝不及防地射出數(shù)根孔雀翎,向四周掃射。我離得最近,險(xiǎn)些被扎成篩子,無塵飛身沖過來救下我,一邊揮劍抵擋,一邊攬著我后退。

  孔雀翎數(shù)量雖多但不足為懼,倒是射程極遠(yuǎn),多數(shù)沒入墻外竹林沒了影只是將我們擊退數(shù)米。

  我們正想沖上去時(shí),身后的竹林颯颯攢動(dòng),奇怪的聲響由遠(yuǎn)及近傳來。

  與此同時(shí),我的腦海耳畔再次回響那鈴聲,更可怕的是,這一次,是無數(shù)鈴聲交疊,以致于頭痛欲裂。

  感覺有熱液從鼻腔中淌出,我摸了摸鼻間,大汩大汩的血滴在手上。

  我只覺暈眩,倒在無塵懷里卻無法強(qiáng)撐起身子,耳畔透過鈴聲,似乎還有無塵焦急的呼喚。

  月明的夜空忽然暗下,只見從竹林深處涌過來一片密密麻麻的紅色蛾子,鋪天蓋地。

  大家慌忙去擋,可數(shù)量之多根本避之不及。

  這時(shí),姜九歌背上箭,踏上屋頂,制了幾支簡易的火箭射在地上,借著南宮子宗的銀鏈圍成了火圈。

  借著這片余地,她掏出一個(gè)琉璃瓶,倒出里面如血般紅色的液體。她以指為筆,以液為砂,在地上畫了一個(gè)符文。紅符完成,發(fā)出殷紅光亮,頃刻飛散而開,涌動(dòng)出一道氣流波瀾,那些紅色蛾子隨之碎裂死亡。

  我的頭疼也驟然停止,好厲害的符,不知那究竟是什么。

  我剛喘口氣,要從無塵的懷里掙脫出來,卻發(fā)現(xiàn)他額頭滲滿冷汗,青筋凸起似在強(qiáng)忍著什么。

  “無塵?”

  他恍惚著睜了睜眸子,忽地漲紅臉,吐出一大灘血,這一次,換成他栽倒在我懷里。

  無塵是什么時(shí)候受的傷?

  我上下檢查了一番,發(fā)現(xiàn)他的身上沒一處破損,受的內(nèi)傷?

  “君少俠怎么了?”南宮子宗幫忙扶著,探上他的脈搏,“我略懂醫(yī)理,讓我看看?!?p>  姜九歌忿然走過來:“讓他們給逃了。”

  我環(huán)視四周,這才發(fā)現(xiàn)整座庭院變得空蕩蕩的,除了倒在地上昏迷的孟大當(dāng)家和我們四個(gè),其余人全不見了。

  “吾師兄呢?”

  “哦,”姜九歌一手叉腰,“他好像追上去了。不過以他的功力定然敵不過?!?p>  這時(shí),南宮子宗已松了無塵的手腕,皺緊了眉:“真是奇怪,他的脈相非常紊亂,不像常人?!?p>  這讓我想起之前他重傷時(shí)李大夫說了同樣的話,在那不久,無塵便“死”了,然后又奇跡般的復(fù)活,我至今都想不明白。

  我指著一處月洞門道:“從這條路走去,可以找到這莊中大夫的住所,我們先救無塵吧。”

  今夜注定無眠。

  李大夫的住所在竹林深處,本應(yīng)僻靜,今夜卻十分熱鬧。先前送來的三個(gè)孩子還在昏迷,躺在里堂內(nèi),李大夫與一藥童忙前忙后,無暇招待我們。我們只得將無塵放在一處軟塌上,自己熬藥。

  我來回確認(rèn)了房內(nèi)忙活的人,向李大夫好奇問道:“李大夫,那個(gè)戴面具的藥童呢?”

  李大夫撿藥的手頓了頓,答了聲:“哦,他上山采藥去了?!?p>  “這么晚?”

  “額……嗯,是,千秋花只有在深夜才會(huì)開?!?p>  我半信半疑地點(diǎn)點(diǎn)頭,瞧著屋外那抹醒目的紅色吹著夜風(fēng),便走了出去。

  姜九歌輕倚著樹,雙手環(huán)胸交叉,警惕著四周動(dòng)向。

  她個(gè)子高挑、身材曼妙婀娜,一張完美的鵝蛋臉上鑲嵌著深邃精致的五官,略帶異域風(fēng)情,是個(gè)十足的大美人。

  我深呼吸幾次,才緩緩開口:“姜女俠,我還沒自報(bào)家門呢,我叫于雨軒,一直以來很仰慕你。”

  如果說無塵是閣中所有女俠傾慕的對象,那么“神女”與姜九歌便是所有男豪仰慕的對象。

  同樣,包括我。

  關(guān)于姜九歌的傳說數(shù)不勝數(shù),除了與“神女”情同姐妹,她的武力高超,膽識(shí)過人,皆是閣中津津樂道的。入閣早期,她也常隨南宮子宗一同任務(wù),因在某次誤入妖界,以一敵百的萬夫之勇一戰(zhàn)成名。

  今日總算見著本尊,還是她用箭救了我一命,難掩激動(dòng)欣喜。

  她卻冷冷地瞥了一眼我,應(yīng)了聲“嗯”繼續(xù)環(huán)視四周。

  熱臉貼冷屁股令我很是尷尬,手足無措地僵立了會(huì),再度開口:“方才,你究竟是用什么東西對付的那蛾子?太厲害了!”

  “血?!彼p描淡寫地答道。

  “什么?”我不敢置信,“誰的血?為什么裝在瓶子里?”

  她投來摻雜鄙夷的目光:“你不知道‘神女’之血可降萬千妖魔嗎?任何邪祟都可抵御化解?!?p>  我“哦”了一聲,重重地點(diǎn)了下頭?!吧衽敝耶?dāng)然聽說過,可降妖魔可救蒼生,所以無比珍貴。而“神女”本人也是十分神秘,被無心閣好好隱藏著,甚至無心閣抵御妖的結(jié)界都是“神女”來維持。這個(gè)本事比我的感應(yīng)之術(shù)還要不可思議,親眼見到還是頭一次。

  “我聽說你現(xiàn)在很少出任務(wù),這一次又是為什么而來?”

  “自然是閣主派遣,聽說君無塵寫了一封長信,閣主似乎被打動(dòng),特地叮囑我們一番?!闭f著,她饒有興趣地上下打量我一番,“聽閣主說,你可以窺探他人的記憶?”

  我點(diǎn)點(diǎn)頭。

  “天生的?”

  我愣了愣,還是點(diǎn)頭。

  她湊近我一寸,琥珀色的眸子透著審度:“真是稀奇,你既然有這樣的本事,為何不好好利用?”

  “什么意思?”

  “人擅偽裝,你既能夠窺探人心,挖掘黑暗面,可以事先得知真相,也可以抓到很多人的把柄。好好利用,可成大事,也不至于拘謹(jǐn)在這低級別的降妖師?!?p>  我卻搖頭:“那些灰色記憶既是令人痛苦難耐的,也會(huì)令我難受,感受多了我比他們更痛苦。記憶沉積多年,埋藏極深,被我無情地挖出來,對他們而言更是附加的傷害……”

  “停!”她一擺手做制止?fàn)睿靶?,我知道了,真是和小祁一個(gè)德性,長篇大論,多愁善感,嘰嘰歪歪?!?p>  “小祁是誰?”

  “蕭小祁,‘神女’的名字。果然你們只知‘神女’的光輝,而不知其凡人的本質(zhì),她和你們每一個(gè)人差不多。”

  “凡人?”我驚地張大嘴,“她既然是‘神女’,又怎會(huì)是凡人?”

  “因?yàn)椤彼杂种?,癟了癟唇,“罷了,懶得解釋,你們愛怎么傳便怎么傳吧?!?p>  再度陷入尷尬,我無措地?fù)蠐隙蟾骸澳銈兩钜冠s來又打了一仗,一定很辛苦,換我來守夜吧?!?p>  孰料,她毫不客氣地嘲諷:“你?就你那三腳貓的功夫還不讓人一掌給拍死了?”

  “我……”我竟無言以對。

  “快去照顧君無塵,別在這里亂晃?!?p>  說這話時(shí),她顯然帶著鄙夷與嫌棄,我心中溫柔友善的偶像形象逐漸崩塌。

  我“哦”了一聲,轉(zhuǎn)身欲走,卻在此時(shí),感受到了一股妖氣。

  那股妖氣再熟悉不過,來自竹林深處,越來越近,似乎正朝這個(gè)方向移動(dòng)。

  “我感應(yīng)到那只妖了!”

  “什么?在哪?”

  我指著一個(gè)方向:“那兒!”

  話音未落,姜九歌已消失在竹林,我怔了一怔,提腳跟了上去。

  趕過去時(shí),雙方已經(jīng)打了起來,可是看人影聽動(dòng)靜我一臉茫然,加上姜九歌,怎么會(huì)有四枚身影?

  月且明朗,我努力辨清,主攻守的兩人:姜九歌與鳳陽;另兩個(gè),一個(gè)是吾師兄,還有一個(gè)身形纖瘦,指夾銀針……竟是木蕓蕓!

  而且看這攻勢,三人為一伍,竟全是針對姜九歌的。

  盡管如此,姜九歌在另二人的防守下找了空子,一掄槍刺中了鳳陽。蕓蕓師姐反手回了一掌,姜九歌反應(yīng)極快,閃身避開,長槍在空中一個(gè)回旋掄在身后回?fù)裟臼|蕓,這一擊被吾師兄長刀擋下,反擊退了姜九歌幾米。

  她氣極怒嚎:“吾樾!你做什么?”

  吾師兄看了一眼身后的木蕓蕓,道:“前輩,還請你放一馬。”

  “怎么連你也與妖孽為伍?不怕被驅(qū)逐出閣嗎?”

  “我當(dāng)然不是!只是蕓蕓……”他逐漸沉下聲。

  姜九歌提槍再要沖上去,被吾師兄?jǐn)r住,木蕓蕓趁機(jī)扶著鳳陽逃離,被我擋住了去路。

  “師姐?”

  我不敢置信地看向她,她面色消瘦許多,穿著一身夜行黑衣,正是我夜游禁地看見被無塵追出去的那身。鳳陽被刺中了胸口,血浸衣襟,被她小心攙扶著,十分親密,她的行為舉止令我不解。

  “于師妹,讓開!”

  她眼神堅(jiān)定,捏著銀針向我示警,與之前可愛親切的師姐判若兩人。

  “你為什么要幫……”

  “他”字還未話完,她銀針一射,扎進(jìn)我的穴位,將我牢牢定在那。

  離開之時(shí),她在我耳畔低聲一語:“對不起?!?p>  然后,聲音伴隨人影一同消失于深林之中,妖氣也逐漸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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