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你說,你們是準(zhǔn)備到須臾城定居的,那你們了解須臾城嗎?”祁采蘩和殷維白重新落座之后,蘇世懿好整以暇的開始提問。
祁采蘩據(jù)實已告,“我們只知道那里是屬于進化者的城市,治安不如普通人聚居的城市好,其他的就不清楚了?!?p> 蘇世懿微微點頭表示了解,顧書諾則冷哼了一聲表達(dá)自己的不屑。
祁采蘩不明所以,殷維白卻轉(zhuǎn)頭瞪了一眼明擺著就是在蔑視他們沒有做足準(zhǔn)備的顧書諾。
蘇世懿笑瞇瞇的,也不阻止兩個男孩子暗地里較勁兒,他以手支頜,淺笑著對祁采蘩道:“須臾城是屬于進化者的城市不假,但同時它也屬于這世上的一切惡徒與投機分子。它的危險程度,在親身經(jīng)歷之前,你們根本想象不出。這么說吧,你們要是去了須臾城,那么戰(zhàn)斗、混亂、危險、陰謀、背叛...甚至死亡,都會變成你們?nèi)粘I畹囊徊糠?。你們不一定能夠每天都吃上飯,但你們一定會每天都面對?zhàn)斗、混亂、危險、陰謀、背叛...甚至死亡。”
祁采蘩一聽頓時垮了臉。
蘇世懿笑容不改,“不用急著沮喪,因為你們還有時間讓自己變強。我可以讓阿雪訓(xùn)練你們,但前提是你們要能吃得了苦,不會半途而廢,讓阿雪白費功夫?!?p> 祁采蘩眼睛一亮。
蘇世懿的這番話直接說到了她的心坎兒上。
她早就想要變強了,因為只有變得比這世上的絕大多數(shù)人都要強,她才能如自己所愿,活得肆意飛揚。
她再也不想動不動就被人打暈,再也不想被薔薇王座或者其他的什么組織脅迫著,最終不得不選擇屈從。
她不但要活著,還要活得好。
不但要自己活得好,還要殷維白活得好。
她激動轉(zhuǎn)頭,眼神雀躍著看向殷維白,“小白!”
殷維白微微勾唇,“你做主就好?!?p> 祁采蘩高興壞了,她彎著眼睛對蘇世懿笑,“那就麻煩您和阿雪了!我們一定會堅持到底的!”
蘇世懿對祁采蘩的保證不置可否,他拍拍小白貓,“阿雪,起來做事了?!?p> 小白貓動作很快,蘇世懿話音才落,它就已經(jīng)變回了少女模樣。
“丑話說在前頭,你們既然要我教,那之后無論我讓你們怎么訓(xùn)練、訓(xùn)練多久,你們都必須絕對服從?!贝┲咨B衣裙的小姑娘脊背挺直站在祁采蘩和殷維白面前,巴掌大的小臉兒上滿滿的都是認(rèn)真和嚴(yán)肅。
祁采蘩和殷維白當(dāng)然不會有異議。
他們本來就是為了提升自身實力才同意接受訓(xùn)練的,要是還拈輕怕重,那他們還不如從一開始就老實認(rèn)命,乖乖被強者擺布。
祁采蘩一臉認(rèn)真地對蘇雪保證道:“阿雪你放心,我和小白一定全力配合你。你讓我們往東,我們絕對不會往西?!?p> 殷維白雖然沒有說話,但在祁采蘩表態(tài)時,他卻接連點了兩次頭,顯然也是抱著跟祁采蘩一樣的態(tài)度。
蘇雪對兩人的覺悟還算滿意,但在稱呼上,她卻對兩人提出了新的要求,“你們倆以后不要叫我阿雪了,要叫我雪師父?!蝗諡閹?,終身為父’的那個師父?!?p> 祁采蘩:......
殷維白:......
一只貓,而且還是一只小母貓,竟然一本正經(jīng)的要求他們叫自己“師父”,而且還指明了是“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的那個“師父”。
祁采蘩覺得自己的耳朵一定是瞎掉了,不然她不能聽到這種奇葩要求。
“又來了!她怎么這么愛給人當(dāng)師父?!”顧書諾覺得自己的后槽牙有點兒疼。
巧得很,他也曾經(jīng)被蘇雪要求過叫對方“師父”。
跟第一時間懷疑自己耳朵的祁采蘩不同,心高氣傲的顧書諾當(dāng)時就直接跟蘇雪正面硬剛了。
至于正面硬剛的結(jié)果,顧書諾只能說,有些往事,果然不堪回首。
殷維白耳朵尖,顧書諾雖然嘀咕的很小聲,但殷維白卻依然聽了個一清二楚。
他難看的臉色和他的這兩句話讓殷維白瞬間醒悟到了一個事實——即使強悍如顧書諾,最開始的時候也是打不過蘇雪的。
識時務(wù)者為俊杰,意識到自己的絕對弱勢地位,他立刻就決定了要做出妥協(xié)——他可不想挨一頓好打之后再被迫屈服。
他扯了一把祁采蘩,“學(xué)無先后,達(dá)者為師,我們既然要跟...跟雪師父學(xué)習(xí),那叫她一聲‘師父’倒也不是不可行?!?p> 祁采蘩一雙眼睛眨了又眨,她很想問殷維白一句,“兄弟你是認(rèn)真的嗎?”
殷維白卻根本沒有給她質(zhì)疑自己的機會,他朝著祁采蘩打眼色,示意她按自己的意思管蘇雪叫“雪師父”。
祁采蘩雖然不大情愿,但在他們相依為命的那段時間里,殷維白已經(jīng)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他的雙商之高,所以如今的祁采蘩對他已經(jīng)多了一種近乎本能的信任,這份信任讓她下意識地選擇了聽從殷維白的意見。
“雪、雪師父。”雖然叫的磕磕巴巴,但祁采蘩好歹還是叫了。
蘇雪滿意的同時也有些遺憾——祁采蘩和殷維白這么乖覺,害得她都沒有正當(dāng)理由以武力碾壓對方了,簡直可惜啊可惜、可嘆啊可嘆。
不過沒關(guān)系,蘇世懿早就說過了,師父的特權(quán)就是為所欲為,現(xiàn)在沒機會不要緊,以后有就行了。
祁采蘩和殷維白絲毫不知,他們到底踏上了怎樣的一條崎嶇之路。
蘇雪對祁采蘩和殷維白招手,“你倆一起上,抱著殺死我的決心,用你們可以想到的一切手段來攻擊我?!?p> 祁采蘩和殷維白都有些傻眼。
剛才蘇雪還讓他們叫她“師父”呢,怎么才一轉(zhuǎn)眼的工夫,她就又讓他們抱著殺死她的決心攻擊她了?
他們也沒聽說過有哪個做人師傅的,教個徒弟都還要承受死亡的風(fēng)險?。?p> 這可是欺師滅祖、大逆不道,他倆真的不會被蘇雪就地正法嗎?還是說對方其實就是打定了主意要把他倆就地正法的?
“你倆那是什么表情?真以為自己能傷害到我?再不動手,信不信我把膽汁都給你倆打出來?”
蘇雪這話一出口,殷維白立刻打了個哆嗦——他看得出來,蘇雪其實很期待能名正言順把他和祁采蘩的膽汁都給打出來。
他苦笑著看向祁采蘩,“開始吧。我不想連膽汁都被人給打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