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成了“有言在先”的小目標,蘇世懿和自己的同伴一起,帶著卡拉帝國的22名進化者離開了小鎮(zhèn)羅貢。
蘇雪再次變身成了一只大貓給蘇世懿當坐騎,卡拉帝國的進化者們因為她的突然變身而生出了一陣不大不小的騷動。
甚至還有人在震驚之后提出自己也要騎著大貓趕路,結果話才出口就被阿坦一人一巴掌直接呼在了腦門兒上,“別他娘的打那娘們兒的主意,小心你們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眾人原本就對虎背熊腰、脾氣火爆的阿坦心存畏懼,現(xiàn)在冷不丁冒出一個阿坦也不敢招惹的,眾人頓時就對蘇雪敬而遠之了。
蘇雪冷哼,“便宜他們了?!?p> 蘇世懿撫著她順滑柔軟的背毛只是微笑。
***
之后的大半天時間里,蘇世懿果然帶著眾人完美避開了追殺卡拉帝國這22名進化者的所有帝國軍人。
按說這是件好事,但除了阿布等少數(shù)幾人,卡拉帝國的其他進化者卻對蘇世懿生出了很大怨言。
至于原因。
卡拉帝國的這些進化者雖然同樣已經發(fā)展出了基礎進化能力,但他們的身體素質跟蘇世懿等人卻根本無法相提并論。
于是,當蘇世懿帶著眾人翻山越嶺、迂回繞路,他們萬花筒這邊的五個人:
顧書諾因為實力強悍,一直都表現(xiàn)得游刃有余。
蘇雪以大貓形態(tài)行走林間,每一步都輕盈的仿佛能夠漂浮起來。
蘇世懿被她馱著,毫無疑問最是舒適愜意。
祁采蘩和殷維白雖然比卡拉帝國的進化者們還要處境凄慘,但他們如此凄慘卻是因為蘇雪一直都在訓練他們。
相比之下,卡拉帝國的那些進化者就是完完全全在忍受疲勞和疼痛的折磨了。
他們大汗淋漓,疲憊不堪,肚子很餓,嘴巴很渴,腳底的水泡都不知破了幾個,然后還有兩個元氣滿滿的家伙一直嗷嗷叫著在他們身邊跑來跑去——雖然嗷嗷叫的其實只有祁采蘩。
那份意氣風發(fā)、朝氣蓬勃,愈發(fā)襯得他們苦不堪言。
在“訓練無用,根本比不過熱武器”的“忠告”被無視,嘲諷被忽視,說風涼話被鄙視之后,卡拉帝國的那些進化者就被迫忽視了一直在接受魔鬼訓練、處境遠比他們更慘,但卻始終一副甘之如飴、樂在其中態(tài)度的殷維白和祁采蘩。
沒辦法,這兩人實在讓人無法把他們和“不幸”、“凄慘”之類的形容詞連在一起——雖然他們看上去是那樣狼狽。
即使卡拉帝國的進化者們繼續(xù)盯著這兩人較真兒,他們也無法從對方身上找出自己比別人處境優(yōu)越的感覺來。
不僅無法找出這種高高在上的優(yōu)越感,對方的奮發(fā)向上、積極樂天,反而還會像鏡子一樣,清清楚楚映照出他們內心的丑陋之處。
他們不愿意承認自己是在對蘇世懿等人實行道德綁架,也不愿意承認自己就是想要不勞而獲,坐著索取。
他們把自己的“不幸”命運全部歸咎到了蘇世懿身上。
是蘇世懿非要走這種見鬼的山路,是蘇世懿不肯讓他們也坐在大貓背上輕松前進,是蘇世懿拒絕了分給他們食物和清水...
他們刻意忽視了祁采蘩和殷維白也在自力更生,他們只記住了自己朝蘇世懿討要食物被拒絕,想要仗著人多強勢瓜分蘇世懿等人的物資又被阿布強勢阻止。
他們的心情漸漸轉化成了嫉妒和憤恨,不甘和不平。
這種種情緒經過數(shù)日的持續(xù)發(fā)酵,終于在他們即將趁夜穿過國境線進入Z國地界時,一股腦兒傾瀉而出。
那是他們待在卡拉帝國國土上的最后一晚,那些對蘇世懿心有怨懟,同時又有膽子搞事情的人終于按捺不住,故意借著解決個人問題的機會留下線索,將卡拉帝國的政府軍給招了過來。
蘇世懿將那三人的一舉一動盡皆收在眼底,但是這一次他卻沒有像往常那樣,提前一步直接帶著隊伍遠遠避開。
他覺得,是時候給卡拉帝國的這些進化者們一個教訓,讓他們收起自己的小算計了。
當槍聲在不遠處響起,卡拉帝國的其中一個進化者被擊穿肩膀,蘇世懿將冷冽如刀的眼神投向了包括那個流里流氣男青年在內的三個卡拉帝國的進化者。
他們早就選了適合躲藏的位置老實貓著,此時正你看我、我看你的,彼此傳遞著隱秘的興奮和暢快。
冷不丁對上蘇世懿那仿佛已經洞悉一切的冷冽眼神,三人全都不由自主地或是扭開了頭,或者眼神飄忽,避開了蘇世懿的視線。
蘇世懿冷哼,“阿諾,你去攔住他們,其他人跟我走?!?p> 他并沒有立刻揪著阿布讓他處置那三人,一來現(xiàn)在不是時候,二來他并沒有確鑿證據。
他總不能老老實實告訴阿布,他因為返祖的獸形太過特殊,所以有著足以監(jiān)控整座須臾城的強悍聽力。
沒人會傻到直接把自己的底牌兜給別人知道,尤其他現(xiàn)在要收拾的,充其量只能算是幾只跳蚤。
然而他愿意暫且顧全大局,包括那個流里流氣青年在內的三個人卻死活不肯走。
他們話說的很漂亮,“...那些人是追著我們來的,我們怎么能拋下那個小哥兒自己先走?雖然我們可能沒他厲害,但我們也有能力跟那些軍人戰(zhàn)斗!”
蘇世懿還沒說話,蘇雪的小暴脾氣就已經直接爆發(fā)了,她漂亮的貓眼瞬也不瞬的盯著那三人,“自己走還是讓人抬著你們走,你們自己選?!?p> 那三人不曾有幸觀摩她收拾阿坦,這些天也沒有見過她出手,所以對她的威脅頗有些不以為然,那個流里流氣的男青年鼻孔朝天哼了一聲,“我說小姑娘,你...”
蘇雪根本沒有聽他廢話,她抬起右前爪示意雖然身處大冬天但卻依然渾身臭汗的祁采蘩和殷維白上前,“你倆,讓他們學個乖!”
祁采蘩和殷維白對視一眼,然后分別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撲向了流里流氣男青年的兩位同伴。
“怎么?這是終于忍不住要對我們下手了?”那個流里流氣的男青年咋咋呼呼,一副“是你們不講信用在先,我可是占住了道理”的口吻。
如果不是他那躍躍欲試的眼神和迫不及待掏槍的動作,他的這番表演倒也勉強能看——起碼不至于假的讓人倒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