擠出了人群,白小天和陳浩然分別推開身邊的人,“沒事沒事,不用扶啦,我倆能自己走?!闭f著,兩人沿著路邊的馬路牙子努力的走起了直線。
黃宇這時候竟然有點渴了,不自覺的拿起手中還剩一口的葡萄汁,往嘴里倒了起來。黃瑩瑩見狀,一把奪過來扔在一邊:“你小子長能耐了是吧,不要命了?還喝?”
黃宇此時也挺尷尬,沒想到東升的葡萄汁這么好喝,一時間竟然喝上了癮。反正天黑,瓶里裝的是酒還是葡萄汁別人也看不出來,哼哼,什么時候還得是文化人厲害呀,畢竟咱是大學(xué)生!
黃宇吧嗒吧嗒嘴,似乎還有些留戀。而白小天和陳浩然卻喝的有些多,竟沒有發(fā)覺黃宇這家伙根本就沒有醉。
國足的第一場亞洲杯此時也結(jié)束了,估計他們這會兒都回到黎巴嫩特意興建的五星級酒樓休息睡覺了吧。環(huán)黃宇看著手腕上的電子表,時間已經(jīng)過了凌晨,又看了看白小天和陳浩然,便對黃瑩瑩說到:“姐,他倆沒事的話我先回去了,明天還有課呢!”
黃瑩瑩此時也是關(guān)心則亂,沒有看出黃宇根本沒有一絲酒精上頭的樣子。略微擔(dān)心的看著自己弟弟說到:“那你小心點,姐就不送你了,到宿舍給浩然來個電話,我就知道了?!?p> 這些日子黃宇已經(jīng)勉強接受了陳浩然和黃瑩瑩同居的事實,此時在聽到這明顯胳膊肘往外拐的話,也不禁恨的牙根癢癢?!瓣惡迫?,你今晚要是敢對我姐做什么,小心我和你拼命!”
陳浩然抬頭看了一眼黃宇,小樣,你早就是我小舅子了,我要干點啥還在乎這一晚?黃瑩瑩此時卻羞紅了臉,一把擰住了黃宇的胳膊,“你亂說什么,小心我讓媽不給你零花錢!”
而陳浩然此時也補了一刀,“小舅子你就別擔(dān)心了,飲酒會增加孩子的畸形率,這點我早就從報紙上看到啦!”
黃宇一愣,這才反應(yīng)過來他在說什么,也明白了其中的含義,上前一把抓住陳浩然的脖子,“我掐死你,我掐死你!”
然而,還沒等他雙手握緊,脖領(lǐng)子被黃瑩瑩一拉,直接拽到了一邊。黃瑩瑩此時貼在陳浩然胸前,給陳浩然捋著胸口。
“姐,你可是我親姐啊!”黃宇朝天哀嘆,招了招手,直接鉆入了停在身邊的出租車中,揚長而去。
而白小天此時被風(fēng)吹過,也清醒了許多。因為他之前已經(jīng)吐過了兩次,所以現(xiàn)在并不是特別難受。而陳浩然則為了面子,既沒吐也沒去廁所,一直在強撐著。撐到這會兒,估計也要受不了了。
“行了,你倆也回去吧,我家就在這附近,就不打擾你倆了!”
“行,那你小心點?。 秉S瑩瑩剛說完,身旁的陳浩然便大嘴一張,對著一旁的大樹吐了起來。枝條飄過,這顆七八十歲的大柳樹在風(fēng)中瑟瑟發(fā)抖。
......
午夜的街頭靜悄悄的,就連月亮也在看完國足比賽之后,美滋滋的回到云彩里睡起了覺。
“嘖嘖,這地界咋沒個公共廁所啥的呢?”白小天嘟囔著,找到了一個墻角開始放水。
“別碰我,滾開!”一個清脆的女聲在拐角響起,白小天一個哆嗦,提上了褲子,隨即又扎緊了褲襠。
“哎呦!”秦雪抱著一個布袋子,掙脫掉兩個醉漢的拉扯,剛跑了幾步,在轉(zhuǎn)角直接撞在一個人的懷里。
還沒等轉(zhuǎn)過頭,就嗅到了滿身的酒氣。秦雪嘆了口氣,剛逃狼爪,又落虎口。
白小天一把抓過秦雪的手,把人拉到身后。而這時兩名醉漢手里拎著個啤酒瓶子,已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嘴里還嚷嚷道:“哥們幾個意思?這妞明明是我們先看上的......”
“對呀,怎么的也得講個先來后......”
“砰”的一聲,白小天一記直拳把這個先湊過來的臉打翻在地。另一個看了看倒地的同伴,愣了兩秒才反應(yīng)過來,隨即舉起手中的啤酒瓶子,“我湊你......”
還沒說完,白小天再次把手握成拳頭,打在對方的鼻梁上。兩個醉漢直接疊在一起,不一會就響起了鼾聲。
白小天松開手后揉了揉,不禁在心中嘆道吐過的和沒吐過的,戰(zhàn)斗力根本不在一個檔次??!
秦雪站在原地,看著面帶酒氣的白小天轉(zhuǎn)過身來,掃了自己一眼后,直接扭頭走開了。
咬了咬牙,再看看地上躺著的醉漢,秦雪直接追了上去。“白小天!”
白小天沒有回頭,在路燈下,已經(jīng)把這個半夜還不回家的女生認(rèn)了出來。
“白小天!”秦雪見白小天沒有反應(yīng),又喊了一聲。
“.......一場比賽失雙點,放眼竟是散步人。文采真好,好詩,好詩??!”
秦雪瞬間通紅了臉,聽著白小天的嘲諷她竟然難以反駁。前線的報導(dǎo)是她發(fā)回去的,但是在主編改的面目全非后,卻又冠上了自己的名字。再加上她之前確實寫過幾篇不利于白小天的報導(dǎo),這讓白小天對這個時間段長發(fā)飄飄,還穿著長裙夜不歸宿的女生心生惡感。
“不,不是那樣的!那不是我寫的!”咬了咬嘴唇,秦雪終于鼓起勇氣,把實話說了出來。
“噢?不是你寫的?”白小天戲謔的看了秦雪一眼,繼續(xù)向前走著。
“你要我怎么做你才能相信我?”秦雪直接跑到白小天面前,攔住了白小天的去路。
橘黃色的路燈下,看不清楚秦雪鼻梁上的點點雀斑,反而她瞪大的雙眼,在燈下產(chǎn)閃出堅毅的目光。看到秦雪這副表情,白小天一時間也無話以對。
是不是她寫的又能怎么樣呢?對于媒體來說這畢竟也是一個新聞,人家只是從另一個角度上來闡述遼青奪冠了而已。再加上報導(dǎo)的內(nèi)容基本都是真實的,自己又有什么資格指責(zé)他人呢?
想到這里,白小天嘆了一口氣,“行吧,我相信你了。這么晚了,你早點回家吧?!?p> “不,你沒相信我!”秦雪再一次擋到白小天身前,倔強的說道。
“你特么到底想怎么樣?”白小天終于忍不住了,借著酒勁發(fā)了火?!皼]錯,我是連續(xù)踢丟了倆。那又能怎么樣?你們都已經(jīng)添油加醋的上升到鄭智高度了,還要我怎么樣?是不是非要我再配合你們一次?再踢丟一個讓你們有點內(nèi)容寫?”
說著白小天用力的把腳下的一個易拉罐踢到一旁的卷簾門上,頓時嘩啦啦的一聲響,“是不是這樣子呀?”
看到白小天發(fā)火,秦雪嚇了一跳??呻S后還是鼓起勇氣說道,“不是我寫的就不是我寫的,我干嘛要承認(rèn)?最后一場比賽我也很期盼你進球好不好,你踢丟了我也很難過的?!?p> “你難過?呵呵!”白小天一聲冷笑。
“你到底怎么樣才能相信我?”秦雪終于忍受不了白小天的嘲諷,大聲質(zhì)問道。
“你去那一直站著我就相信你!”白小天雙眼突然亮著光,把手指向了馬路中央。而馬路盡頭,有兩盞疾馳而來的黃燈。
秦雪看了一眼白小天指的位置,一時間愣住了。而白小天見狀,立刻繞過秦雪,朝前走去。
剛走了幾步,便聽到身后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拔覝悾粫??”白小天神經(jīng)一緊,立刻回頭,看到一雙白色的運動鞋正躍過馬路牙子,向著道路中間疾馳著。
“嗚~”的一聲,隨即一陣猛烈的風(fēng)吹過,一輛大貨車按著喇叭疾馳而去。白小天背對著雙黃線,攥緊了秦雪的手對著眼前的伊人怒吼著,“臭婊子,特么的你瘋啦?”
“哇”的一聲,兩行熱淚從秦雪眼角流了下來。“沒錯,我瘋了,我是瘋了。我要不瘋才不會在音響店挑錄像帶挑到忘了時間,我要不瘋才不會給一個本來就十分討厭的小王八蛋找解決辦法。嗚嗚嗚嗚嗚~~~”
秦雪一邊哭著,一邊把手中的布袋甩在白小天懷里,轉(zhuǎn)頭跑開。
白小天此時酒也徹底醒了,從布袋里掏出了一卷錄像帶,上面一條白色的標(biāo)簽上用藍色的油筆寫了幾個潦草的字——“生死一線,1998年世界杯半決賽,巴西VS荷蘭?!?p> 一瞬間,白小天就全明白了。那一天,最激烈的也許不是里瓦爾多+貝貝托+羅納爾多pk博格坎普+克魯伊維特的組合,而是120分鐘過后,殘酷無情的十二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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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冕之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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