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秦府之后,隨意的把那下人買的故事集冊扔給乳娘小蘭,秦羽就自行去了臥室,與之隨行的還有那秦懷道!
秦羽一聲不吭的盤著腿坐在床上杵著下巴沉思!
“表弟,你想什么呢,這么久都沒啥反應(yīng)……”秦懷道看著那呆坐快有半個時辰的秦羽問道!
“明明都是小孩子,為什么非要裝作很是老成的樣子,那太子殿下是不是在宮里憋瘋了……”
秦羽想著先前的那位太子殿下,心中那份郁悶還是久久不能散去,心中自然清楚那李承乾絕非偶然來此,但要說有意制造巧合見自己一面那也有點說不通!
“懷道哥哥,你說李承乾那王八犢子怎地就出宮來這兒了,真的只是想看看他那間破書屋么?”秦羽摸了摸自己比較肥胖的小手,問著那坐在桌子前面的秦懷道!
秦懷道笑著回答道“要不然呢,他那間書屋銷量那么好,雖說貴是貴了些,但京城居,大富貴,誰還會在乎那點小錢……”
秦羽一愣,“是嗎?”雖說有這個可能,但秦羽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那可是太子殿下啊,一國之儲君,豈能為了一些錢財身份之物而落了下成。
秦懷道見那秦羽猶自失神,不有納悶道“表弟,你可與那太子殿下見過?”
“之前在宮里叔叔病好了,去東宮面圣倒是遠(yuǎn)遠(yuǎn)的瞧見過一次。”秦羽內(nèi)心苦笑,那時候自己個子小站在秦瓊身后可是幾乎沒人能在意自己在場的??!
秦懷道好奇的看著秦羽,呆呆老半天才喃喃道“那可就邪門了,表弟,你怎么跟那李承乾一個樣子啊,干什么都那么淡定……”
秦羽干笑道“有嗎?”見那秦懷道點頭只得收斂起自己的笑臉還順帶翻了個白眼!心想著那位太子殿下不是想著自己會反擊么,那就拭目以待吧!
當(dāng)日便囑托那秦懷道花重金請來了城東私塾里的眾多先生……
之后的幾日,那長安城內(nèi)的書市尤為沸騰,太子書屋除外,那我就賣書書屋陸續(xù)出了眾多新鮮書籍,《白雪公主》、《灰姑娘》、《美少女戰(zhàn)士》、《梁祝上部》等等,且署名則是秦府的大少爺,秦懷道!
短短數(shù)日風(fēng)靡全城,尤其是那《梁?!飞畹帽姸嗯酉矏郏脮既?,深陷其中不得自拔……
除此之外,秦恒將那洗發(fā)水量產(chǎn)之后更是引用自己獨到的營銷手段,瞬間得到眾多愛戴,長安城內(nèi)各大門大戶都爭相批量采購,掙得那秦恒整日呵呵合不攏嘴!
與掙多少錢比起來,秦羽現(xiàn)在更在乎那東宮太子爺?shù)姆磻?yīng),但太子書屋除了零星的抄襲點新的書籍之外也沒什么別的動作,這倒是讓秦羽驚訝不已,納悶著這李承乾到底想干嘛啊……
一場秋雨劃過天際,拍打著貞觀三年的長安,仿佛是一個訊號,快到冬天了,快到過年了!
秋末的雨,越下越大,透著一股子邪氣,天地間彌漫著如同愁絲般,萬物都在這邪氣愁絲的籠罩中沉睡。城東坊市的夜格外黑,城東坊市的雨夜格外大,城東坊市北邊郊外的一處草屋內(nèi)格外蕭瑟嚴(yán)肅!屋內(nèi)唯一的一個蠟燭不情不愿的跳躍著火光!
伴隨著一陣叮叮玲玲的聲響,一個略顯沙啞的聲音響起“何事喚吾?”
“尸身已發(fā)爛,還請明示如何處理……”屋內(nèi)不止一人,此次發(fā)聲的卻是那角落處單膝跪地眾多陰影中的其中之一!
“既已知曉身份,留之無用,火化了吧,讓他在火神的懷抱中去往那至高無上的冥府吧……”
“那唐國李靖已從馬邑出發(fā),向惡陽嶺挺進(jìn),頡利可汗命我等速速回國”
“所謂何事?”那為首之人似乎并不在乎那兩國交戰(zhàn)之事,且斷定回國定有其它俗事牽扯。
“國師病重,可汗還望大人過陰去往冥府,勾回其魄……”
“漢人趙德言?哈哈哈哈,中原漢人居然能擔(dān)我突厥國師之位,可汗莫不是老糊涂了,真是笑話……”那為首譏笑了一陣后才緩緩道“回稟可汗,大事將至,吾等走不開……”
“可……”那下首之人還待說話,為首之人冷哼一聲“告訴可汗,吾等已接觸到大唐皇室信任……”
話音剛落,屋內(nèi)火光消失,不再見任何聲響,只有那屋外的雨水嘩啦啦下個不?!?p> 瞧著架勢,一時半會兒是停不下來,反而有越下越大之勢。
雨夜出行可不是個什么好主意,不但冒著雨淋,更得提防著那四處巡邏的金吾衛(wèi)!
雨水有力的拍打在秦羽臉上,發(fā)出啪啪的清脆聲響,只是那秦羽不為所動,跟在車奉朝的身后,與漆黑的夜色漸漸融為一體,越行越遠(yuǎn),直至消失在朱雀大街的巷子里!
“為何法順那老和尚非得此時見我?”秦羽不滿道!
那車奉朝一會轉(zhuǎn)進(jìn)這個巷子一會又溜到另外一處小道,還時不時的拉那秦羽一把,若說抱那是萬萬行不通的,秦羽實在是太重了!雖說車奉朝武藝高強(qiáng),但不知為何就是抱不動這秦府小公子,甚是奇怪。此時聽見秦羽問話,車奉朝亦是與之前一樣,搖頭表示自己不清楚外繼續(xù)悶頭趕路!
左拐右拐,最終卻是到了某個不知名的郊外荒涼地帶,秦羽看著面前那一坐殘破的廢棄小廟,幽幽道“這里嗎?”
車奉朝點了點頭,拉著秦羽走進(jìn)那廟中!
廟中生有雜草,到處叮鈴漏著水珠,正中那釋迦摩尼佛像前的兩根蠟燭忽明忽暗,倒映出正前方盤坐在地上法順禪師的影子!
法順閉著雙眼,嘴里念念有詞,似乎是在誦經(jīng),又似乎是在推算著什么,車奉朝跪倒在地,向前叩首三拜,未曾說話,而后起身朝著門外走了出去……
秦羽脫掉自己穿在外面的草質(zhì)雨衣取下斗笠,拍打了下自身上的雨水,緩緩上前,對著那釋迦摩尼雕像拜了三拜,接著坐在法順禪師對面,靜靜的看著那猶自閉眼的法順禪師,這和尚好像與上次相比老了不少,秦羽心里想到,枯瘦的身影,斑白的發(fā)髻,皮膚蠟黃……
良久,法順禪師緩緩睜開雙眼,看著眼前的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小胖子,深感欣慰,微笑說道“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