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你不宜過于激動,冷靜一下?!鄙蛲旃~試著安撫女子。
不止她,一屋子的人都莫名其妙。
只見女子臉漲得通紅,大口喘著氣,緊緊攥著老婦人的手。“滾開!”
沈挽箏意識到待在這里只會讓女子情緒愈加不穩(wěn)定,立馬轉(zhuǎn)身出去叫許小玉替診。
明明素未謀面,那女子為何像看到鬼似的,不肯接受她的治療。
急診室的門關(guān)上了,許小玉在里頭照顧。
雖然不明原因,但是作為醫(yī)生還是更擔心女子的病情,看起來并不樂觀。
“怎么樣?”
見許小玉出來,沈挽箏焦急地問。
許小玉搖了搖頭,“病人現(xiàn)在不愿意接受檢查?!?p> 她臉色刷的一下煞白,“哎,怨我?!?p> “你跟病人有過節(jié)?”許小玉盯著她。
“此人我并不認識,也不知怎么回事,她看了我的胸牌就這般模樣了。”
頓了半晌,沈挽箏又道:“趙主任做完手術(shù)了嗎?總不能丟著她不管吧?”
許小玉道:“我去找趙主任?!?p> “不,既然病人不愿意接受我,還是我去找趙主任,你留這里,萬一發(fā)生緊急情況還能應(yīng)對。”
“好吧,快去快回,我怕了這病人了……”
沈挽箏應(yīng)了,跑到二樓,手術(shù)室亮著紅燈,這會子趙亦安果然還沒出來。
“別打擾趙主任了,病人執(zhí)意離開了?!?p> 這時,許小玉也跟了上來,氣喘吁吁道。
“什么?她怎么走了……”徹底怔住,百思不得其解。
許小玉一臉茫然,“你跟那女子到底怎么回事,現(xiàn)在只你我二人,總該放心說了吧。”
“我真的不認識她——”
“不認識誰?”
一道男聲打斷了談話,兩人一同轉(zhuǎn)頭。
手術(shù)室的門被打開,趙亦安邁出來,摘下手套,口罩掛在耳邊。
許小玉的臉騰一下紅了,率先開口:“方才來了一位急診病患,不知為何,見到挽箏就情緒激動,說什么也不治了?!?p> 趙亦安看看沈挽箏,“人呢?”
“已經(jīng)走了?!?p> “哦,走了就算了,各自回去工作?!壁w亦安行醫(yī)多年,見過無數(shù)生與死,顯得十分淡然。
“救一人容易,救天下人難,常情如此,你不必放在心上。”
話落,他拍了拍沈挽箏的肩,“病歷整理完了?手術(shù)圖譜、解剖都背了?別想蒙混過關(guān),我統(tǒng)統(tǒng)都要檢查的。”
又轉(zhuǎn)向許小玉,“還有你。”
兩人無言以對,只得原路返回。
“今晚我值班,你可不可以來陪我?”許小玉一面走一面央求。
沈挽箏心猿意馬,“那我值班的時候——”
“我陪你!”
“成交?!?p> ……
叩叩叩——
“大帥……”敲門聲響起。
“進來?!备涤昶钐峁P批公文,沒抬頭。
“是小少爺來了。”
心下一驚,撂下筆,望過去,那站在門邊的男孩,似柳條兒一樣抽了枝,長高了。
房間里極靜,仿佛空無一人。
八年了,唯一的兒子就站在跟前,他是近鄉(xiāng)情更怯,不敢問來人。
“爸爸?!备灯滂〗兴?。
他記得傅其琛離開煙陽的時候,只會咿咿呀呀,盡管這些年數(shù)次去溫城,依舊沒能見上一面。
林姒珺恨他,恨之入骨,一次機會也不肯給他。人生不可以走錯一步,若走錯了,步步都是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