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雨聲漸漸的小了下去,花時放下了手中的胭脂,擱在梳妝臺上,向后退了幾步,說:“姑娘,好了?!?p> 云挽朝著鏡子看了看,雖說只讓花時把妝畫在身上,但她還是在臉上也畫了,且畫了個濃妝,顯得妖媚十足,惑人心神。
“你知道我要干什么吧?!痹仆炜粗R子肯定地說道。
花時也看著鏡子,鏡子里的人肌膚勝雪,環(huán)姿艷逸、柔情綽態(tài)、媚于語言、嬌柔婉轉(zhuǎn)之際,美艷不可方物。
想了想,花時說:‘’我服侍王爺許多年,王爺雖從來不與我講這些事,我多少也能猜到些什么。”
說這話的時候,花時頭微抬,有些怔愣,似乎是在回憶什么,言語中還透漏出絲絲喜悅。
“許多年,你又有多大?”云挽轉(zhuǎn)身看著花時認(rèn)真道,‘’你很聰明,但是不要把這些年的時光看得太重,而把自己看得太輕,有些人,有些事不值得。‘’
聽了云挽的話,花時愣住了。
云挽伸手整理好稍顯凌亂的衣領(lǐng),站起來,對花時道:“可有傘?”
“???哦!自然是有的?!被〞r下意識說道。
抬頭看著云挽正瞧著她,反應(yīng)過來,臉上顯出一絲羞惱,花時快步走到離門不遠(yuǎn)處的一個刻著精致花紋的柜子邊,從里面取出一把青色的油紙傘,又快步回到云挽身前。
“姑娘,您要的傘?!?p> “多謝?!痹仆煺f到。
接過傘,云挽走到門邊,手即將碰到門時,就見花時跑到身邊,問:“姑娘,你覺得你現(xiàn)在做的事情值得嗎”
云挽看著她沒有回答。
轉(zhuǎn)身用力推開房門,抬腳跨出,頭也不回的走了。
花時看著云挽的背影輕聲呢喃:“值得,為了他,什么都值得?!?p> ……
雨雖然小了,卻還在淅淅瀝瀝的下著。
深夜里,云挽撐著一把油紙傘,穿過安王府,走到了大門。
想是安王已經(jīng)提前吩咐好了,守門的侍衛(wèi)看見云挽出來的時候也一點(diǎn)不驚訝,就這么讓云挽走了出去。
云挽回頭看了看安王府的牌匾,轉(zhuǎn)身在街上走著。
“吁——”一輛馬車沒過多久停在了云挽身邊,從車上走下來一位黑色便服的男子。
“云挽姑娘,我家主人正在等你呢?!蹦凶訌澭f道,并拿了上馬車的凳子,放在云挽旁邊。
“好,”云挽也不多說什么,踩著凳子就上了馬車。黑衣男子和車夫一起坐在前面。
夜很深,一輛馬車在安靜的街上獨(d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