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大街上,
“喂,你知道嗎?聽說魏國公生前貪污了南原的賑災銀,現(xiàn)在南原的人都告到了大理寺!”
“什么,什么?,你能不能說清楚點!”兩個大男人在路邊攤喝著涼茶大聲地討論。
“什么?!魏國公為了賑災銀,殺了南原的張縣令?!”街尾的女人大聲嚷嚷著。
“聽說那宜春院的云挽姑娘還是完璧之身……”
“那魏國公是被她的女侍衛(wèi)殺的?!?p> “魏國公活著的時候好像有些難以啟齒的病……”
各種傳言傳遍了大街上的各個角落。
福滿樓里,三樓靠窗的桌邊坐著一位豐神俊朗的青衣男子,卻不時有咳嗽聲從他的嘴角溢出,面容稍顯白色。
“早上擊鳴冤鼓,下午百姓就都在議論賑災銀這件事,未免太厲害了?!蹦凶由砗蟮暮谝履凶诱f。
“長平,這些還遠遠不夠,這火還需要更旺些?!?p> “那屬下這就派人去將事情傳的更廣?!蹦凶诱f。
“暫且不用,自會有人去傳的?!?p> “是,殿下?!遍L平說完后退下。
……
安王府,安王的書房。
“王爺,魏國公貪污賑災銀的事已經(jīng)傳的沸沸揚揚了。”一侍衛(wèi)進來稟報道,“大理寺傳來消息,明天一早,云挽姑娘就會被放出來?!?p> “嗯,你再派些人偽裝成尋常百姓,讓這些事傳的更遠。”安王說,“明天早上,備好車,本王要親自前去接云挽姑娘?!?p> “是?!笔绦l(wèi)說完就要退下。
“慢著,花時找到了嗎?”安王問。
“從昨日失蹤后,屬下多次加派人手,四處尋找,還是不見花時姑娘的蹤影。”侍衛(wèi)低著頭小心翼翼地回答。
‘’一群廢物,還不趕快再派人出去找?!卑餐醮舐暫鸬?。
“是是是,屬下這就去!”侍衛(wèi)連滾帶爬的跑了。
安王坐在椅子上看著手中的書,心卻靜不下來,在書房內(nèi)走了幾步,終于推門出去,在府中四處走走。
一路上的仆從都停下手中的活前來行禮。
不遠處,一年長男子和一年輕女子在交談。
“白姍姑娘,昨天不是才勸過你嗎?怎么現(xiàn)在就又說要走了?”
“陳管家,不瞞您說,我們姑娘明日就要從大理寺出來了,我家姑娘離不得我,我不好一直待在王府,這就要回去伺候我家姑娘。”白姍說。
“既然白姍姑娘你這么說,我也不好多留你……”
“白姍姑娘何必著急回去,難道是本王這王府比不上那宜春院嗎?”安王走近,打斷陳管家說。
白姍抬頭,見是安王,躬身行禮,小心地說:“宜春院乃是胭脂地,哪及安王府的高貴氣派?!?p> “哈哈哈,”安王笑道,“不用緊張,你們的宜春院也是一方福地,否則哪能培養(yǎng)出云挽姑娘這樣的秒人?。 ?p> 白姍低垂著頭說:“王爺謬贊?!?p> 安王笑完后也停了下來,看著白姍,說:“明天早上你家姑娘就要從大理寺出來了,你便隨本王一起去接她吧?!?p> “是,奴婢多謝王爺。”白姍行禮道謝。
安王伸手抬起白姍的臉,說:“你這張臉只做個丫鬟還真是屈才??!”
白姍“咚”的一聲,瞬間跪下,額頭碰到地上,說:“王爺高看奴婢了,奴婢只想一輩子伺候我家姑娘,做姑娘一輩子的丫鬟?!?p> 手上沒有了那細膩的觸感,安王甩了甩手,不咸不淡地說:“你倒是忠心?!?p> 白姍一直跪著,一動不動。
眼光瞥到安王的一片淡紫色衣角,逐漸消失在視野里。
腳步聲也越來越遠。
白姍松了一口氣。
站起來,身邊已經(jīng)一個人都沒有了,陳管家跟著安王走了。
只有四周角落里還有些丫鬟小廝在竊竊私語。
想來是一些白姍不識抬舉這類的話。
白姍也不理會,徑自回了房間。
……
大理寺門口,一輛馬車緩緩停下。
一位穿著官服,長相有些過于漂亮的年輕男子被身邊穿著短打的小廝從馬車上扶下。
“大人,你來大理寺做什么?”小廝問。
“見一位故人。別多說,我們先進去。”男子說。
“是,大人?!毙P回答道。
“這不是戶部侍郎張衫張大人嗎?他怎么來了,快進去稟報大人?!贝罄硭麻T口的一位個子高的衙役對另一位個子矮的衙役說。
只見個子矮的衙役將手中的木杖往個子高的衙役懷里一塞,一溜煙的就跑進去了。
“你這想累死我啊!木杖多重你不知道啊!”高個子衙役沖著矮個子衙役的背影喊道。
隨后轉頭對張衫恭敬地說:“張大人,勞駕您稍等片刻?!?p> 張衫面無表情地點點頭。
“戶部侍郎來大理寺了?”張師爺問出聲。
“是,現(xiàn)在就在門外?!卑珎€子衙役答道。
“大人,這……”張師爺說。
“既然來了,那還不快把人請進來!”段清說。
“是。”矮個子衙役說。
大理寺門外,張衫和他的小廝相對站著,張衫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張大人,我家大人請二位進去。”矮個子衙役跑出來,邊跑邊大喊。
“嗯。”張衫聽了矮個子衙役的話,看都沒看他一眼,抬著頭就走進了大理寺。
矮個子衙役摸了摸頭,重新在大理寺門口站好。
高個子衙役將懷中的木杖扔回給了他,說:“楊新,你不知道這家伙有多重啊?!?p> “高礫,我這不是一急就忘了嗎?”楊新笑著回答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