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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大街上已經(jīng)沒人了,只有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在慢慢移動。
馬車在大理寺門口就停下來了。
一丫鬟從車上下來,朝車廂伸出手,一只白皙的手從簾中伸出來,放在丫鬟手中,扶著丫鬟的手慢慢下來,站在了馬車邊。
身材高挑,玲瓏有致的身材,一身雪白的衣服,臉上的妝有些濃。
不是雪娘又是誰?只是不時地咳嗽幾聲,像是感染了風寒。
她披著一件黑色的大斗篷,在丫鬟的攙扶下慢慢走進大理寺。
……
大理寺牢房里,眾人基本上都在休息。
不遠處傳來腳步聲,云挽緩緩睜開了眼睛。
麗芳和媚兒也警惕的醒了,看著來人。
“姑娘在這過得可好?”雪娘陰郁地說。
“甚好?!痹仆鞜o所謂地答道。
“可我不好!”雪娘瘋狂地大喊道。
“他不在了,我一點也不好!”雪娘大聲說。
牢房里的其他人都被驚醒了。
“娘親,好吵啊!”張顏揉了揉眼睛說。
張夫人把她抱在了懷里,說:“顏兒乖,醒了就閉上眼睛再休息會兒。”
“嗯?!睆堫佨浥吹鼗卮?。
“呵,這可不就是今天一大早上就喊冤的賤民嗎?”雪娘咬牙切齒地說。
“賤民?”云挽笑了笑,說:“媽媽這個青樓老鴇恐怕連賤民也不如呢?!?p> “你說什么?你又是什么身份?一個妓子,受我掌控,也想在我這里放肆!你的賣身契可還在我的手上緊緊攥著呢!”雪娘氣憤地說。
說完后開始不停地咳嗽,怎么也停不下來。
咳嗽聲傳遍了整個大牢,其他牢房里的人都開始叫嚷起來。
對面牢房里一滿臉絡腮胡子的男子大喊道:“吵什么,要咳嗽就滾回去咳,大半夜來這里,是不是想本大爺了!”
雪娘的臉漲得通紅,氣惱地攥緊了手中的帕子,咳嗽竟停了下來。
“賣身契?你以為這樣一張薄薄的紙,就可以輕易地控制我嗎?我勸媽媽還是先回去吧,您這身嬌體貴的,怎么能來這賤民待的地方呢?!痹仆斐爸S地說。
“你竟敢這樣與我說話!我早覺得你不簡單,是你,是你,你怎么敢,怎么敢害了公爺!”學娘說到后面,已經(jīng)開始語無倫次,呼吸急促了。
快速地沖上前來,狠狠地掐住了云挽的肩膀。
“姑娘!”麗芳,媚兒一聲驚呼,上前要扯開雪娘,卻扯不動。
雪娘這時像是渾身充滿了力量,整個人都處于要爆發(fā)的狀態(tài)。
“既然早覺得我不簡單,為什么七年前留下我,之后還放任我成長,難道不是你自己被錢財迷了眼嗎?魏國公的死也是有媽媽的一份呢?!痹仆煺Z氣平靜地說。
“你胡說!都是你害的!”雪娘驚恐地往后退了一步,松開了云挽的肩膀。
云挽拍了拍衣服,雙手抱胸,神情倨傲地說:“魏國公和媽媽都如此愛財,可真是天生一對啊!可是媽媽對魏國公有情,就是不知道在地底下的魏國公還記得媽媽嗎?”
“天生一對,對,天生一對,我們是天生一對,他一定還記得我,一定還在等我?!毖┠镟卣f。
她眼神迷茫,不知道在看哪里,在牢房里走了幾圈,突然轉(zhuǎn)身就沖著牢房外跑去了。
“媽媽,您慢著點,等等奴婢啊!”丫鬟邊跑邊喊地跟了上去。
“姑娘,你沒事吧?”麗芳和媚兒上前問,張夫人和陳靜也是飽含關切的目光。
云挽沖他們搖了搖頭,轉(zhuǎn)身看著雪娘離開的方向,說“出來吧?!?p> “姑娘果然聰明,竟然知道本官在這里?!倍吻鍙陌堤幊鰜?,身后跟著張師爺。
“只是耳朵好些罷了,談不上聰明,也比不過大人。大人謬贊?!痹仆煺Z氣輕緩地說。
“姑娘不聰明,那剛剛為何要激怒雪娘,使她情緒崩潰?難道只是為了逞一時之氣嗎?”段清笑道。
“這是自然,畢竟奴家年少,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難免會沖撞貴人。”云挽神色不變地說。
段清聽完云挽的話后看了她一會,說:“本官很是好奇雪娘最后的結(jié)果會是什么樣?!?p> “不管雪娘的結(jié)果怎樣,都是她自己造成的,大人不必在此多次試探奴家?!痹仆煺f。
“那魏國公的死也是他自己造成的嗎?”段清眼神犀利地看著云挽說。
“大人是大理寺卿,是不是他造成的,自然要大人去查,奴家一弱女子能知道什么?!痹仆煺f。
“姑娘若是弱女子,世間之人想必從此都會懼怕弱女子。”段清無奈地說。
云挽笑笑不言語。
“既然如此,本官便先回了,你們?nèi)嗣魈煲辉绫憧梢噪x開。”段清說完,轉(zhuǎn)身走了。
云挽行禮,說:“大人慢走?!?p> ……
遠處,張師爺說:“大人,這
云挽姑娘實在是個人物啊,隱藏的太深,回答問題也滴水不漏?!?p> “對啊,所以你之前吩咐牢頭好生照顧,還送飯很聰明唄?!倍吻逍χf。
“大人,你就別取笑屬下了。屬下還不是看你的意思嘛?!睆垘煚斆嗣^,不好意思道。
段清笑了笑,沒再說什么,繼續(xù)走了。
……
牢房里,媚兒興奮地說:“明天一早就可以離開了?!?p> “外面或許還沒有這牢房待著舒服。”麗芳說。
“嗯,都睡吧,”云挽說。
大家也不敢多話,都重新躺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