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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風(fēng)吹盡花不開

第十一章 半妖

春風(fēng)吹盡花不開 蠶絲如故 5253 2018-11-09 07:13:23

  夜色茫茫,因?yàn)楂C兔子而晚歸的男子,提著辛苦打到的獵物,急匆匆往家趕。

  走著走著,覺得脖子后面發(fā)冷。他不敢回頭,感覺有東西跟著自己,夜里山里不能進(jìn),要不是實(shí)在想給孩子加道菜,他也不至于耽擱這么久。

  林子里太安靜,身后的東西腳步急促,男子嚇的狂奔起來,但還是晚了。

  沒有月光,看不清是什么東西跟著他。但對方身上那種惡臭的味道,讓他絕望。

  林子里鬼怪多,他只怕,是遇到妖怪了。

  就在男子嚇傻的瞬間,蛇妖吐出長長的舌頭,圈住他的脖子。

  獵物即將到口,蛇妖反倒不慌不忙,與他玩了一陣貓貓捉老鼠的游戲。但性致來的快去的也快,現(xiàn)在他餓了,要吃東西。

  男子嚇得一句話都說不出,睜大雙眼,傻傻看著眼前的妖怪,對自己伸出獠牙。

  眼看死期到了,男子絕望閉眼,一股熱液從下體流出。

  預(yù)期的死亡沒到,男子被甩在地上,聽到慘痛的叫聲才睜開眼,只見原本黑暗的林子,不知不覺竟有月光射進(jìn)。

  月光下,一身白袍的男子,如仙人一般降臨,烏黑的長發(fā)垂落腰間,冷冽的雙眼,高不可攀。

  高貴又冷漠,男子看癡傻,完全忘記反應(yīng)。

  蛇妖見到對方,露出猙獰厭惡的表情。顯然很不高興,自己的食物被搶走。

  雙目紅赤,喘息嚴(yán)重。

  夏燭看一眼地上人,又冷眼看向蛇妖。眼里沒有任何情緒,只是在風(fēng)吹時,聞到對方身上的臭味,厭惡的皺了皺眉。

  “半妖?”夏燭微微慶幸,自己抓到的人不是越汐。只要那丫頭沒有犯下殺孽,他就沒有什么擔(dān)心的。

  夏燭的輕蔑,蛇妖清楚的感覺到,殺人無數(shù),骨子里的兇殘,讓他毫不猶豫攻向?qū)Ψ健?p>  鋒利的指甲劃過空氣,擦出狠毒的火花。蛇妖來勢洶洶,夏燭只是輕輕往后飄了一步,成功躲避對方的攻擊。

  蛇妖見攻擊失敗,毫不猶豫再出第二招??上н@不是普通的人,是真正的妖。

  人害怕的要死的蛇妖,不過被夏燭輕輕松松,一甩袖子,掃暈在地。

  雙方根本不在一個級別,夏燭的強(qiáng)大,收拾蛇妖,就像捏死一只螞蟻。

  夏燭收拾了蛇妖,用余光掃了一眼男子,不說一句話,收蛇妖入袖子,輕輕一揮,男子便雙眼迷糊暈倒在地。

  夏燭飛身離去,進(jìn)入休憩的山洞,在洞口設(shè)下結(jié)界,才放出蛇妖。

  蛇妖被放出來的瞬間,又想攻擊對方。洞里的蔓藤,很快將他纏繞,死死困在洞壁上。

  蛇妖還要再吐舌頭,夏燭甩手一個石頭過去,堵住他的嘴。

  蛇妖只剩雙眼死死瞪著他,恨不能用雙眼將他殺死。

  蛇妖掙扎的時候,夏燭只是冷漠的端詳他。全身上下看得透徹,越看,越覺得不安。

  不知想了什么,上前幾步,伸出右手??拷ぬ锾帟r,微微猶豫,還是把手摸了過去。

  蛇是冷血動物,哪怕成了妖,身上也是冰涼的。但是這半妖,有溫?zé)岬纳眢w。

  夏燭在對方腹部摸了摸,似乎在找東西。好一會兒,摸到一個硬硬的東西。蛇妖預(yù)知危險,掙扎得更厲害,夏燭漠然置之,狠狠一掌,擊打蛇妖的腹部。

  蛇妖吃痛,身體不受控制,先是吐出嘴里的石頭,然后吐出一顆綠色的珠子。

  色澤詭異墨綠的珠子掉在地上,呈直線滾了好幾圈,遇到石頭阻擋,才停頓下來。

  珠子吐出的瞬間,剛剛還蛇皮滿身的妖,神奇褪掉蛇皮,變成一個虛弱無力的男子。

  夏燭微不可察的嫌棄,忍住不適,撿起地上的珠子。這是.....

  他雙目冒寒光,走到那人面前,森冷道“你是誰,為何有妖的內(nèi)丹?”

  怪不得會成為半妖,六界眾生,各有界限。人界與妖界最重要的隔閡,便是人妖殊途,兩者不可結(jié)合,更無法孕育子嗣。

  妖向往人,是與生俱來的本能。所以他們會辛辛苦苦修煉,指望修成人形,像人一樣活著。

  可是,修煉的妖生命漫長??梢曰畎倌昵?,人的生命卻極為短暫,區(qū)區(qū)百年生老病死。

  妖與人在一起,不會有任何圓滿的結(jié)果。要么眼睜睜看著愛的人死,要么被人發(fā)現(xiàn)真實(shí)身份,鄙夷屠殺。

  人心叵測,在夏燭眼里,人比妖丑陋的多,他們的欲望復(fù)雜繁多,像無底洞一樣填不滿。

  得到一樣?xùn)|西,很快就會厭惡,繼續(xù)去追尋其他的東西。

  世人常說,人心不足蛇吞象,夏燭以為,這個比喻一點(diǎn)都不恰當(dāng)。動物尋找食物是很艱難的過程,一次吃掉很多,可以大量儲存能量,因?yàn)樯哂肋h(yuǎn)不知,明天自己還能不能找到食物。

  妖一直羨慕人,不用在林子里掙扎風(fēng)餐露宿,可以用其他的方式活著,活的更好。

  可是....夏燭冷笑,有很多人,卻渴望妖的法力。為了得到妖力,欺騙妖,在妖失去戒心時,奪走妖的內(nèi)丹。

  妖欲修煉成人,千年百年的時間,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才修煉得到的法力,就這樣被掠奪。

  一旦失去內(nèi)丹,妖就會被打回原形,又豈是人的對手?

  他修煉上萬年,親眼見證過妖因?yàn)樾湃稳耍装讈G掉性命。所以,妖神歸化時,才以身為祭,設(shè)下結(jié)界,分化人與妖的界限。

  每一個渴望修煉的妖,都會被引渡進(jìn)妖界,在妖界修煉,若沒妖王的允許,不可輕易進(jìn)入人界。

  一是為了杜絕妖的殺性禍害人間,二是不希望,妖因?yàn)楦星橛檬卤蝗似垓_,白白丟了性命。

  整整上千年,妖界都沒有再發(fā)生妖被人屠戮,奪走內(nèi)丹的事??墒?,眼前這內(nèi)丹從何而來?

  此內(nèi)丹不過三百余年,但人間何時誕生蛇妖,妖界卻毫無所知?這太詭異!

  外面忽然雷鳴,閃電讓夏燭的臉色更加陰沉,大雨將至,來的不是時候。

  -------

  傾盆大雨來得快,去得更快。荼宛聽著雨聲,終于下定決心。

  老婆婆端著一碗臘肉飯走進(jìn)來,面無表情放在她面前。

  “阿婆留步!”荼宛從草垛坐起,微微舔唇,盡量擠出笑容,雖然笑的比哭還難看。

  “你要是想勸老身,還是別開口。我答應(yīng)那小子,今天的事一完,你就能活著離開。”老婆婆以為她要勸自己放手,語氣冷漠的很。

  話里話外全是威脅,若想活著離開,就不要亂說話!

  荼宛咬牙,僵硬笑問“婆婆,你見過妖嗎?”

  老婆婆愣住,終于轉(zhuǎn)過身,看向這個狼狽的少女。“你想說什么?”

  “你難道不好奇,我跟軒曜為何會從馬車摔下來?我跟他到底什么關(guān)系?”

  老婆婆因?yàn)檠?,才停下腳步。荼宛知道,這個老婆婆肯定見過妖,否則根本不會停下。

  “你,見過妖?”老婆婆的臉色在黑暗中,令人看不清情緒。

  “實(shí)不相瞞,我們被妖追趕,才不慎摔落馬車。那是....一條....十分惡心的蛇妖,身上雖長滿蛇皮,但卻有人的身體,半人半妖?!?p>  老婆婆握緊拳頭,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

  “所以呢?”

  荼宛嗤笑道“婆婆,您見多識廣,肯定聽說過妖。我阿娘曾說,妖性擰巴,認(rèn)死理。若是有人傷了它,它一定會想盡法子報仇。”

  “無論那個人跑到哪里,只要他還活著,妖就一定會聞著氣味追擊而來?!?p>  說到這里,荼宛似笑非笑看著老婆婆?!澳阏f,妖會不會放過軒曜?”

  老婆婆冷笑起來,“小阿妹嘴巴利索的很,蛇妖不會放過活人,死人呢?”

  “冥婚,死人比活人更合適!”

  荼宛對上她渾濁的眼,失笑搖頭。“阿婆,普通人的冥婚,不過是配八字,希望沒有成年的兒女,在地下不要孤身一人。畢竟,未婚便死,會因?yàn)闆]有享受人生,而心有怨恨?!?p>  “這樣的亡靈,容易弄得家宅不安,禍及族里。”

  老婆婆知道,這小丫頭能逃過自己設(shè)下的針法,肯定不是普通姑娘??墒?,她的身上沒有蠱的氣息,不是蠱婆。

  “你是巫?”

  懂得這些古怪的術(shù)法,在南疆,除了巫師,就是蠱婆。但是,苗人重男輕女,巫師大部分由男人做,女子就算學(xué)了巫術(shù),也不過是仙娘。

  仙娘的作用,就是幫普通人家問姻緣,占卜算卦看看小病。

  除非女子的巫力十分強(qiáng)大,否則很難成為巫師,更不要說,成為走到頂端,成為祭司。

  巫師,與蠱婆明明用的都是術(shù)法,卻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算是吧,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我心知肚明,你的鎮(zhèn)魂術(shù),擋不住奪命的妖!”

  “一旦妖追來,別說讓你孫女,跟她肚子里的鬼嬰安眠地下。以此避過閻羅殿的無常鬼,可以重入輪回。只怕....她們母子的魂魄,都要被蛇妖吸食,煉成鬼蠱。”

  “鬼蠱是什么,您應(yīng)該比我更懂!”

  “閉嘴!”老婆婆終于忍不住,怒吼出聲?!靶⊙绢^,區(qū)區(qū)雕蟲小技,就想欺騙我?我根本就沒在他身上,發(fā)現(xiàn)妖的痕跡。倒是你....”

  她走進(jìn)荼宛,臉上的溝壑,猙獰詭異。“你身上,才有妖的痕跡?!彼哆^荼宛的左手,擼起荼宛的袖子,指著一條淡青色的痕跡道“蛇妖?!”

  “對,蛇妖,不過....”荼宛靈動的雙眼,一點(diǎn)都不懼怕她。水靈靈的大眼睛直視對方,滿滿的諷刺。

  “軒曜來自南華山,身上雖然沒有妖的痕跡,但卻傷了妖。若不是我們兩個人修為不夠,又怎會被蛇妖追得四處逃命?”

  “阿婆,七殺命格,不是你想用就能用的!”

  雨停了,只剩屋檐滴滴嗒嗒,垂落雨珠。這寂靜的夜晚,連狼都不叫,更不要說烏鴉。

  往日呱呱叫個不停的青蛙,仿佛一夜之間全部啞巴,一點(diǎn)聲響都沒有。

  太安靜了,只有風(fēng)吹過窗戶發(fā)出呼呼的響聲。

  對視許久的兩個人,誰都不肯相讓。還是阿婆最先開口,似乎是無奈,似乎是掙扎?!靶“⒚?,說吧,你到底想要什么!”

  荼宛撐住酸軟的身體起來,走到門邊邊,拿起地上的臘肉飯。

  飯很香,可惜已經(jīng)涼了!

  她夾起一塊臘肉,細(xì)嚼慢咽吞下,看著屋外暗沉的夜,淡淡道“讓我送他最后一程!”

  “只是如此?”老婆婆不信,說得這么嚴(yán)重,只是為了送他一程?

  荼宛慢慢扒拉著碗里的飯,涼涼笑道“不然我還能如何?”

  她的臉頰被滿口的米飯撐得鼓鼓,眼淚轉(zhuǎn)了幾圈,始終沒有落下?!拔覀冊鞠胫?,離開這里去南華山,找他師傅就能對付蛇妖?!?p>  “可你瞧,我們的運(yùn)氣并不好!七殺命格斷情絕愛,不該愛上他,他也不可能與我在一起?!?p>  “非要在一起的結(jié)果,不過是早死或者晚死的區(qū)別?!?p>  荼宛一邊吃,一邊蠻不在乎的,說著自己的想法?!八湓谀闶掷锟隙ɑ畈涣?,我離了他,還是會被蛇妖殺害。既然都是死......”

  “我愿意引開蛇妖,至少.....”她哽咽在喉頭,拿碗的手一直在抖,堅(jiān)持不住,放下來。“至少他能夠投胎轉(zhuǎn)世,下輩子,做個有福氣的人。”

  老婆婆靜靜聽著少女的闡述,一言不發(fā)。少女的難過,她感同身受。相愛不能相守,種種原因迫使彼此分離,實(shí)在是太令人心疼了。

  若不是為了親孫女,她愿意成全這對年輕男女,可惜,人心終歸自私了一些。她沒時間了,大限將至,上蒼留給她的時間不多,她沒有下一個三年,去的下個七殺命格的人。

  荼宛咽下嘴里的飯,卻覺自己吃進(jìn)去的都是苦澀。

  “阿婆,他既愿為我死。我便可為他,舍掉精魂!只求你.....讓我與他道別,因?yàn)槲?....再無來生?!?p>  被妖怪吃掉的精魄,會成為他們修煉的能量,最終化成他們的修為,助長妖的法力。而她....就會灰飛煙滅,上窮碧落下黃泉,六界內(nèi),再不會有荼宛的痕跡。

  老婆婆長嘆一聲,實(shí)在沒法拒絕?!斑@世間最苦的,便是癡情的人!人若無心,那該多好!”

  情商有多刻骨銘心?老婆婆至今回憶起來,都覺得疼痛。未曾癡心者,永遠(yuǎn)都不會懂。

  木門再次被關(guān)上,荼宛坐在木凳上,靜靜仰望木窗外的月亮。良久,她才吐出一句“阿爹,對不起。”

  ----

  傍晚的大雨過后,天越來越暗,可月亮經(jīng)過洗禮,從云層里露了臉。它身旁的云,輪廓特別清晰。

  靜靜的月光灑在地上,荼宛只覺,它的光芒像柔軟的綢緞,讓她安寧平靜。

  冥婚,要在夜里進(jìn)行。蠱婆的冥婚,更是要在臨近子時的時候。

  今日初十,上弦月,月彎如鉤。

  軒曜穿好苗家的婚服,在幾個紙人的蘆笙里,慢慢走到院子里。他詫異的發(fā)現(xiàn),原本被囚禁的荼宛,此時卻扶著新娘的尸身,站在供桌前等候。

  兩人對視一眼,荼宛便垂眸不再看他。軒曜恍惚一下,又被老婆婆的聲音拉回現(xiàn)實(shí)。

  “小阿哥,今日這婚,可是你心甘情愿的?”

  軒曜看看打扮精致,面容姣好,卻永遠(yuǎn)都無法睜開眼的鳶兒,心里嘆惜。若是她還活著,該是怎樣靈動可愛的女子。

  年紀(jì)輕輕為情所傷,白白丟了命,可憐亦可悲!

  “是,我軒曜,自是心甘情愿,迎娶鳶兒姑娘。生同寢,死同穴,此生不悔!”

  明知道是假的,老婆婆也依然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仿佛盼了很多年的心愿,終于實(shí)現(xiàn)自己心疼的孫女,就要幸福了。

  荼宛一直低著頭,讓人看不清情緒。她就像個被操縱的木偶,盡心盡職的服侍新娘。

  “你是中原人,可愿接受苗人的風(fēng)俗,會善待鳶兒的孩子?”苗人有個習(xí)俗,新娘帶著孩子嫁人。

  軒曜不了解其中的緣由,但此時此刻無需了解,只需要說愿意便夠了。

  “是,我會善待她的孩子,將她視同己出?!?p>  這句話才剛剛說完,荼宛明顯感覺到,新娘肚子里有什么東西在游走鼓動,發(fā)出古怪的笑聲。

  原本屬于嬰兒的可愛笑聲,在這里盡是陰森鬼氣,十分滲人。

  老婆婆卻很開心,發(fā)出同樣詭異的笑。

  “如此,你們二人便開始拜堂吧!”

  苗人的婚禮,還有族里的長老唱贊歌。族里的男女老少會出來唱歌跳舞,歡慶這對新人喜結(jié)連理。

  但這是一場陰森森的冥婚,沒有來賓,沒有祝歌,只有詭異的蘆笙,在夜風(fēng)里,吹著令人膽寒的喪樂。

  老婆婆發(fā)了命令,荼宛與新娘卻一動不動,好像沒聽見一樣。

  老婆婆不悅,轉(zhuǎn)頭瞪她。“小阿妹,還不扶新娘過來拜堂?”

  軒曜很平靜,看著這一切,就像他不是當(dāng)事人一般。

  荼宛終于抬頭,卻丟開新娘的手,任由她的尸身往后倒,直直摔倒在地。

  “鳶兒!”老婆婆驚慌,趕緊跑過去查看尸體,怒道“你這是做什么!”

  軒曜也差異看向荼宛,不明所以。

  荼宛卻不說話,走到祭壇前,用小刀割破自己的手掌,任由鮮血滴在地上,嘴里念念有詞。

  老婆婆聽到她的咒語,終于大驚失色。想要阻止,但一切都已太遲。

  隨著涂宛的落在地上,忽然間風(fēng)云變幻,狂風(fēng)卷起,樹葉飛天。軒曜依舊虛弱,抬手擋風(fēng),勉強(qiáng)站住。

  以荼宛為中心點(diǎn),形成一道風(fēng)眼,之前她用雞血畫的符咒,隨著荼宛的召喚,發(fā)出藍(lán)色的光。

  “住手,你瘋了嗎!”老婆婆在狂風(fēng)中大喊,妄圖讓荼宛停手,可招魂術(shù),開始了便不能停,否則施術(shù)者注定遭受反噬!

  “幽冥鬼神,我以巫的名義召喚,驅(qū)八方游魂,為我役使!”明明不懂苗語,軒曜卻如神通一般,剎那間,明白了荼宛的咒。

  她,是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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