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當陳余再醒來時,陽光透過落地窗闊大的玻璃照在白色床單上,窗外是車輛來往的聲音,早涼風把透紗簾吹起,玻璃隔斷的廚房里,蘇幼雪光著腳丫子正在哚哚哚忙個不停。
明亮的光線從窗戶外照進來,明晃晃的刺人眼,昨晚的一切好像一場夢。
陳余抬頭看了一眼床頭的電子鐘,8:05
某個手黑心黑的家伙又早早跑來蹭飯,團在沙發(fā)上,百無聊賴地翻著M.E美妝雜志。
“哎呦,小家伙醒了,來來來陪姐姐一起玩羞恥play。”看陳余醒來,喬安安湊上前口花花說,戳戳陳余的小肚子,摸摸狗頭,再揪揪小耳朵,精神與肉體雙重調戲。
“姓喬的,你可別把我家丟丟帶壞了,要不然我就往你豆?jié){里倒三聚氰胺毒死你?!边h在廚房的蘇幼雪出聲威脅。
喬安安聳聳肩:“呵呵,我好慌,在華夏大地上生活了二十來年,什么地溝油、轉基因、老鼠肉沒見過,還怕你區(qū)區(qū)三聚氰胺?每天霧霾吸一口,健康長壽九十九,了解一下?!?p> 蘇幼雪頓時啞火,rbq,rbq。
向在華夏人民強大的身體素質低頭,長期飽受各種磨難卻依舊堅挺,最看不起米國佬一點小問題就大驚小怪往醫(yī)院跑,就那點問題還不及瀘市人民一口霾呢。
蘇幼雪收拾好桌子,用筷子敲敲盛豆?jié){的玻璃杯,叮叮叮發(fā)出清脆的聲音。
“吃飯啦!”
喬安安好像豬圈里開飯的小豬,眉開眼笑,哼哼卿卿的湊過來,拿起一塊雞蛋三明治就往嘴巴里送。
今天的早餐不算豐盛,透明的玻璃桌只有豆?jié){油條和三明治,昨天公司的懲罰下來,失去了經(jīng)濟來源的蘇某人,估計接下來相當長一段時間都要處在這種解放前狀態(tài)。
蘇幼雪沒有吃,而是抱著陳余,拿著奶瓶給他喂奶。
“安安,你說現(xiàn)在抖音上的人都喜歡看些什么?給點建議。”蘇幼雪一奶嘴塞進陳余嘴巴里,歪著頭問閨蜜。
喬安安打哈哈:“抖音上的人喜歡什么我不知道,但抖音上的男人喜歡什么我一清二楚。”
蘇幼雪抬頭斜眼看:“說的你很有經(jīng)驗似的?!?p> 喬安安正色道:“那是必須的,別看我才20來歲,玩過的男人可不少......比如蘭陵王啊,項羽啊,程咬金啊,還有島國的那個宮本武藏什么的,玩起來可嗨了?!?p> 蘇幼雪:(;¬д¬)
喬安安:(づ ̄ 3 ̄)づ?
蘇幼雪:“能不皮,跟你說正事呢!”
喬安安攤攤手:“我哪兒知道!要是知道答案,我早就去當網(wǎng)紅走上人生巔峰了,坐在直播間里扭扭屁股就有大把大把的錢賺?!?p> “你個上不了臺面的粗坯?!碧K幼雪鄙視。
喬安安沖蘇幼雪吐吐舌頭,稍微正經(jīng)了一點,說:“不過現(xiàn)在是內容時代,內容為王,無論是抖音還是其他平臺,原創(chuàng)什么的肯定都受歡迎?!?p> 蘇幼雪苦瓜臉,修的精致的眉向上皺。
誰不知道這個道理,可原創(chuàng)作品,尤其是高質量的原創(chuàng)又不是大白菜,哪兒去一抓一大把?
她原本想把那首《一直很安靜》發(fā)抖音上刷波人氣,但是又舍不得,她打心里喜歡這首歌,想留著以后發(fā)專輯的時候用,就像地主守著自家的小金豬。
“對了,麻辣燙回你消息了沒有?”喬安安把蘋果切塊塞進嘴巴里,吱唔著聲。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陳魚和麻辣燙畫上了等號,對此喬安安居功至偉。
蘇幼雪鼓著小腮幫子,頭搖成撥浪鼓:“木有木有,你不知道麻辣燙可玻璃心了,昨天就不小心懟了他幾句,居然傲嬌的一天一夜不上線,小氣鬼,哼!”
陳魚斜眼看,你摸著你36D的良心再說一遍。
蘇幼雪噘噘嘴:“慢慢等吧,麻辣燙之前說想做我的職業(yè)創(chuàng)作人,還發(fā)歌給我,后面肯定會回我的?!?p> 喬安安聳聳肩不置可否,不再追問,轉移話題說:“對了,昨天你還欠我一杯咖啡錢呢,說好今天肉償去咖啡館義務勞動,別忘了別忘了別忘了,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知道了,你煩不煩,你個吸血的資本家?!碧K幼雪嚷嚷。
“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你管我!”喬安安揚揚雪白的下巴,繼續(xù)說:“還有一件事情,下個星期六是沈娜的生日,她弄了個生日派對邀請我們過去,你去不去?”
“不去!”蘇幼雪斬釘截鐵。
沈娜是蘇幼雪和喬安安的大學同學,家庭條件不錯,家里有幾千萬家產(chǎn),在瀘市有三家中等規(guī)模的情侶酒店,沈娜平素最喜歡的就是逛逛逛買買買,人品勉強說得過去,就是虛榮心太強,喜歡炫耀攀比,大學時很多男同學去她家情侶酒店開房都不收錢的,深受廣大男同學的推崇。
不過沈娜跟蘇幼雪不對付,起因是大一的迎新晚會上,兩人穿了同款的主持禮裙,俗話說撞衫不可怕,誰丑誰尷尬,同樣的直墜式寶藍色禮裙,蘇幼雪硬生生穿出了感人的凹凸感,而沈娜卻是一馬平川,勉強達到小荷才露尖尖角,沈娜心里陰影面積可想而知。
那次之后,沈娜沒事就喜歡在蘇幼雪面前各種找優(yōu)越感,災后補償綜合癥,俗稱找場子。
“去唄去唄,難道你就放心我一個人去嗎?我一個人多孤苦伶仃形單影只?!眴贪舶曹浤ビ才荨?p> 蘇幼雪斜眼:“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咱們喬黑心一人能抵一個恒大?!?p> 喬安安軟語哀求:“雪寶寶去嘛去嘛,聽說薛洋也會去,你要給我壓場子!”
蘇幼雪眉頭一挑:“薛洋也去?”
喬安安點點頭,眼神瘋狂暗示。
薛洋是喬安安的前男友,也是喬安安的初戀,兩人高中談大學分,大學之后薛洋跟沈娜在一起,大學畢業(yè)的時候他跟沈娜也分了,不過喬安安發(fā)覺這兩人最近朋友圈互動有點頻繁,大有死灰復燃的趨勢。本著“分手后你過得不好我才能放心”的前任原則,喬安安才爽快地答應去沈娜生日派對。
蘇幼雪秒懂,給了閨蜜一個肯定的眼神:“去的時候叫我一聲,看姐去幫你艷壓群芳?!?p> 喬安安:“不是技壓群雄嗎?”
蘇幼雪捂臉:“安安你好污,你才活好不粘人呢,嚶嚶嚶?!?p> 喬安安一臉懵:“???”
我說錯了什么嗎?到底誰污啊你說清楚。
……
早飯慢慢悠悠一直吃到九點。
喬安安拿著寵物包,蘇幼雪開車,小白羊滴滴嗒嗒開向轉角咖啡館。
八九點正是車流高峰期,平時四十分鐘的路程硬是開出了萬里長征的既視感,快到晌午時分,小白羊才到步行街的轉角咖啡廳。
上午咖啡館一般都沒什么人,兩人鬧了一會后,無所事事得在咖啡館里各玩各的。
喬安安以老板娘的身份自顧自清點咖啡館,心里預估著這些東西能賣多少錢,蘇幼雪則好像小豬一樣哼哼卿卿坐在秋千上刷抖音,盤算著以后的發(fā)展方向。
陳余瞄了眼兩人,見兩人都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屁顛屁顛鉆進包里,ipad還是在寵物包的漁網(wǎng)夾層里,陳余集中注意力:開機!
耳根處一熱,生物信息瞬間轉化成數(shù)據(jù)信息被接收器接收,ipad屏幕頓時亮起來。
陳余歪著腦袋想自己的扣扣號碼,之前怕蘇幼雪察覺,他退出時把自己的扣扣登錄信息給清除了。
試驗了好幾次,陳余才磕磕絆絆登上“陳先生”扣扣。
“聯(lián)系人”的“新朋友”里有一條紅色“?”的新提醒,代表有好友申請,點開,申請人ID是“蘇仙女”,頭像是一條拉布拉多小奶狗,再仔細看看,居然是自己,不用說肯定是蘇幼雪的好友申請。
陳余忽有種守得云開見月明的悲壯,這姑娘36D的良心總算發(fā)現(xiàn)了嗎?
同意!
您已通過對方的好友申請。
手機滴滴響兩聲,百無聊賴蕩秋千的蘇幼雪忽然停下來,把手機上的申請通過提醒看了又看,胳膊抖呀抖招呼閨蜜,嘴巴里咿咿呀呀:“安安安安,快來快來快來,麻辣燙上線了!”
喬安安好像發(fā)現(xiàn)了新世界,噠噠噠踩著魚嘴鞋從柜臺殺到桌前。
魚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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