琯琯咬緊著唇,咽哽著,淚水止不住的落下來。
她竟不知他這些年來是如此的掛念著她的,每張畫上都有注有日期,這十年,幾乎是每隔幾日他就會描畫她一次,從剛離開她那個時候就開始,一直到他回國前。
琯琯覺得自己是這個世上最傻的人,突然間恨起自己來,這些年一昧的恨他怨他,恨他絕情,怨他離開她,殊不知他比她還難過,自己這些年是有多么可笑?。?p> 他筆下刻畫的她幾乎是和她一模一樣,從他的筆下就能看出他是有多在乎她,多愛她!
琯琯的心似是被一只手緊緊的捏住,痛的她幾乎喘不過氣,他總是這樣,什么事都放在心里自己一個人扛,那些苦痛情愿自己承受著也不愿意讓她知道。
如果兩人沒有再相遇,是不是自己就這樣一輩子誤會他?
這樣想著,她頓時心如刀割。
一只手搭在琯琯肩膀上,她抬頭淚眼朦朧的看過去,尹爸爸不知道什么時候來到了她身后。
“爸爸……”她抽著鼻子咽哽著。
尹爸爸顯然是也看到了那些畫,溫和的笑道:“去找他吧。”
之前他對樓莫唯多少還是有些不放心,樓莫唯實在是太過于優(yōu)秀,琯琯又曾經(jīng)在他那里受過傷,如果樓莫唯對琯琯沒有琯琯對他那么用情至深,吃虧的還是琯琯,琯琯對感情是一根筋,認定了一個人就會一條路走到底的性格,再來一次當年那樣的事,她是萬萬承受不起了的,他最擔心的就是這個。
不過,現(xiàn)在看來是自己過于擔心了,從這些畫就可以看的出樓莫唯對琯琯的用情至深!
尹爸爸笑著擦丟琯琯臉頰上的淚水:“去找他吧,爸爸等你們回來,到時候為你們辦一場盛大的婚禮?!?p> 琯琯抱著尹爸爸已經(jīng)哭泣不成聲。
尹爸爸輕柔的拍著她的肩,眼里微微潤濕。
這輩子自己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這個小女兒,現(xiàn)在終于可以有個真心愛她的男人出現(xiàn)了,他可以放心了!
言優(yōu)看著面前的琯琯,頭大無比。
“你要去找樓莫唯?”他不確定的問。
琯琯很確定的點頭!
她現(xiàn)在是恨不得立刻飛到樓莫唯身邊,想好好的抱抱他,告訴他自己有多想他!
“我就去幾天,見見他就好,不會打擾他的,麻煩你幫我?!敝挥醒詢?yōu)幫她,她才能安全的到樓莫唯身邊,畢竟還有樓震那個危險的存在。
“小祖宗,這不是去多長時間的問題?!眴栴}是他怕出了國萬一出了什么事,到時候樓莫唯不殺了他才怪。
偏偏樓莫唯這兩天聯(lián)系不上,應該是去美國見樓震了!
一旁的樓婉真大概知道了她為什么突然說要去找樓莫唯,有些后悔將那么畫在這個時候送過去給她,應該晚些才是,可是看到琯琯這副恨不得馬上飛到英國的樣子又覺得自己沒有做錯。
她也希望樓莫唯得到幸福,琯琯就是他的幸福,自己這個做姐姐的再為他們推一把也是對的。
再說一對相愛的人分隔兩地真的是很痛苦的事情,更何況這兩人還是剛剛從新開始,這不是更折磨人么?
“既然琯琯想去,你就幫幫她,親自送她去一趟,順便看看阿唯在那邊有沒有需要幫忙的!”樓婉真道。
言優(yōu)幽怨的看著她:“婉婉,你舍得讓我去英國?你心里就只想著樓莫唯有沒有需要我?guī)兔Φ?,就沒想過我有沒有需要幫忙的?你這心都要偏到?jīng)]邊了。”
那語氣要多酸有多酸。
“他是我弟弟。”樓婉真早就習慣了他這副吃干醋的樣子,絲毫不買他的賬。
“我是你老公?!毖詢?yōu)哼道。
樓婉真倒了杯水給他,溫柔的笑道:“你把琯琯送到阿唯手上就好,用不了幾天就回來了,我自然是舍不得你的,我和易易在家等你!”
她的目光柔情似水,言優(yōu)頓時心里平衡了,現(xiàn)在她說什么他都不會不同意的。
琯琯對樓婉真豎起大拇指,剛才她說明來意的時候,言優(yōu)明明一副堅決不同意的樣子,樓婉真一句話輕輕松松就讓他點頭了。
嗯,這就是一物降一物么?
還有,那個言優(yōu)啊,你這也太沒節(jié)操了吧,在老婆面前就不能多堅持堅持一下下?完全是被老婆吃的死死的!
琯琯算是看出來了,言優(yōu)是個百分百的寵妻狂魔!
樓莫唯踏入樓家莊園的時候,心態(tài)和以往沒有太大的改變,以前每一次踏入這個樓家在美國的大本部他都有種壓抑的感覺,所以每次都不會在這里待夠一個小時就離開,說起來這十年來,他來這個地方的次數(shù)加起來都沒有超過十次。
他是恨這個地方的,每次踏入這里都會有種瘋狂的感覺,他恨不得將這個地方夷為平地,恍惚這樣才能稍稍平息心中的怒火和恨意。
樓莫唯目光幽深的看著大門口掛著的樓家兩字,嘴角上揚,臉上的笑意不達眼底,整個人像是鍍上了一層寒冰,仿佛比那堆積了幾天的冰雪還要冰冷!
他好看的唇動了一下:“樓家!”雙目微瞇,語氣里沒有一絲情感:“好一個樓家?!?p> 以前他想要將這里夷為平地,現(xiàn)在也是,這個想法從沒有變過,他是個執(zhí)著的人,下定決心的事向來不會輕易放棄,從十年前來美國開始,他就發(fā)誓要毀了樓家,因為樓家是樓震最在乎的東西,他要樓震看著樓家在他的手里一步一步走向毀滅,要樓震后悔當初帶他來美國。
毀了樓家已經(jīng)成了他這十年來的執(zhí)念,十年了,他終于辦到了,再不出兩個月,樓家將會分崩裂析,再沒有機會翻盤。
樓家在他心里已經(jīng)將算是過去式,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十年已經(jīng)浪費在對樓震的仇恨上,往后的每一個十年,他會用在陪伴心愛之人上,彌補錯過的十年!
想起琯琯,樓莫唯冰冷的神色漸漸融化,眼睛里如同吹過了春風,柔的似一潭泉水,整個人像是染上了一抹暖陽,那張迷人的俊臉顯得更為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