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樂樂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走,越遠越好,當(dāng)做從來都沒有看到過這件事情一樣。能改掉整個玫瑰城的靈陣,將亡靈之氣引導(dǎo)到這里,來掩蓋靈晶礦的精純靈氣,這樣的手筆,整個玫瑰城都沒有幾位,而且說不定就是城主府里的那位,現(xiàn)在陳樂樂的小胳膊可扭不過那里那條大腿。
但是轉(zhuǎn)念一想,陳樂樂認為自己還是有必要了解一下這個靈晶礦的具體情況。如果只是一個小礦,城主府也好,長老會也罷,誰的手筆都無關(guān)緊。但是如果是個大礦,那就不是那幾位能處理的事情了,這就是能影響到整個聯(lián)邦的大事,甚至?xí)绊懙秸麄€玫瑰城的生活,這個城市里的所有人都無法獨善其身。
借用1024里出現(xiàn)的一句話,做大事,要成功,三個條件,第一:鈔票,第二:是鈔票,第二,還是鈔票。這句話不是魯迅說的,是一個叫萬梓良的老大說的。而在靈界,最重要的鈔票,就是靈晶。
靈藥配置要靈晶,靈力裝備使用要靈晶,靈陣維持更要靈晶,想要加速靈寵的培養(yǎng),更是少不了靈晶。靈晶才是這個世界的硬通貨,甚至在樂園那樣的國家,十枚靈晶就足以要了一個人的性命。而一個靈晶礦的價值,玉古城就是前車之鑒。
玉古城原本是一個出產(chǎn)并加工各種玉石的城邦,憑借這這門技術(shù),還吸引了不少靈力裝備的大師居住其中,生活也頗為美滿富足。直到有一天,那里出現(xiàn)了一個靈晶富礦。
玉古人原本以為自己即將過上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然而他們只猜對了一半,他們變成了給別人穿衣喂飯的那個角色。聯(lián)邦的內(nèi)部不允許直接的戰(zhàn)爭,但是其他城鎮(zhèn)有無數(shù)的辦法可以滲透其中,各種各樣的盜賊和匪徒開始層出不窮,而且都是玉古城低微的武力無法保護的,緊接著,其他武力強大但是資源缺乏的城邦便借口插手其中,除了靈晶礦之外,還順便霸占了很多玉礦,從此玉古人的生活一落千丈。
玫瑰城,會成為第二個玉古城嗎?
但是海棠分身探查的結(jié)果卻讓陳樂樂的心不斷往下沉,根據(jù)水滴分身的探查,這里的靈晶礦很深,起碼不是一個貧礦,而且深處,還有連海棠都想要的純凈靈晶。
陳樂樂思緒不斷的時候,忽然不遠處有腳步聲傳來,陳樂樂連忙收斂呼吸,隱藏在黑暗之中,萬幸這兩個人沒有發(fā)現(xiàn)陳樂樂,只是在說靈陣的事情,陳樂樂也沒有聽懂他們所說的內(nèi)容,只是從中聽到了一個人的名字:王博大師。
而王博大師,是玫瑰城有名的一位靈陣大師,經(jīng)驗豐富,成就眾多,正是供奉于玫瑰城城主府。
“楊浩,在下一盤很大的棋啊?!标悩窐犯袊@到,只是這個棋手的胃夠不夠大,能不能吞下足夠大的蛋糕,卻是難以預(yù)計了。而現(xiàn)如今,這個靈晶礦能藏多久就藏多久,誰都知道靈晶礦是個好東西,但是卻是最燙手的東西,三歲小兒持金于市,怎能不遭人覬覦。
陳樂樂思緒萬千,也只能先回家,雖然找到了亡靈之氣新的排放之處,但是這里已然不是一鳴可以呆下去的地方了。那截未淬煉完畢的尾骨,也只能重新再想辦法。
回到家中已經(jīng)是半夜,但是奇怪的是許玥房間的燈妖還在閃耀。只是此時陳樂樂也無心探究,這一夜,只留下了兩個無心睡眠之人。
第二天,陳樂樂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人類死亡的墓園已經(jīng)沒有亡靈之氣可以吸收,但是靈獸呢?心念一轉(zhuǎn),陳樂樂的內(nèi)心發(fā)狠,就來到了當(dāng)初吃過大虧的白纏谷。這里在玫瑰城的地界之中,算是最偏僻的了,因為這白纏谷里居住著幾只縣級的靈獸,而玫瑰城里縣級的高手都不多,自然不會到這里以身犯險。
曾經(jīng)海棠剛成為里級的時候,陳樂樂來過這里,然后狼狽而逃,但是現(xiàn)在,海棠,一鳴,彼岸三只鄉(xiāng)級的靈寵,甚至一鳴在淬煉完大部分骨頭之后,戰(zhàn)斗能力已經(jīng)不弱于下縣級,白纏谷已經(jīng)不再是難以言說之地。陳樂樂來到這里,就是因為這里有一處亡靈福地,雖然不如之前的峽谷,但是也不承多讓。只是這里原本有了一位主人,現(xiàn)在陳樂樂和一鳴,就是來踢館子的。
一處灰色的丘墳之上,陳樂樂召喚出了一鳴。一鳴剛出現(xiàn),與生俱來的的王者之氣就散發(fā)開了,土地里各種各樣的骷髏爬出,向著一鳴伏地,表示臣服。但是這些都不是正主,忽然,黑色的死靈之氣凝聚,形成了一個黑色的騎士身影。這個黑騎士,就是這里的亡靈統(tǒng)領(lǐng)了。
根據(jù)陳樂樂收集到的情報,這個黑騎士的實力在于鄉(xiāng)級,但是有一大群的亡靈下屬,而且,其本身有一種強大的破甲能力,因此像金甲地龍那種靈寵,就天生的被黑騎士克制。但是一鳴本身具有的亡靈王者威壓之下,黑騎士原本的手下,不轉(zhuǎn)頭來進攻它就好了,更不用說聽從黑騎士的命令,來進攻一鳴了。
而一鳴也想在自己的下屬面前,展示著自己的力量,大吼一聲,一尊二十米高,三十多米長的骷髏巨獸,就向著黑騎士沖去,而黑騎士是有自己尊嚴的亡靈,絕對不會隨意屈服,三米高的身軀架起了五米的騎士長槍,驅(qū)動著座下的死靈夢魘,向著一鳴沖鋒。
但是陳樂樂怎么會讓一鳴傻乎乎的和對方一直對剛,一來浪費時間,二來動靜太大,會引起縣級靈獸的注意,得不償失。
“亡者律令-壓制?!币圾Q聽從了陳樂樂的命令,釋放了自己的技能,亡者律令-壓制,頓時,對面的黑騎士身上的死靈之氣暗淡了下來,原本隱藏于黑霧之下的身軀也清晰可見,厚重的鎧甲差點變成藤甲,可惜黑騎士沒有實體,不然變成裸奔狂或許真的會比較有趣。
黑騎士的沖擊被壓制,但是一鳴的攻擊可不含糊,蘊含著亡靈之力的一抓之下,黑騎士直接失去了半個胸膛,再一抓,黑騎士已經(jīng)再無力架起自己的長槍,而一鳴一張巨口,則是直接把死靈夢魘吞進了自己的嘴里,此時此刻,黑騎士在一鳴面前的表現(xiàn),連普通的里級靈寵都不如,這就是一鳴身為天生亡靈,未來的亡靈君主,對普通亡靈的壓制之力。
黑騎士最終還是表示了臣服,化作了一團死靈之氣,藏匿在一鳴的身軀之內(nèi),而一鳴和陳樂樂點了點頭,示意自己對這里很滿意。
“一鳴在這里,用不了多少天就能淬煉完畢,然后準備升級到縣級,那時候,就只差兇靈之魄了?!敝皇顷悩窐返膬?nèi)心還是有著莫名的擔(dān)憂,這次盛況空前的花魁大賽,會不會和靈晶礦有關(guān)系?希望一切順利吧。
而此時,玫瑰城城主府里,來了幾個不速之客。都是年齡已經(jīng)很大的老者,如果有人見多識廣的話,就會發(fā)現(xiàn)玫瑰城各個行業(yè)的領(lǐng)導(dǎo)者都在其中,這些人都是玫瑰城長老會的成員,也是他們和城主府共同管理著這座玫瑰城。
而此時主位之上,坐著一位老男人,任誰也看不出來,這位老男人已經(jīng)有六十余歲,甚至相比于他旁邊三十多歲的兒子,有著更強勁的生命力。這位,便是當(dāng)了十幾年玫瑰城城主,玫瑰城人們的驕傲,聯(lián)邦委員會的成員,楊浩。
此時的楊浩卻不冷不淡的應(yīng)對著眼前這些玫瑰城的長老:“今天幾位來有何貴干?!?p> “我等是為何而來,城主大人難道還不知道嗎?”一位著名的靈力裝備制造大師雷正說道。
“莫非幾位也想來分一杯羹?”楊浩的回答還是沒有一絲情緒。
“這是分一杯羹的問題嗎?這是涉及到整個玫瑰城的安危了,城內(nèi)都已經(jīng)來了不少打聽消息之人,城主大人你還坐得住嗎?”雷正苦口婆心的勸說道。
“各位還是放心吧,老夫自幼在這玫瑰城長大,對玫瑰城的安危自然比誰都關(guān)心,我已經(jīng)準備了萬全之策,還請各位回府休息,到時候自然會有大家一個滿意的交代?!?p> 送走了這些客人,楊浩依然在自己的椅子上沉思,倒是他旁邊的兒子沒有忍?。骸案赣H,你就一定要這樣一意孤行嗎?這樣一著不慎,就會讓整個玫瑰城萬劫不復(fù)啊?!?p> 楊浩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你不懂。”看著憤然離去的兒子,楊浩嘴里喃喃道:“以玫瑰城的實力,出現(xiàn)這樣的靈晶礦,本來就已經(jīng)萬劫不復(fù)了,如果不能拼死一搏,玉古城就是前車之鑒?!?p> 而此時離去的兒子楊捷,卻并沒有如想象中那么憤怒,而是神情逐漸堅毅:“父親,玫瑰城也是我的家,我不會讓他就這樣毀在你手里的?!?p> 城主府內(nèi)的消息自然不會為外人得知,但是這些日子逐漸多起來的外地客人,卻讓玫瑰城的生活變得更加的繁忙起來。
而在陳樂樂的家中,許琪和葉蕓正在為花魁大賽,做最后的準備。
但是:“你們說的準備,就是給我和彼岸買衣服和化妝?”陳樂樂一萬個不解。
“你懂什么?別動!“許琪和葉蕓極為興奮在陳樂樂的臉上和身上動手動腳,許琪這個樣子一點都不奇怪,但是連溫婉賢淑的葉蕓都有這樣的一面,讓旁邊看著的楊志平萬萬沒想到。
“你已經(jīng)是個成熟的男孩子了,就應(yīng)該畫一條好看的眼線,修一對干凈的眉毛,噴上一些清淡又好聞的香水,在這個大好年紀和女孩子一起搶著當(dāng)花魁?!霸S琪的描述一本正經(jīng),還把陳樂樂趕到屋子里換衣服。
“但是要當(dāng)花魁的是彼岸啊又不是我。”陳樂樂覺得他們搞錯了什么,“而且你們給我化的妝不對啊,我雖然不是葉答那樣的野獸風(fēng)格,但是也不至于完全看臉吃飯啊,平平凡凡的展現(xiàn)自己不好嗎?”
“你到底想不想要得到花魁?!痹S琪的聲音冷了下來:“想?!标悩窐纷焐险f著想,身體卻不誠實。
“彼岸已經(jīng)完美無缺了,能夠吸引上至八十下至滿月的所有人了,現(xiàn)在我們就是為了防止你這個御靈師拖了彼岸后腿而努力。這件衣服不行,會讓你變得更加的冷漠,再換?!?p> “但是,不應(yīng)該是要編一些很慘的背景,還有要準備一個高大上的夢想嗎?”
“想想這不是不符合你的人設(shè)。而且你說的也不是花魁大賽啊。你說你,要你哭你不會哭,要你笑你不會笑,冷笑話講得像鬼故事,鬼故事講得像真故事。而且就你這張臉,說你慘誰信啊。你說自己的夢想的時候,又會巴拉巴拉的說靈力公式,那時候觀眾聽不懂還能覺得高大上,評委們聽不懂會有多尷尬?!痹S琪一臉的恨臉不成傷,連陳樂樂都覺得慚愧了起來。
“1024,我真的有那么差嗎?”用靈念和1024交流。
“雖然很難聽,但是確實是實話,但是你也不要灰心,你這樣的水平,在我資料里的那個地方,拿個金鷹獎還是沒有問題的?!?p> “那個地方集體的演技都那么爛的嗎?”陳樂樂心想不對啊,1024給自己看的一些靈力動畫里,一些老師的水平還是很值得肯定的,身體力行,而且毫不做作,哭笑之術(shù),更顯本色。
“也不是這樣,你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經(jīng)濟理論嗎?劣幣驅(qū)逐良幣就是這道理?!?p> 陳樂樂眼睛一亮:“那是不是我也能做那種劣幣?”
“你連笑都不會,就應(yīng)該安安靜靜的做個呆幣,不然就成了傻幣。”
不過這的確給身邊的人帶來了許多趣味,甚至連心情沉重的許玥看到陳樂樂有時候的造型都不免低頭輕笑。而海棠更是樂不可支,睡夢中都要笑出嚶嚶嚶。
唯獨彼岸一臉的嚴肅:“瑪斯特,如果參加你說的比賽要變得像這樣的話,我覺得我還是要慎重考慮一下?!?p> 終于,在陳樂樂享受著暗無天日的痛苦之下,玫瑰城的花魁大賽,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