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無窮無盡的地獄之火讓雪藏玫瑰難以招架,而且有幾記地獄火的角度過于刁鉆,雪藏玫瑰還是被地獄火命中,身上燃燒起了雄雄熱烈的地獄之火,持續(xù)不斷的受到傷害而且難以磨滅,雖然有雪藏玫瑰在身上的寒冰護甲,但是也支撐不了多久。
另一邊,雪藏玫瑰的冰雪封印也即將被地獄三頭犬所突破,那時候雪藏玫瑰面對的就是兩面夾擊,但是此時韓秋雨忽然笑起來,雖然都斗篷的遮掩,看不清笑容,但是笑聲卻清晰的傳遞到了陳樂樂的耳邊。
“從小我就喜歡花妖,特別特別的喜歡,我的父親和母親,都以孕育、訓(xùn)練花妖為生,那也是我最幸福的時候。”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想告訴所有的人,“但是,花妖實在是太弱了,哪怕是面對普通的靈獸,都無可奈何,就像是這玫瑰城一樣,看似興旺和生機勃勃,實際上,卻危如累卵。忽然有一天,我的父母死了,敵人不過是小盜賊,我父母死的時候,還告訴我,不要對花妖失去信心,它們或許不強,但確是最好的伙伴?!?p> “他們死了,就只有一家子的花留著陪我,因為那群盜賊,他們不屑于要?!眻鲋醒┎孛倒搴捅税兜膽?zhàn)斗還在繼續(xù),雪藏玫瑰看似搖搖欲墜,但卻仍然堅挺的堅持,就像韓秋雨沙啞又沉穩(wěn)的聲音。
“我最珍視的花有兩盆,一盆送給了我最心愛的女孩,可是,我卻只能給她帶去災(zāi)難?!?p> 果然是他。陳樂樂握緊了手中的拳頭,不由得經(jīng)常想起許玥一個人在家給花澆水的時候,那中哀痛和悵然若失,還有許琪那從未見過,但是經(jīng)常處于幻想中的爸爸。
“另外一盆,就是眼前的這只雪藏玫瑰。這么多年了,我一直在研究,怎么才能讓花妖更強,怎么樣,才能讓我父母的遺憾不再只是遺憾!終于,我做到了?!?p> 此時,韓秋雨終于摘下了斗篷,露出了那張已經(jīng)不能說是人類的臉:綠色的樹枝代替了頭發(fā),盤在韓秋雨的頭頂之上,而韓秋雨的瞳孔,中間倒影著的,全是雪藏玫瑰的影子,皮膚的表面凹凸不平,透露出了好似植物花莖的的血管,無論什么人都能看出來,韓秋雨,把自己往花妖的方向改造。
這下被嚇住的人更多了,正如1024的資料里,金剛再兇猛也不如寄生獸恐怖,那種令人頭皮發(fā)麻的怪物感,給人的壓力不在一個檔次上,連臺下的許琪都面露恐怖之色,如果他知道眼前的這個怪人,就是父親的話,還會這樣害怕嗎?如果韓秋雨知道自己還有個女兒,還會將自己改造成這樣嗎?
這個世界上,有些事情不知道,應(yīng)該是件幸福的事吧。
露出了自己面貌的韓秋雨,自然不是為了嚇人,“把自己改造得花妖近似,用的,還是自己花妖的生命力?!表n秋雨用寵溺的眼光看著自己的雪藏玫瑰,“然后,在不知不覺中,和花妖的靈力就會融為一體,從此以后,御靈師身上,強大卻無用的靈力,就有了新的作用,那便是,把這股力量,傳遞給自己的花妖?!?p> 轟的一聲,陳樂樂清晰的感受到,韓秋雨身上的靈力正在往雪藏玫瑰上傳輸,而雪藏玫瑰的氣息越來越強,越來越強,甚至一會兒之后,就突破了下縣級,達到了中縣級,甚至,還在慢慢的攀升,終于在上縣級之前停了下來。
但就是這樣,近乎兩級的提升,讓主看臺上的城主們都放在了心上。
他們這里的大部分人都只是郡級,中縣巔峰已經(jīng)是不能小看的一個實力了,而且相比于這個影子的人,這種能讓自己的靈寵提升近乎兩級的手段,才是這些城主們,最為在意的之處。
這樣變成非人的手段,自己用可能接受不了,但是如果用在手下的身上,那就沒有什么忌諱可言了。
不同尋常的是,擁有花妖下屬最多的楊家父子卻對此不屑一顧:“聯(lián)邦初立的時候,藥帝就嚴明規(guī)定,不準(zhǔn)研究這種改造人體的實驗,否則后患無窮。賊果然就是賊?!?p> 其他的人卻笑他們站著說話不腰疼,難怪玫瑰城這么弱,一群賊寇就能讓他們傷筋動骨,很多時候,力量就是命,能活下來的話,區(qū)區(qū)的改造,又能算什么呢?
場面上的形式瞬間變化,冰封雪藏的力量強大了很多,三頭地獄犬一時之間也不能突破這些冰雪的束縛,而原本在雪藏玫瑰上燃燒的地獄之火,也漸漸的被冰雪所壓制,雖然頑強的難以熄滅,但是在寒冰之甲的防護下,再難對雪藏玫瑰產(chǎn)生直接的傷害,而雪藏玫瑰的攻擊,范圍越來越大,速度越來越快,連彼岸都難以閃躲,而且面對這樣大范圍攻擊的能力,地獄魅影也產(chǎn)生不了什么作用。
冰天雪地的效果還在繼續(xù),雪越積越厚,雪藏玫瑰的力量,也因此越來越強,而在天氣的控制力上,彼岸已經(jīng)完全處在下風(fēng)了,時間拖得越久,彼岸就越困難。
“李小姐的人,好像有點不妙啊?!焙H菡f到,明知道場上有一個界外之賊影子,卻還讓其在場上囂張而不回應(yīng),這不是李家的風(fēng)格,那么很顯然,玫瑰臺上的那小子,肯定就是李家的人了。
李歡月倒是依舊笑意盎然:“年輕人,年紀(jì)輕輕就縣級的實力,難免有些膨脹,鍛煉鍛煉不算壞事?!边@句話一半是安慰,一半確實是李歡月真實的想法。十五歲的縣級,而且,有差不多實力的靈寵還有三個,兩年過去,這個家伙也應(yīng)該已經(jīng)洗練完新的靈魄了,再加上靈藥師方面的成就。這樣的實力和潛力,哪怕是在榮耀城各家里,也是不錯了的。正是因為如此,才難免會心生傲氣。玫瑰城是個小地方,傲點無所謂,但是,陳樂樂毫無疑問是不屬于玫瑰城這座小池塘的。
就像兩年前的那個夜晚一樣,他對著她說,他的征程,是星辰大海。
看著臺上彼岸被打得抱頭鼠竄,陳樂樂竭盡全力的指揮仍舊無濟于事的時候,李歡月反而有些欣喜的嘀咕道:“讓你裝逼說我笨手笨腳,讓你裝逼說我智商有缺,自大狂?!敝劣陉悩窐繁旧淼陌参浚顨g月根本不擔(dān)心,手下都已經(jīng)部署好了,剩下的,就等收網(wǎng)了。
“李家丫頭,你到底想怎么樣?!笨粗顨g月看著戰(zhàn)斗玩樂了起來,還是極炎城的熊兄弟沒有沉得住氣,直接問道。
“我就想看看比賽玩玩啊,只是,父親一定要為我上次的事情,找影子報仇,說什么為了李家的顏面,不殺光影子決不罷休什么的。我也不喜歡,只是他們現(xiàn)在就在長云谷那里剿殺賊匪了,應(yīng)該很快就解決了吧?!?p> 什么李家的顏面,就是威脅,而殺光影子的人,如果有源源不斷的自稱影子的人出來,豈不是永遠也殺不光?什么時候走,全在李家的一張嘴里,一直不走的話,長云谷的靈晶礦,豈不是永遠都在李家的手上。
封須也忍不住了:“你們李家行事也太霸道了,李家固強,李家至強嗎?想比其他幾家,也不會看著你們這樣將靈晶礦霸占下去,而且這里的形式,是你一個小女孩,和那些不知道在那里的鷹羽衛(wèi)能震住的嗎?”
“我們李家的事情,就是這么霸道,封城主不服的話,盡可以動手啊,此時此時,父親確實擔(dān)心我的安危,想必已經(jīng)出發(fā)了,到時候等父親來了,不要怪我在父親面前告狀,說您倚老賣老,欺負我呢?!?p> “你!”封須怒目圓睜,都不敢再接話下去,李歡月明顯是想殺雞儆猴,自己說什么都不能當(dāng)這只雞。
“倒是剿匪一事,長云谷身為玫瑰城之地,雖然是李家私事,但是還是要知會楊城主才是,鷹羽衛(wèi)剿界外之賊之時,楊城主不妨讓人看著,何妨?”李歡月笑著看著楊浩,但是聽到這話,楊浩卻沒有直接回應(yīng),因為看到李歡月出來叫自己楊伯伯的時候,就知道了李家的目的,但是,自己怎么可能這樣,就把玫瑰城給賣了。
其他幾位城主可都是怒不可遏但不敢言語,生怕做了那只猴,李歡月的意思,就是和玫瑰城合作,玫瑰城喝湯,她吃肉,至于其他人,還是回家吧。
這讓封須,海容等人如何甘心!
但李歡月可不管他們甘不甘心,不服,憋著。李歡月只是笑著問楊浩:“楊城主在這玫瑰城多年,想比對此地定是極為了解的,如果能派人幫鷹羽衛(wèi)找那些界外之賊,就更好了?!?p> “五五?!睏詈平K于睜開眼睛開口。
李歡月失笑道:“楊城主的討價還價技巧也太拙劣了。你太高看玫瑰城,也太小看我們李家了。一九,你們一,我們九?!?p> “絕不可能!”楊浩一口回絕,和其他城主合作拒李家于門外都不止這么點。
“楊城主先聽我說完,一來,李家保證,再也不會有像今天這樣,賊寇進攻,還在城內(nèi)肆意破壞。玫瑰城自然安居樂業(yè)?!闭f到這里的時候,李歡月還看了海容等人一眼。
“二來,所需人手皆由李家負責(zé),決不強求玫瑰城一個普通的命?!边@里的人手,自然是挖礦的人手。之前的玉古城,太多的成年男子都被剝脫了修煉的權(quán)力,被扔進礦洞里,當(dāng)?shù)V奴。這也是楊浩一直避免的事情,如果和其他人合作,大部分礦工,肯定是玫瑰城出的。
“三來,想來楊城主也不愿一直將權(quán)柄置人之手,但是玫瑰城積弱已久,積重難返。玫瑰城不缺人,也不缺人才,但是太平太久,忘了戰(zhàn)斗是什么味道了。我想,在李家的幫助下,楊城主,可以派人,中學(xué)生,大學(xué)生,都可以與其他強大的城邦交流,將學(xué)生們送到那里學(xué)習(xí),鍛煉,成長。等學(xué)成歸來,玫瑰城風(fēng)貌自然改變。少年富則城富,少年強,則城強!”
說到這里,李歡月就想起了陳樂樂叫自己出去的那一晚。
“我是來送聘禮的,只是現(xiàn)在看來,這份聘禮可能還不夠啊?!?p> “那得讓我先看看是一份什么樣的聘禮啊?!?p> “你會滿意的,不過這份聘禮太多,你可能需要叫更多的人來搬?!?p> “哦?”
“一個中礦以上,甚至大概率是富礦的靈晶礦?!?p> 李歡月神色大變,李家在玫瑰城這一帶的消息微弱,加上有心人的阻撓,甚至根本沒有注意到,這里竟然有靈晶礦出現(xiàn)了:“看來,這就是七城城主來玫瑰的原因了?!?p> “是啊,暗夜城、南佑城、封石城、雙云城、極炎城、踏云城、還有西川城。楊浩邀請這些人過來,是想要先發(fā)制人的,但是,其他幾城也不是省油的燈啊,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可是,我們榮耀城和聯(lián)邦百城有協(xié)議,沒有特殊緣故,不得插手百城事宜,強行找個借口插手,不是不行,但是還要冒著和這么多人為敵的風(fēng)險,得失之權(quán)衡,父親未必會同意啊?!?p> “如果說我有讓你們直接插手的借口,甚至有把握讓你說服楊浩呢?畢竟他也知道,這個靈晶礦,他肯定是吃不下的,無非就是他贏了,給他多分點,他輸了,給他少分點罷了?!标悩窐穯栠^1024,自然知道這個協(xié)議。雖然說協(xié)議都是用來撕毀的,但是這樣強行插手,撕毀的代價可能難以承受。
“什么借口?又是什么把握?”
“花魁大賽上那個雪藏玫瑰的御靈師,是影子的人,影子參與了行動,而且參與的,肯定不止一個人。至于說服楊浩的辦法。”
陳樂樂嘆了口氣:“楊浩是真的想為玫瑰城好的,說服他的辦法,當(dāng)然是真的幫助玫瑰城的辦法,我教給你三策,到時候按我說的做就行了?!?p> 隨著一頓少兒不宜的耳鬢廝磨之后,李歡月滿臉通紅:“你說的這真的有用嗎?”
陳樂樂想了想楊浩,又長嘆了一口氣:“可憐天下父母心啊?!?p> 時間回到現(xiàn)在,場地回到花池的主看臺。
聽到了李歡月的三個條件,其他城主沉默不語,而楊捷面色凝重,心里在思考,如果是這樣的條件,自己會不會接受?
反而是一直最為堅定的楊浩首先低了頭,對他而言,這些條件,實在是太誘惑了。
“一成,太少了?!?p> 見到這樣的楊浩,李歡月真的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了。
“這種大事,我一個未出閣的女兒也做不了主,很快,我父親就要到了,到時候,就由父親和您商議就行了?!?p> 不理會其他城主的臉色灰白,更不理會自己兒子臉上的糾結(jié),楊浩看著場中的陳樂樂,又看著李歡月,聲音像極了陳樂樂那天晚上的長嘆:“少年強,則城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