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歡月,來自于榮耀李家,十八歲,人間仙子。
從后院出來的李歡月是如此的光芒萬丈,即便是面對著所有人的注視,一點都不怯場,大方的朝著所有人行禮。
今天來參加宴會的少女們都是來自于極為優(yōu)秀的家族,而優(yōu)秀的家族都伴隨著優(yōu)秀的相貌,優(yōu)秀的相貌自然會帶有優(yōu)秀的自信。
龍脊家族在很多地方是不被對手承認的,強勢也好,受龍境寵愛也罷,在其他勢力的渲染中,總是喜歡避重就輕,畢竟宣傳的時候不能把對手宣傳得過于強大,不然戰(zhàn)斗的時候軍人們就會有怯意。
虎威帝國就是這樣,在戰(zhàn)后撫慰的過程中,一點都不怪對手太強,而是將責任都放在虎威帝國的指揮者,那個倒霉的親王身上。
但是有一點,是即便是虎威帝國這樣的對手都承認的。
那就是龍脊家族應該是這個世界的貴族里,顏值最高的家族了。龍脊家族的丑,只在于自己家族中而言,出去一看,隨便在什么地方都是頂級的帥哥美女。
龍脊家族最好看的,就是家族中的純血,比如這個時代的暮晴-龍脊,明明已經(jīng)快四十歲了,但還是絕代風華的模樣,看上去絕對不到三十歲,是一個女人最好的年華。
所以,作為暮晴-龍脊的兒子,陳樂樂的帥是一點都不需要質(zhì)疑的,更何況他還在圖騰族的時候重塑過身體,形體修正到了一個完美的地步,無論在什么人群中,都是最亮眼的存在。
即便是陳樂樂不主動說出自己的身份,別人都會往最帥的那個人去猜。陳樂樂從小的時候還因為太帥遇到過不少麻煩,但長大了就無所謂了。反正陳樂樂也不隱藏身份,別人的眼神和感慨陳樂樂早就已經(jīng)習慣,只是此時,陳樂樂愿意把自己收到的所有贊美的感慨,全都送給公主一樣的李歡月。
在場的人無數(shù),當李歡月出來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李歡月的身上,該愛慕的愛慕,該嫉妒的嫉妒,該欽羨的欽羨,該不屑的不屑,種種眼神都有,但李歡月一點都沒有關注,她的眼神,只落在那個男人的身上。
“撲通”,韓落的酒杯不小心顛落在地,然后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悄悄的撿起來,復雜的眼神回歸平靜,似乎一切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本來就是如此,一切都沒有發(fā)生過,不過是自己自作多情罷了。
一個酒杯顛落聲音引起不了任何波瀾,宴會還在繼續(xù)。
李歡月沒有裝什么矜持,她謝過了來賓之后,就告別了李權(quán),沿著自己的視線,徑直的來到了陳樂樂的身邊。
藍色的公主裙有很長的裙尾,但卻絲毫不影響女孩身形的靈動,直到她站在那個男人的身前,面帶著微笑,優(yōu)雅的伸出了自己的手。
陳樂樂接過了這雙手,用力的握著。
幾乎是宣誓主權(quán)的行為,讓很多心懷一些其他想法的人心碎,男女都有,兩個香餑餑在一起之后,失落的雙方的覬覦者,韓落并不是唯一的一個。
奚落的神色也有些暗淡,她和陳樂樂只是多年前見過一面,但是不知道為什么,當初那個以一人之力對陣紫云城廖家年輕一代的少年,卻始終無法忘卻。
唯獨秦朗不覺得可惜,他見過李歡月,了解過這個女人的資料,才確定這個女人不適合他。而且李家和龍脊家族的結(jié)合,并不一定是什么壞事,這很有可能促進李家內(nèi)部斗爭的一個導火索,到時候秦家可能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女兒直接跟別人走了,這讓李權(quán)有些尷尬,但他早就有所預料,剩下的就是年輕人的舞臺,他就帶著鐘葵離開了。后院還有很多來自于其他家族的、說話有分量的人在等著他,那才是商議事情的地方,至于李歡月怎么樣,已經(jīng)不需要他管了。
“沒想到你這么膽大?!标悩窐肺罩顨g月的手,走到了人群之外,走到的月下空曠的地方,沒有人不識趣的來打擾兩個人的幽會。
“我從來都很大膽?!崩顨g月見到陳樂樂有些不知所措,不由得搖頭失笑:“你怕了?”
“你都不怕,我怕什么?”陳樂樂像是給自己壯膽,但又覺得這樣說實在是太怯懦了,有些頭疼。
“你是不是不喜歡這樣的場合?”
“我只是感覺,這樣的場合不適合我?!标悩窐份p聲道:“他們因為我的身份而尊敬我,因為我的權(quán)力而恐懼我,因為我的實力而崇拜我,因為我得到了你所以嫉妒我。除了最后一點,其他三種情緒我都不想要?!?p> “好久沒有見到你說這樣的笑話了?!崩顨g月看著月亮感慨道。
在別人看來,青玉-龍脊這兩個字意味著高貴、強大、霸道、冷血,和幽默扯不上什么關系,但是李歡月還記得玫瑰花田的那個野外,那個背著她一路逃跑的少年,確實板著個臉,說了一路的笑話。
但陳樂樂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樣過了,當然主要的問題不在于陳樂樂,而在于李歡月自己。
在熒光城的時候,親眼見到俯視了自己多年的侍女死在自己眼前,又得知了母親的逝世,這對李歡月的打擊之大,從表面上,根本看不出來。
而陳樂樂卻是能感受到的,無論是遇到什么樣的事情,李歡月總是會努力去做,但總是少了一些激情,少了一些純粹的動力,而在生活之中,更是沒有了什么樂趣可言。
但回到這榮耀城之后,陳樂樂不知道在李歡月身上發(fā)生了什么,但終究是有了好的轉(zhuǎn)變,陳樂樂內(nèi)心隱隱的擔心,也逐漸放下心來。
直到現(xiàn)在。
“樂樂,我有話對你說?!崩顨g月忽然說道。
陳樂樂看著李歡月那姣好的臉,忽然間有些心緒不寧。
“你說?!闭砹艘幌滦乃迹悩窐氛f道。
“跟我來?!崩顨g月牽著陳樂樂手離開了前院,繞過了后院,來到了自己的房間。
一路上兩個人收到了眾多的矚目,李家的下人們不敢說些什么,李家的其他年輕人們則是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
這是陳樂樂第一次來到李歡月的閨房,他唯一去過的女孩子的房間就是許琪的,以前在玫瑰城的時候隨便進,看上去其實和陳樂樂的房間也差不多,因此陳樂樂一直以來都沒有什么太多的想法,不像是現(xiàn)在,有這樣的令人震驚的感覺。
看起來這里經(jīng)過了精心的裝扮,整個房間里都是溫柔的,女孩子的氣息,伴隨著李歡月的笑容,讓陳樂樂有種要迷失自己的感覺。
李歡月看了九月一樣,陳樂樂一把把九月甩出了房間之外,讓它自己玩。九月不服氣,于是迎頭撞上了同樣不明所以的海棠,等他們兩個回過神來,見到的卻是緊緊閉上的門。
九月當然有直接破開大門的能力,但是它相信自己這樣做的話,陳樂樂肯定會提起荒帝之戟就砍了自己。
兩個倒霉蛋對視了一眼,雖然平時并不對付,但此時卻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房間里,陳樂樂鄭重的看著李歡月:“有什么事情,說吧?!?p> “你想什么時候娶我?”李歡月握著陳樂樂的手,那雙美麗的眼睛看著這個俊俏的男人,用一種近乎于夢囈般的語氣問了出來。
“等你處理好李家的事情,準備好了之后,我就會來李家提親?!标悩窐泛苷J真的說道,他不需要考慮那么多,因為沒有人會阻止他,他要等的,只不過是李歡月和他自己。
李歡月忽然笑得很燦爛,抱住了陳樂樂,把整個腦袋,都伸到了陳樂樂的懷里,然后輕輕的把嘴湊到了陳樂樂的耳邊,輕聲的說:“樂樂,我喜歡你?!?p> 耳邊傳來的氣息讓陳樂樂覺得恍如在夢中,但是他看向李歡月的時候,卻得到了肯定的眼神。
那還有什么好猶豫的呢?
陳樂樂抱起李歡月,就往那張玉帳中走去。
紅被翻浪,春宵苦短。
九月帶著海棠沒有到處跑,只不過跟著阿銀不停的找東西吃,阿銀看向了遠處李歡月的閣樓,此時夜已經(jīng)深了,其他的賓客大多都已經(jīng)離開,而留在原地的阿銀不免顯得突兀。
面對各種異樣的神色,阿銀面不改色,反而從昆吾鏡中拿出了著作開始閱讀了起來,她什么都懂,只不過不能裝作太懂,于是只能等待著自己的殿下幫助今天宴會的主人完成真正的成年禮。
至于李家的后宅早就已經(jīng)亂翻天。李權(quán)根本沒有想到青玉-龍脊和自己的女兒有這么大膽,但無論如何現(xiàn)在都不是進入打擾的好時機,至于等他們出來,想來應該是明天早上了,那就一切都來不及了。
李權(quán)有些頭疼,但還是做了一個父親,一個李家族長應該做的事情,那就是封鎖消息,禁止任何現(xiàn)在后宅的事情被任何外界的人得知。
命令自然是如此下的,但是只能攔住大部分人,而攔不住很多本來就隱藏在李家的棋子。
幸好這樣明面上叫做李家教養(yǎng)不足的消息即便傳出去也引不起什么大的波瀾,除非現(xiàn)在開始陳樂樂和李歡月鬧掰了,不然最多成為人們茶余飯后的一些談資,對兩個人造成不了任何影響。
但這個消息卻對一些人造成了很大的影響。
趙影熊已經(jīng)第十八次給韓落倒?jié)M酒了。
酒是好酒,趙家特產(chǎn)的御鹿?jié){,由七色角鹿身上的精華七色角為核心,加入了種種奇妙的靈武釀制而成,每一杯酒都有七種不同的味道,是真正的酒中極品,一罐這樣的酒,就價值千晶,甚至抵得上很多珍貴的靈寵幼崽。
只有真正的豪門貴族才有資格享用,因為其他的普通家庭真的買不起。
普通人只能喝一杯,再多就會因為承受不了這御鹿酒的藥力而醉倒,而韓落,已經(jīng)喝了十八杯。
趙影熊覺得有些麻煩,倒不是心疼酒,而是即便是以韓落的修為,身體也承受不了太多御鹿酒的藥力,韓落只是御靈師,不是靈武者,沒有那樣系統(tǒng)的強化過自己的身體,此時喝了太多酒,一旦消化不了藥力,趙影熊擔心會對韓落的身體造成影響。
但是找影熊更知道,如果此時去阻止韓落喝酒的話,他可能會被韓落直接打死。
面對著韓落再次朝自己遞過來的酒杯,趙影熊嘆了一口氣,滿上之后,給自己也滿上。
醉就醉吧,傷身體就傷身體吧,哪有每一次都考慮那么多的,這次喝夠了,下次利用起來也方便一些,穩(wěn)賺不虧。
于是趙影熊也一飲而盡:“好酒,爽!”
水晶宮里,暮雨-龍脊在收到消息之后,搖頭失笑,看著自己訓練完累得走不動道的兩個兒子,不由得有些感慨,孩子們長大了。
水晶宮的另一邊,許琪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就是一直睡不著,可能是陳樂樂一個晚上都沒有回來的緣故,但是許琪根本就不明白為什么陳樂樂不過一個晚上沒回來,她就有這樣心神不寧的感覺。
可能,因為今天不太一樣吧。
感覺到有些餓了,許琪悄悄的起身,沒有驚動水晶宮里的其他人,來到了后廚想找點吃的,卻沒有想到即便是深夜了,這里的燈還亮著。
許琪打開門,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深夜,一個妖艷的沒人,身著一身紅裝,在爐火旁翻滾著鍋,專心致志的完成著自己的料理。
“你來了?”若文沒有停下手中的活,連眼神都沒有轉(zhuǎn)移到許琪那邊,只是和往常一樣,單純的說道。
“你知道我要來?”
“以我的感知,你從房間出來的那時候開始,我就知道你的目的是這里。”若文倒是沒有客氣。
許琪走上前去細看:“你在做什么?”
“在做料理?!?p> “你管這個做料理?這難道不是毒藥嗎?”許琪指著鍋里黑乎乎的一坨說道。
“賣相不好,味道不一定不好?!比粑牡故遣灰詾橐猓骸胺凑恢?,就出來學習了。”
“是啊,反正睡不著?!痹S琪坐在若文的身邊嘆道,此時一大一小兩個美人,倒是相得益彰。
這確實是一個無眠的成年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