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那邊的問題清楚了沒有?!蹦河?龍脊喝著茶輕輕的問道。
“已經(jīng)有探查隊進去探索過,聆聽鳥無法進入福安山脈的核心無法見到里面發(fā)生了什么。潛地蜥蜴雖然進去了,但是他的御靈師卻沒有跟著一起回來,因此想要從那潛地蜥蜴里了解到它觀察的信息,還需要一段時間,不過即便是這樣,也基本上能下定結(jié)論了。福安山脈誕生了一只獸皇。”
陳樂樂說到獸皇的時候,九月的耳朵微微豎起,似乎對這兩個字極為敏感。
獸皇,是整個區(qū)域內(nèi)靈獸中的皇者,獨一無二,至高無上。
聽到陳樂樂的解釋,暮雨-龍脊點了點頭:“能夠影響到福安山脈如此大的區(qū)域,這未知的獸皇定然非同小可,這是其一。獸皇誕生應(yīng)該會有很大的動靜,但是直到現(xiàn)在我們還是一無所知,這是其二。堂堂獸皇,有著如此強大的實力和影響力,卻甘心和東邊那群人合作,這是其三。明白了這三個問題的原因,西南的問題才算走上了正軌。”
陳樂樂頷首,但是補充道:“其實我覺得,第二個問題和第三個問題可能會是同一個問題。至于第一個問題,那就只能由我親自去探索了。”
暮雨-龍脊點了點頭:“注意安全。我知道你還有很多底牌,但是那畢竟是獸皇,絕對不可小覷,最好還是不要一個人前去探索?!?p> 陳樂樂自然不會拒絕。
氣氛一時之間有些沉默,看到陳樂樂欲言又止的模樣,暮雨-龍脊笑了笑:“想問什么就問吧?!?p> “你們,什么時候準(zhǔn)備動手?”
“具體動手的時間還沒有定,不過,今天晚上我就要離開了。”暮雨-龍脊淡定的說出了這個消息:“我出去的時候,會有一個替身坐在我原本的位置來處理日常的事情,只要不動手,短時間內(nèi)不會被發(fā)覺。參梯老爺子不會離開,他會繼續(xù)坐鎮(zhèn)榮耀城,而你在處理完這里的事情之后,也早點往西南去吧?!?p> 多年的上位者的身份,還有這養(yǎng)氣的功夫可以讓暮雨-龍脊語氣平靜的說完這些事情,
暮雨-龍脊鄭重的說完后嘆了一口氣:“這里已經(jīng)是是非之地了,以后不會比福安山脈更安全。李家那姑娘的事情原本我不該多嘴,但是身為你的舅舅,我還是提醒一句,她所選擇的不是一條輕易能走的路,且行且珍惜?!?p> 水晶宮外,當(dāng)陳樂樂離開會議室的時候,卻被通知有人找他,陳樂樂看著若文那詭異的眼神,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外面的人是李歡月。
這其實很是奇怪,李歡月要找陳樂樂的話,有很多很多種方式,完全沒有這樣半夜來到水晶宮的必要,但是思考了一下,陳樂樂明白了為什么,于是有些沉默。
“是來找我道別的嗎?”陳樂樂問道。
李歡月點了點頭。
“什么時候走?”
“兩天后,但是接下來的兩天,我都沒有機會再見你了。”
兩天后,半決賽,那是這個城市的大日子,連續(xù)兩場戰(zhàn)斗接連進行,先是陳樂樂和安必勝的戰(zhàn)斗,隨后是韓落和秦朗的對決。
不過現(xiàn)在看來,李歡月是看不到那一場比賽了。
“屬下都安排好了嗎?”
“愿意聽我話的,此時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其實也沒有多少人,到了地方還得我自己重新籌備力量?!?p> “李權(quán)把哪些城市交給你?”
“飛羽城。”李歡月的臉上閃過了一絲笑容,而陳樂樂一怔,也點了點頭。
飛羽城,背靠飛羽山脈,是一個中等的城市。
平時來說沒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飛羽城外的飛羽山脈是靈禽的聚集之地,在那里有著數(shù)個靈禽的大部落,包括銀角飛鷺、咕咕鳥等大型靈禽部落。
飛羽城的人們在承受著這些靈禽沖擊的同時,也依靠著這些靈禽生存,故而此城名為飛羽。
既然是靈禽之城,那么在李家的治下是順利成章的事情,甚至于飛羽山脈里還有李家飼養(yǎng)的靈禽群。
這些飼養(yǎng)的靈禽比之野生的靈禽好馴服得多,一般的御靈師很難直接馴服,但是如果是那些在戰(zhàn)場上損失了自己靈寵的御靈師們,則是可以通過這樣的手段快速的恢復(fù)戰(zhàn)斗力。
唯一的問題在于那些靈禽難以降服,只不過這個問題在鴻鵠面前不是問題。只要李歡月利用好飛羽城的資源,好好的訓(xùn)練軍隊,那么到時候這就是李歡月自己的班底,別人無論如何也奪不走。
李權(quán)愿意把這個城市拿出來,也是有心了。
當(dāng)然,福禍相依,飛羽城如此重要,那么被盯上的可能性就越高,到時候會成為雙方必爭之地,也是一個極為危險的地方。
“注意安全?!标悩窐匪紒硐肴?,還是不知道說些什么,只能留下這句話。
“有鴻鵠在,沒有問題的。”
“如果需要幫忙的話,不要強撐著。我會成為那個保護著你的參天大樹。”
李歡月離開了水晶宮,房間里又只剩下了陳樂樂一個人。
不知道為什么,一瞬間陳樂樂對什么榮耀大賽一點興趣都沒有了,如果不是那個從龍希帝國送過來的魁也是要兩天后才能到達(dá)榮耀城,陳樂樂甚至一刻都不想在這個城市停留。
葉師傅的傷好得差不多了,他也要回玫瑰城了。福安山脈的異動對玫瑰城的影響也不了,而且葉答的家中還有一個妹妹等待著他回去。
如果玫瑰城一切皆好的時候葉答自然不用擔(dān)心,但是此時玫瑰城的情況不是那么美妙,葉答想回去的心都要溢出身體。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琴兒怎么辦。
鎧源城的少主準(zhǔn)備在榮耀大學(xué)上學(xué),按照道理,琴兒也一定是要陪著自己名義上的少主、實際上的弟弟留在這個城市。
然而這段時間以來,琴兒幫了葉答這么多的忙,葉答不算一個窮光蛋,但是按照道理來說,他是沒有錢來支付身上的那件鎧甲的錢的,即便是材料錢都有些拮據(jù),更不用說琴兒的設(shè)計和制作費用。
這其中代表著什么,葉答不是不懂,但是正是因為如此,他才覺得難以割舍。
自己真的喜歡琴兒嗎?自己真的能夠給琴兒想要的生活嗎?他們,真的適合嗎?
葉答睡前撫摸著這耗費了巨資才制作出來的靈鎧,難以入眠。
柳浮生聽到了身邊的驚呼聲,不由得從床上驚起,看著滿頭大汗的黑秦,緊張的問道:“發(fā)生什么了?”
黑秦的身體顫抖著,就連聲音都有些虛弱:“我做噩夢了。我夢見了父親、母親、爺爺、叔叔、弟弟、爽兒。他們身體都?xì)埰浦?,渾身是血,身上連一絲靈光都沒有,手中的武器是殘破的瓷片、斷腿的桌角,甚至是自己的手,腿中剝出的骨頭。他們朝我沖了過來,他們要殺我?!?p> 柳浮生有些沉默,黑秦述說的內(nèi)容即便是渺渺幾句,但是當(dāng)柳浮生細(xì)想其中的內(nèi)容的時候,都不免覺得恐怖,更不用說對黑秦來說那些都是他的親人,是他最親的親人。
而且,那些人已經(jīng)死了。
“沒事,繼續(xù)睡吧。我們繼續(xù)努力,尋找機會幫他們報仇。”柳浮生安慰著自己的同伴。
“抱歉,打擾你了?!焙谇亻]上了眼睛緩和自己的氣息,過了許久才恢復(fù)過來。
“這有什么好道歉的?!绷∩f道:“不過是一個噩夢罷了?!?p> “這不是一個噩夢。”外面夜魯壯碩的身軀突然走了進來說道。
“前輩?!绷∩秃谇剡B忙行禮。
夜魯擺了擺手,他在北川聯(lián)盟長大,從小就不在乎這些,看到兩個人不解的模樣,夜魯解釋道。
“我這兩天研究了一下你們黑家的發(fā)家歷史,其中詭異的地方不少,想來你自己也明白,其中少不了一些外力的援助?!币刽攲χ谇卣f道。
黑秦點了點頭,黑家的歷史對普通人來說撲朔迷離,但是他自己是清楚的,黑家原本并沒有這樣的地位,相對于滕家和柳家來說是暴發(fā)戶,他不過是十多年前異軍突起取代了之前的宗家,而且憑借著強大的武力以及和那些冒險團的親密關(guān)系才能在帝蓮城以三大家族自居。
其中自然是少不了其他的外力了。只不過那是黑秦爺爺?shù)氖虑?,黑秦自己就不清楚了?p>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些幫助你們的勢力,就是現(xiàn)在在東邊叛亂的那群家伙,他們從一開始就準(zhǔn)備了,如果黑家現(xiàn)在還在的話,應(yīng)該也是那些叛軍中的一員。而且這些家伙一直以來,都和蛇主有聯(lián)系。”
“那蛇主為什么要滅我黑家滿門。”黑秦有些懷疑的問道。
“因為青玉-龍脊出現(xiàn)了,他和蛇主有仇。如果黑家的貓膩被發(fā)現(xiàn)了,那么倒霉的就不只是黑家,還有黑家直接關(guān)聯(lián)的很多勢力,那樣的話對他們來說損失就太大了。不如自己動手把黑家的直系都解決掉,來保全剩余的所有力量?!?p> “蛇主這樣的家伙,真的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嗎,而且他是怎么做到的?”黑秦有些迷茫。
“如果你親眼見過那條銜尾之蛇,你就會明白他是怎么做到的,我甚至懷疑這個世界上沒有那條蛇做不到的事情。至于蛇主會不會做得出這樣的事情,你心里已經(jīng)有答案了不是嗎?”夜魯冷笑道。
“前輩,你之前說的不是噩夢是什么意思?”柳浮生見到氣氛不對,連忙插嘴說道。
“他剛剛看見的那些不是噩夢,是真實發(fā)生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黑家的那些尸體,和你剛剛看到的其實沒有什么差別?!?p> 夜魯說話的聲音不重,柳浮生都沒有聽懂夜魯說的什么內(nèi)容,卻發(fā)現(xiàn)黑秦的眼珠子圓瞪著,看著夜魯,話都說不出來。
“你們黑家的人,應(yīng)該是被銜尾之蛇下了一個印記,一旦這個印記被啟動,那么就會發(fā)生你夢境里看到的那些事情。你們黑家的長輩應(yīng)該清楚自己是被控制的一方,甚至察覺到了危機,提前讓你離開帝蓮城,不然的話你也只能是成為那群尸體的一部分?!?p> “前輩你的意思是,黑秦身上,也有這樣的印記?”柳浮生咽了咽口水。
“沒錯,不然你以為我是怎么找到你們的,又是為什么一直都跟著你們?!币刽斃湫Φ溃骸斑@小子不過是身上的印記沒有啟動而已?!?p> “那該如何解決這印記?”
“除非他死了?!?p> 柳浮生看著黑秦,神色有些復(fù)雜,過了許久柳浮生終于做了決定:“黑秦,要不,你先不要留在這榮耀城了,找一個城市隱居起來,慢慢的尋找解決身上的問題,我們在想辦法一起報仇?!?p> 黑秦的神色木訥,他直到現(xiàn)在還沒有從夜魯說的內(nèi)容里恢復(fù)過來。
“想走?來不及了?!币刽斃浜叩?。
“前輩一定要如此強人所難嗎?”
“不是我要強人所難,直到現(xiàn)在你還不明白,為什么他做這個噩夢不是事情敢發(fā)生的時候做,不是你們剛來榮耀城的時候做,也不是你們遇到我的時候做,而是這個時候?”
柳浮生瞪大了眼睛:“莫非?”
“沒錯,這是他身上的印記觸動的表現(xiàn)。我們要找的目標(biāo)已經(jīng)就在眼前了?!币刽斶珠_了自己的嘴巴,靜靜的笑著:“而且,他們應(yīng)該也發(fā)現(xiàn)我們了?!?p> 遠(yuǎn)處,小蛇主忽然睜開閉著的眼睛,這是一間空曠的屋子,沒有任何的家具,小蛇主不過是盤膝坐著休息一會兒,并沒有睡著。
尤其到現(xiàn)在,他察覺到了那一絲異動,更是選擇直接起身走了出去,找到了爾昌:“我們被發(fā)現(xiàn)了,快點離開?!?p> 聽了小蛇主的解釋,爾昌有些詫異:“不就是一只逃出去的小老鼠嗎,為什么這么緊張?”
“大事在即,任何的風(fēng)險,都要杜絕,我絕不容許一點意外發(fā)生。”小蛇主催促道。
爾昌沒有再多說什么:“隨便你了。只要你不會覺得我們現(xiàn)在離開反而是打草驚蛇就好。”
“不會的,蛇靈說了,并沒有人在監(jiān)視我們。事不宜遲,現(xiàn)在就走。放心吧,這種日子,不會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