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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君似水我似月

第二十七章:北疆

愿君似水我似月 辛夷觴 2108 2018-12-03 23:59:19

  到了方才知道昨日傍晚就生的,是大姐夫攔著陪嫁的婆子,沒讓去蘇府通報。今個見著蘇庭王氏有些愧意,但又篤定昨個那樣的選擇。

  理由卻讓人意外的暖心。

  由元妜聽婆子說,自行整理后,得出那些話大概是這樣的:婳兒今日生產(chǎn)十分累倦了,這會兒再去請了父母親來,只怕半刻不能歇息。不如明日去通報,婳兒休息一夜疼痛也可緩些,那時還能同母親仔細(xì)說說話。

  即使禮數(shù)未能周全,心思卻不能說不細(xì)膩。

  稍微聊了會話后,王氏有要囑托的話。

  元妜拿著那幾支長壽海棠,隨手插在元婳妝臺邊的的長頸玉白瓷里。

  本想順道瞧瞧可愛的侄兒,不曾想……唉……。

  雖然也聽說過剛出生的嬰兒不太好看,可著實沒想到長的那么一般,父母的基因一點也看不出來。

  只好跟元婳夸孩子健壯來著,在肚子里多呆了一個多月,能不建壯些么。

  蘇府離國公府并不算遠(yuǎn),步行也只要半個時辰,王氏日日前去照拂,直至滿月。她既不肯住國公府,也不肯把元婳貼身的事假手于人。

  “大哥的事還定不下來么?!痹獘O坐在床上,腰后墊了個云錦軟枕頭。

  王氏嘆了口氣:“怕是不能了,你爹說圣上有指婚的意思,唉……,也不曉得配個什么樣的姑娘。早知道,那風(fēng)家的小若姑娘娶過來就是了?!?p>  小若的父親是蘇庭屬下的官員,雖說只是個郎中,卻是十分得力的。姑娘也是德智體美勞一樣不缺,當(dāng)初就是王氏嫌門戶底了些。

  元婳寬慰道:“看天意了,母親你也放寬心些,圣上看重大哥,定會指門好親事?!?p>  王氏擰著兩根眉毛,心事更重了。子瑜入仕途到過兩年,已遷至參知政事,可謂盛寵。只是這皇恩過盛,反倒叫人懸心了。

  許久才道:“過幾日他就要去北疆了。”

  “去那兒做什么,祭祖?”

  王氏沒什么表情的干“呵”一聲,道:“誰知道呢,你父親倒是說叫他去拜祭祖宗的。之前那么許多年都沒回去過,今個不知怎地?!?p>  她越說越沉重,愈加覺得他們父子一定有什么事瞞著。

  王氏當(dāng)夜回府,拎上元妜去了子瑜的霄華閣。暗自想著不讓她跟去,好歹安個眼線。

  王氏坐在堂上,輕言細(xì)語的道:“你父親說路途遙遠(yuǎn),我不便去,那不去也罷。你把阿妜帶上,讓她也去祭拜一下先人,看看草原,看看天地間的遼闊?!?p>  元妜方才已經(jīng)睡了,是被王氏從床上拖出來的,兄妹兩四目相對了一陣。子瑜不動聲色的問到:“阿妜想去嗎?”

  元妜是想去的,王氏曾無意說過,那里的草原,沙漠,還有云在山上的天。那些景色她未得見過,自然向往,可子瑜這反應(yīng)怕是不想讓她去。

  她沉吟片刻,稍稍側(cè)頭偏向子瑜,低聲耳語道:“不管大哥做什么,我定不礙事?!贝烬X一張一合間,空氣微微振動,輕得他也只是恍惚聽見了。

  子瑜還是躊躇了一會,才道:“也好?!?p>  王氏愁眉開展,笑道:“這就是了,你這一去,怕是得四五月的。不然將房里的碧柳也順道帶去,好服侍你。”

  碧柳,是子瑜的沒名分的姨娘。元妜裝作不是很懂的樣子,看著窗外的幾棵銀杏,古怪得很,這個秋天不怎么會掉葉子。

  子瑜微微笑著,溫潤言到:“她并非蘇家主母,此去怕壞了規(guī)矩?!蓖跏洗蟾潘查g想到了正房不可撼動的權(quán)益,也就點點頭不再勸說。

  次日兄妹倆收拾了東西,帶了十幾小廝幾個丫頭,管家也去了,都是蘇庭親自點的身邊人,冬梅海棠都沒讓跟著。

  在馬車上顛簸了兩個多月,終于到了北疆的邊緣地境,舟車勞頓,也將元妜的小肉臉消瘦成了十分規(guī)整的瓜子臉。

  “哥,快要到了吧?”元妜撩開窗簾子,瞧著那些黃土沒樹的山丘,有氣無力的問到。

  如今她說話都多了分纖細(xì)柔弱感,實在是沒什么力氣,若是在再不到,她怕是第一個坐馬車而死掉的人。

  “快了,明日傍晚吧。”子瑜依舊精神得很,只是越近北疆越話就越少。

  元妜其實不太能理解,蘇庭如何就放心讓他來這么遠(yuǎn)的地方。瞧子瑜那模樣,還得辦什么不能與人說的事。

  說到底就是一個剛成年的少年人帶著個拖油瓶,跋山涉水,兩個多月。想想回去還得那么久,她直覺得胃里翻騰。

  過了一會,子瑜溫言道:“阿妜,到那以后,大哥或許不能時時陪你去玩。我先送你去族長那兒,辦完事再去接你,再去四處看看,可好?!?p>  元妜見他眼底有些愧色,便提了提精神,點點頭,似乎是毫不在意的笑道:“甚好,甚好,我先偷幾天懶。出門趕路到現(xiàn)在,委實累倦得很,再好看的山水都不如活著重要不是。”

  子瑜掛上一抹淡淡的淺笑,摸了摸她的頭,十分欣慰。

  那抹笑意持續(xù)到第二天早上,月牙去伺候元妜起床的時候。

  人沒了。

  環(huán)芝躺在地上,東西沒丟,鞋子還在。

  幾個偽裝小廝暗衛(wèi)將客棧翻了個遍,沒見人影。還有幾個在外查探消息。

  子瑜坐在房里等著,面色鐵青,一身之上全是寒意,眸子黑而深沉,眼中一片殺氣。

  會是誰?若是知道他行程,有所圖謀的人,這時該送上信來,他都可以委婉周全。怕只怕是一時興起賊人……。

  元妜雙手捆著,關(guān)在間大房子里,她一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天亮了,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被綁架了。

  驀的一下,一顆心提到了嗓子口。要挾,劫財,劫色?可子瑜沒帶太多錢,她才十四啊,想著想著人涼了半截,打了個寒顫。

  若是實在……,最多要命一條,想到這就坦然了。

  看著被綁著的手腳,心跳漏了一拍,好不容易的生出些夷悅來。

  上手來綁的那人怕不是個傻子?

  雙手捆在前邊是為了好解開腿上繩子的?

  那個彎彎手指就能扯掉繩子蝴蝶結(jié),或者只是個有怪癖的女子?

  四處拾搗了下,八九不離十。鏡子,珠花梳妝臺。刺繡羅裙流蘇帶。

  她下了床去,一步步輕走到門邊,從縫里朝外看了看,一個空蕩蕩的院子,居然沒人看著。

  

辛夷觴

天啦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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