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只剩一個人
保持著謙遜的他在愕然中驚覺,原來對方想要得到的,居然是自己視之為最珍貴之物。
以這骯臟卑賤,出于暴力的凌虐,來獲得自己想要得到的東西。
果然最終還是做出這種怪物所為么?
不忿的情緒中他咬牙切齒,將心中的憤怒火焰壓抑在身體所感受到的痛苦之中。
一邊忍受著這樣的痛苦,一邊、他在這個時候決然的抬頭,然后對視上阿爾弗雷德:他否決了。
“我難以接受?!?p> 這是冷靜直白的陳述,不需要更多的廢話,冷靜而又嚴肅的面孔,冰冷生硬著,似乎像是表明著他的態(tài)度跟立場。
阿爾弗雷德目光注視著對方,淡然的勸說。
“這沒有多難,你只需要將他拿出來分享,你不曾減少自己所知的,我亦能獲得自己想要得到的東西?!?p> 然而,就是在他剛剛勸過之后。
他像是意識到了什么,眼神的淡然目光發(fā)生了改變,而他立刻,沒有絲毫的停頓,就進一步追問。
“哦~或許不是這樣,你認為它之所以珍貴,是因為這確鑿的真理只能由你一人知道。一旦告訴我,便失去了價值?”
這突如其來的轉(zhuǎn)著,站立在原地的男人,他一瞬間心中狂涌的憤怒,似乎壓抑不住就要噴薄而出。
良久的沉默,他像是說不出話來,應該如何發(fā)泄自己憤怒?!
但是最終他還是沒有發(fā)泄出來。
沒有反駁,卻也不可能會在這時,對于阿爾弗雷德所說的話,有著自己絲毫的認同。
即便這就是他所說,自己心中對此所有著的想法,那也不能在此刻承認。
倘若堂而皇之的接受了這種不義的審訊,那么自己無疑等于認罪伏法,對方屆時即便是再怎么威脅自己。
又或者說如何傷害自己,這都再也沒有反駁的機會。
又還能怎么做呢?他保持了沉默,仿佛就像是只要這樣做,那么所有的事情,因此也就不需要更多的關(guān)心了。
對方究竟是有著什么樣的想法,自己又究竟在考慮著什么。
只要沉默下去,答案就不可能會得出結(jié)論來,只要沉默下去,即便是糟糕的事情。
也會因為人們失去耐心,而不想繼續(xù)等待下去。
……
阿爾弗雷德他把玩著自己手中的戒指,就看著這個男人,看著他所保持的沉默姿態(tài)。
他的手指敲著椅子,火焰依然在飄搖明滅,但是有些事情開始發(fā)生改變。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手指敲擊著椅子有節(jié)奏的聲響,站在這地下寬闊洞穴里,那些穿著紅色衣袍的祭祀。
他們身體僵硬,站在原地,不知為何只是感覺到呼吸越來越困難,像是有著一只巨蟒纏繞住自己。
勒住胸肺,每當自己呼出一口氣,便收縮一分,再也無法吸入更多的空氣。
在這一點點的窒息中,眼前逐漸發(fā)黑,而后最終他們的雙腿失去了繼續(xù)站立下去的力量,最終身軀無力的栽倒在了地上。
每當時間流逝的超過了一個臨界點,便會有著紅袍祭祀沉默的倒下。
他們至死都沒有發(fā)出一丁點的聲響,但是身軀卻是無助的砸響于石頭上。
直到最后一位紅衣祭祀他的倒下,阿爾弗雷德才終于失去了繼續(xù)等待下去的耐心。
此刻坐在那高處,俯視著下面的這些人,他們的尸體散亂的倒在地上,只剩下那個男人一個人,沉默的站立。
當他站立起來,陰影便籠罩了這個男人。
而后阿爾弗雷德站整理著自己的衣袍,低著頭俯視著眼前的男人,點了點頭,他的眼神當中似乎像是流露出了一絲絲的贊許表情般。
沒有語言的威脅,也沒有采取任何的行動。
他邁動著步伐向前走去,走下臺階,穿過那些剛倒下,就已經(jīng)成為森森白骨額的尸骸。
他沒有褻瀆死者,只是從一條似乎像是早就已經(jīng)準備好的通道穿過,最終和那個家伙擦肩而過。
就是在這擦肩而過的瞬間,阿爾弗雷德他停下自己的腳步,然后側(cè)過頭,看著這有勇氣保持著沉默的男人。
“現(xiàn)在,那些曾經(jīng)跟你一起獲得‘真理’的那些人都已經(jīng)倒下了,你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知道這真理的人了,恭喜你?!?p> 之后阿爾弗雷德也就選擇了徑直離開。
站立在尸體堆中的男人,似乎依然還停留在十分鐘前。
他的目光渙散,整個人的精神,好像也陷入到了某種恍惚之中。
說不出對于事情的解釋,也無法面對著狀況,去做出自己何種對于問題應該有著的回答。
失去理智和思考下去的能力,他感覺血肉正在從自己的骨頭上剝落,腐敗的肉身正在回歸大地。
但是那骨頭,依然還站立著,精神附著在站立的骨頭上,他在渙散的目光,最終失去對于這個世界的感知前,他看向王座上的怪物。
“偉大的意志,您要……降臨……在我的身上……么?!”
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血肉并沒有脫離他的骨頭,只是他已然陷入瘋狂。
召喚偉大的意識降臨,必然需要有著一個宿主,而為了控制宿主,那些紅衣祭祀就是負責壓制瘋狂,和引導魔力流向的存在。
當阿爾弗雷德粗略的看過一眼這些紅袍祭祀所站立的位置,便明白了那個魔法陣的作用。
而在他強大的魔力所引導下,在一個個殺死那些紅袍祭祀的時候,阿爾弗雷德接管了他們的壓制,然后又在里面做了一點小小的手段。
最終,這將那個家伙一縷破碎的靈魂,就這樣,反噬回魔法陣中,唯一的男人身上。
那不是幻覺,而是確鑿又偉大,悲傷的令人絕望的真理。
從阿爾弗雷德他所操縱的那個少年身上被提取了出來,強行塞在這個家伙的靈魂里。
瘋狂中,他歇斯底里的咆哮著,最終,身軀不斷膨脹,他感受到無法抑制的壓抑,瘋狂的人痛苦的嚎叫著,從洞穴里沖了出來。
然后他從這片危險的東方森林,沖向霍克伍德要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