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整個不算特別空闊的密閉空間內,漸漸漂浮起血液那獨特的腥氣。
看著整個密閉空間內全是秦磊那無處不在的依稀殘影,白衣男子輕輕從嘴角溢出了一聲清冷的笑。
“的確是想看看......”
白衣男子緩緩出聲,漆黑的封閉空間內,清冷的聲音中微微顯出一抹詭異的笑意。
秦磊注意到,雖是身體之上被他的玄影之爪所抓出深深的印痕,但是那白衣男子手中的手印卻一直都沒有停止過變換。
隨著白衣男子手印的結束,一股強大的能量波自那單薄的白色身影上散發(fā)出來。
“想看看到底是你的風錮血宴厲害......還是我的滔海滄浪更勝一籌!”清冷的話音剛落,男子雙目猛然放射而出兩束熾熱的火光。
只見那男子猛地合掌,滔天的火浪自男子的雙掌合起的瞬間猛烈傳出!
一時間,漫天而來的巨大火浪所帶來的熾烈的熱氣似乎要將那幾堵黝黑的高墻融化。封閉的空間內,狂瀉而出的火浪似乎是想將這個狹小的空間所填滿。
看著那越來越閃亮的滔天火光,秦磊的漆黑的眼眸被突然涌來的火焰徹底照亮!
那滔天的火焰巨浪,迎面襲來!
......
“呦,有兩下子啊,小子?!?p> “剛才的小火球是你平時拿來玩兒的小跳跳球?”男人嘲諷的聲音在流云的耳邊響起。
眼前的五六個黑袍人將流云的周身圍了密密實實。那些黑袍人隨意丟出的攻擊或者是隨意揮刀而來的攻擊,都讓這個綠段中階的男孩有些措手不及。
流云的呼吸有些急促。
爆炎術和寂瀲術雖然被他成功的發(fā)射而出,但是還是在最后攻擊脫手的瞬間,威力驟降。
這該死的遠程控制力.....流云的牙被他出了細碎的聲響。
流云雙眸透著人與人之間的細小縫隙微微撇過另一邊同樣被五六個人圍著戲弄的楚南赫,只見那邊的笑聲更烈。
“這是什么?。勘鶋??喲,還是個挺厲害的小法決呢!”
楚南赫冰冷的小臉上閃過一抹狠勁。
雙手飛速地變幻著手印,只見頃刻之間,無數的冰刃旋轉著飛出。
四面八方地飛向那些戲弄嘲笑他的黑袍人。
流云一個不備,被身旁的一個黑袍人一腳踢飛。
“咚”地一聲悶響,身后的碗口粗的小樹隨之被折斷。
流云艱難地捂著胸口喘著粗氣,掙扎著想爬起身來。
可是下一秒,流云小小的身體再次被一個黑衣人腳尖一勾給甩飛。
“流云哥!”
楚南赫看見流云被打翻在地,轉身的瞬間也被一名黑衣人猛地一踢,小小的身體直射向前面的大樹。
流云血流滿面的臉上全是灰塵和粘稠的血糊,眼睛艱難得睜開了一條縫。手緩緩伸向前面躺在平地的那支小小長槍。
差一點......就差一點......
手指和那支長槍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
“??!”
流云輕叫出聲。
小小的手指被一只穿著黑色大鞋的腳,狠狠地踩到腳下。
那踩著流云手指的黑袍人一邊慢慢地旋轉著腳跟,一邊輕輕地揪起流云的頭發(fā)。
手掌上和頭皮上傳來的劇痛使那張原本有些蒼白的小臉微微變得扭曲。
“廢物,你聽好了?!?p> 男人冷漠的聲音清晰地在流云耳邊響起。
“你玩夠了,我們就帶你回去,和那邊地上趴著的廢物一起活捉回去。沒玩夠的話......”
男人腳下微微使力。
手掌處傳來的更鉆心的鈍痛使流云忍不住發(fā)出一聲悶哼。
“沒玩夠的話,那就......現在就在這里玩死你們好了?!?p> “省的帶回去還費勁”
男人話音一落,那只大腳猛地一勾,流云相比之下顯得有些渺小的身體被像一個球一樣踢射到遠處的大樹上。
摔下的瞬間,流云只覺得胸口一陣腥甜。
看著吐出鮮血的流云,楚南赫艱難地爬起,想跑到流云那邊。
可是那群黑袍人依然是嘻嘻哈哈地戲弄著相對來說還比較生龍活虎的楚南赫。
一群已然是紫段中階的成年人,在這片森林里有恃無恐得欺負著兩個看起來只有七八歲大小的綠藍中階的男孩。
無數的拳頭和腳重重地施加在兩個男孩的身上,好像在這里欺負這兩個男孩就能給他們好好出出今日里在秦磊那里受到的惡氣一般。
流云透過那些拳打腳踢,疲憊的眼皮有些艱難的看著不遠處同樣在人群中忍受著拳打腳踢的楚南赫。
太弱了......
我還是......太弱了啊......
流云身上傳來的一陣陣鉆心的鈍痛早已使他的大腦逐漸麻木,眼皮下的那雙黑亮的眼睛此時露出一抹苦澀的光。
鼻頭有些酸澀。
我太弱了......
要死了嗎......
再死一遍?
流云看著遠處同樣深陷在拳打腳踢中的男孩,緩緩的合上了眼。
漸漸地,身上不時傳來的鈍痛感逐漸減輕,直至最后,流云已然感受不到一絲的鈍痛。
流云此刻只感覺到眼前一片黑暗,像是站在了一個被人封閉的黑匣子中一樣。
我這是......死了嗎。
流云有些木然的看著眼前的一片黑暗。
突然,一陣強光直射而來,眼前突如其來的光亮晃得流云一時間有些睜不開眼。
就好像一個已經適應了黑暗的流浪漢在某個深夜里被誰突然丟進了燈火通明的教堂里一樣的難堪。
“這......這是?”
待流云完全看清了眼前的景色的時候,心里某處好像有一個什么地方突然一窒,好像有些被封印的東西將要呼之欲出了一般。
只見流云的眼前,是那個無數次出現在他的夢里的那片閃爍著火光的汪洋,以及那顆水中突兀生長著的孤獨的大樹,以及,那站在樹上向他望來的,他自己。
看著那站在遠處盯著自己看著地異色雙瞳的男孩,流云突然間只覺得心口有些發(fā)悶。
一瞬間的悵然若失。
好像......好像在剛才的一那瞬間,他失去了一些什么。
不......不對,好像是......有些什么早已經失去了,只是,他在剛才的那一瞬才想起來他曾經失去了一些東西。
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