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從未停過,古古似乎還不太適應,加上身體的外傷,人也開始咳嗽起來。
眼看這一病又是半月,每天都是煲著藥罐子,即便上上下下照顧得無微不至,看上去還是消瘦了不少。
每日望著窗外的飄雪,思鄉(xiāng)之情,涌上心頭,誤入神州已有數(shù)月。
經歷了現(xiàn)實生活中幾乎完全不同的歲月,比起殘酷,現(xiàn)實生活的世界,已是最好的人間。
即便是爾虞我詐,勾心斗角,也好過生命如草賤!
莫不是自己的到來,舍身為自己而殘忍離去的那些人,興許還能好好的生存。
此時又乃風雪季,又接近年春,游歷各地,尋找玉扶郎,也只能等到年春之后。
……
“小古,最近這是怎么了,總是見你心不在焉的?!?p> 午膳過后,千秋雪端著一碗熱氣直上的藥湯,瞧見她總是守望在窗前,有些擔憂而問。
古古回頭微笑著,深知那般心事,又怎么能與其告知,輕言的落下。
“只是,許久未這么平靜過,有些感慨罷了!”
“你啊,要么就是英勇得不輸于男兒,要么就是多愁善感得,我都心疼?!?p> “沒事兒,咦,今天這藥湯換了嗎?”
“沒啊,不對嗎?我看看,我親自熬的啊!”
……
古古呡著一口,有些皺著眉,發(fā)現(xiàn)藥湯的味道不對,二人對此進行了測驗。
好險!
藥湯里真有毒!
千秋雪驚訝得不知所措,煲藥時,一步也未曾離開過。
古古寬慰著她,也囑咐著先不要伸張,自己雖然感覺到味道甚感熟悉,卻又說不上來。
正在思緒著,此時,屋外有一侍女在喊話,信衛(wèi)送來一封來自北城的信件。
秋雪立刻放下驚訝之色,淡定自如的將信件接了過來,一看字體便知已是千秋業(yè)的字跡。
“是我哥寫的,定是寨主他們知道你生病之事?!?p> 古古打開了信件,的確是千八步的來信。
上面提到,兄弟等人,知道了她的情況,礙于身份懸殊,不增加些麻煩,沒有直接前來探望。
還一再聲明著,莫不是千秋業(yè)過于啰嗦,兄弟們早就前來探望,助威。
也還怨念到乃是古古對她六哥的囑托,而今只有書信的來往,而又送去余生鋪子一些特制的信號彈。
再三強調,若有急事,也好及時支援。
……
瞧見兄弟們,每人都是長篇大論的關心著,也確實難為他們粗野的性子。
眼角邊,有些濕潤,立刻取了筆墨紙硯,每人也都寫上了一份回信。
也好出去查查藥渣里究竟是何毒藥。
又想起千大山之事,自千家寨出來之后,腳步一直沒有停歇過,泰興商號之事也就擱置了這么久。
而此時,通海閣的身份已是穩(wěn)妥,接下來也就是查查常家商號,到底意欲何在。
雖說千家寨之事,泰興商號只是幻石散的幻識,可又是如何得知常家并未公開的機密。
而姑蘇古的記憶雖是通過一些碎片的拼湊,到也能知道泰興商號與魘魔宗有關。
還牽連到了南曦夫人,息息相關,以致而造成她們不幸身亡,心里除了憂傷更是氣憤。
……
“真不用我陪你去嗎?”
“沒事,你的任務更艱巨些?!?p> “好,那你要小心?!?p> “我會的,放心吧!”
千秋雪為她整理著裝,上下打量一番,總是會不由自主的贊嘆和囑咐。
……
隨后,古古出了通海閣,駕著白馬行在街面上,總會見到一些不忍的畫面。
奈何自己如今沒有實權,幫助的也僅有自己的那一份力。
……
先是去了馬行,查明藥渣乃是何毒之事,便交于草墩,而后又去了常府。
想到商號中毒事件,也還未來得及向夜子討教,這便親自上了常府。
亦是想去了解下那下毒之人,為何因報復而牽連無辜。
“什么人?”
當她靠近常府大門之時,守衛(wèi)一副嚴肅的表情走了過來,將她攔下,問道。
“姑蘇古,特地,前來拜見常主?!?p> 此話落下,守衛(wèi)臉色突然一變,立刻收回兵器,連忙哈要的向她道歉。
隨后由另一守衛(wèi)將她領了進去。
“果真,常府不愧為金府,商城護衛(wèi)一半的銀錢,進了腰包,再算上其他各地,大雪也埋沒不了的遍地金銀?!?p> 眼神兒里,似乎打起了常府的主意,似有將其吞食的那般。
一路走著,余光打量在正個常府,也有不少的目光打量著她,尤其是那些紈绔子弟,更是眼里都冒出了星光。
頓時!
一白衣女子乘風而來,一道浪花般的玉光,閃亮得都難以睜眼。
領她同去的守衛(wèi),嚇得慌忙而逃,古古閉目凝神,四方都有聲響,招招狠辣的向她襲來。
只好,“咻”的一聲,在那玉鞭落下之時,單腳一點,騰空而起,心里一顫,還真是慶幸有鳳凝珠之力。
此人正是常優(yōu)優(yōu),年芳十八,乃常府一族之主常景耀之幼女,長得極美,性情稍有豪放,更是不拘小節(jié)。
自小就很愛慕神宗少主天翼,皆是人人皆知,而今言傳到通海閣小主,意想坐上少妃之座。
對古古早已是嫉妒在心,恨不得將她鞭成肉泥似的。
宗族里,常優(yōu)優(yōu)的武功底子算是上乘。
能接住她那一鞭的,還真是少之又少。
空曠的地面,積雪隨著玉鞭逆行而上,疏散開來,力場震破了府里的寧靜。
兩姑娘的較量,瞬時在府里傳開,那些長老們,無一不在說常優(yōu)優(yōu)太過于任性。
大家深知,雖是同為一族首座之女,但是,古古的身份,乃是僅次于首座之下。
各族長老,面對這樣的身份,也會禮讓三分。
何況還只是水字牌的宗族,見到玉水字牌女子,也得持有最基本的禮數(shù)。
常優(yōu)優(yōu)到好,直接干仗起來,這不是將常府至于一個禮數(shù)不周之罪。
忽然,一道閃光而過,將她倆震退開來,此人一襲玄赤袍,銀簪束起那墨黑的長發(fā)。
垂落的余發(fā)飄逸在肩上,那道閃光皆是從手中的金锏而來,身體輕輕落下,客氣的道了一句。
“小妹有失冒犯,還望姑蘇小主手下留情?!?p> 古古見他談吐不凡,又佩戴玉木字牌,雖說并未見過面,定已猜出,那人正是常府小主常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