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懷心傷的,就這么靜靜地站立在甚感涼意的水榭旁邊,沉默了整整一夜,黎明已是靜悄悄的到來。
天空里沁著微微的芳馨,夜雨滌盡了一切的塵污,連帶著滿園花的清香也在濡濕中渲染開了。
隨著風(fēng)兒飄溢,飄進(jìn)了每一個呼吸的毛孔中。
此時的天際,已微露出蛋白,云彩都趕集似的聚集在天邊。
撇去了昨日陰沉的天色,此刻到像是浸了血,顯出淡淡的紅色。
乳白色的輕霧彌漫在大街小巷,籠罩著渺鎮(zhèn),雖還不見太陽升起,卻散發(fā)著燃燒的氣息。
“姑娘,主子邀您去丹心房一聚。”
甜美的聲音拂過耳邊,古古微微轉(zhuǎn)身,又是一名白衣飄飄的侍女,一臉的微笑,畢恭畢敬的向她行禮說道。
這才回過神兒來,舉目抬望,輕聲的嘆了一聲。
“夜,真是極快!”
隨后,在那侍女的領(lǐng)路之下,步入附近的一處隨地而建的地下府邸。
一步一步的向石階走下去,底下的一切所有房屋建設(shè),皆與上面府邸一般模樣。
似有環(huán)繞于山水之間,房屋排列有序,還能聽見飛鳥的歡歌聲,優(yōu)美動聽。
就連神州天子腳下,也未有如此般的美景。
在她看來,一個并不真實(shí)之地,一切不過只是煙雨一夢。
輕顏一笑,看盡千秋萬世~
腳步邁得甚是輕盈,隨著侍女穿過一片蝶蘭花池,一座雅居映入瞳孔。
遠(yuǎn)處瞧著墨子初,動起他那英俊瀟灑的身姿,露顯著一手的茶藝。
看似與誰共飲的動作,嘴唇的挪動像是敘說說什么事情。
“墨公子,好雅致。”
古古,步上十余石階舉目抬頭一語,傷情之色仿佛已是停留在昨日。
語氣溫和中帶有一絲剛強(qiáng),恰似有著責(zé)備之感。
忽地,周邊一陣強(qiáng)風(fēng),花草搖擺得甚是狂躁,房屋四周云帳飄舞,晨霧蒙蒙滾滾而來。
轉(zhuǎn)眼間,已是不見墨子初的身影,仿佛剛才的舉動倒是自導(dǎo)自演似的。
頓時,戒備之心猛然生起,拔起殘?jiān)聞?,撥開云霧,一身熟悉的身影映入瞳孔之下。
“白……白面小子?!?p> 兩眼放光,透射在云帳之外,驚奇的落下一聲,待在了原地。
“姑娘,兄長已到,子初就不便奉陪?!?p> 只見墨子初向她道了一聲招呼,便已是緩緩?fù)碎_。
收起備戰(zhàn)的神情,細(xì)聽他道了這一句,立在眼前的夜子,正是渺鎮(zhèn)的鎮(zhèn)長。
吃驚的神色,確定了她此前暗藏在心里的猜測,可即便如此,并沒有放下戒備之心。
“還好嗎?”
夜子那熟悉的聲音落下,她的心里恰似蕩起了秋千。
唇齒欲想著打開,腳步也向前輕輕地挪動,卻不知怎地,地面如那吸鐵石那般,絆住了腳底,使她停了下來。
猛然想起余生與秋雪的婚事,那一份暗傷又涌上心頭,只好不動聲色的將其咽下,一聲疑問輕言而落。
“為什么?”
風(fēng),似乎也聽懂了她的話語,隨即也停了下來,周邊安靜了許多,像是一同等待對方的回話。
丹心房,月臺前,翠竹環(huán)繞四方,游廊云帳連依,古色古香的怪異木頭茶幾,刻畫著一些人物的畫像,像是述說著某件故事。
淡淡的茶香,盛放出一種清新怡人,興許被這味道而籠罩了此時此刻的情緒。
雖是感受不到夜子面目的神情,可這一幕又顯得是如此陌生。
“是該回去!”
聲音還是那么的熟悉,語氣更使得古古費(fèi)解。
問話,總是會被搪塞,心里還有些犯嘀咕,倒是很認(rèn)真的聽了夜子的回話。
將自己來到這個如同夢境般的地方,前前后后的又想了一遍。
此前,不過是被自己的內(nèi)心所牽制,差一點(diǎn)就已經(jīng)放棄回到現(xiàn)實(shí)生活中。
心里不由得感嘆,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不得不承認(rèn)所安排的命運(yùn),心里不再有更多的期待,眼下之際就是出了渺鎮(zhèn),去外界尋找能解體內(nèi)的余毒。
才有更多時間去尋找'玉扶郎'。
“好,送我回去。”
古古果斷的落下話語,劍步流星的向他迎面而去。
夜子領(lǐng)著她,穿過數(shù)座房屋,去到了后山。
一路上,靜悄悄的,唯有聽見府邸侍女的禮安聲,行步如風(fēng)之聲。
怪石嶙峋,形狀各異得有的像是兇猛野獸,霸占著一方寸土。
總會有種兇煞那般的姿態(tài),阻擋著前往后山的路人。
抬眼一看,迷霧的氣息真是有些滲人。
大小的石塊,搭起各式各樣的拱形石門,一個接著一個,還泛起著暈暈的云光。
更像是時空之門似的,高空看去,后山一片,像是一處偌大的石林迷宮。
古古一步一步的緊隨在夜子的身后,在那石林迷宮里,轉(zhuǎn)悠了好一會兒。
光線越來越明,將那迷霧漸漸的照射著散去。
外面的景色,越來越熟悉,踏出石林,映入瞳孔的竟是柳岸梅林。
已是落日,積雪在慢慢的融化,天寒地凍的氣息在緩緩?fù)嗜ァ?p> “這,怎么會?”
古古驚訝的吐出了一句,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夜子,露顯出即刻就想要知道相應(yīng)的答案。
但是夜子,并沒有回答,而是轉(zhuǎn)身準(zhǔn)備就要離去,突然,殘?jiān)聞饷⒌么萄邸?p> “唰”的一聲,落在他的肩上,責(zé)備的語氣也隨口落下。
“你,到底是誰?”
“為何這般問話?”
“不,你不是,若真是白面小子,又怎么會對余生的事情置之不理?!?p> 夜子回應(yīng)一句,又輕嘆一聲,仿佛是在嘆著古古單純之心。
微微的,搖了搖頭!
此次古古像是鐵了心,向夜子步步追問。
無奈之下,一句說到他們,早已有了夫妻之實(shí)……。
夜子的回話,硬是使她傻愣了許久~
“早已”兩個字,一直穿在腦海中,怎么想都有種不敢去相信。
又回想起秋雪一臉委屈的神色,怎么會像是期待一個夢寐以求的婚姻。
尷尬的收回了寶劍,請求著夜子,能否將所有的事情都跟她說說,畢竟曾是朋友一場。
但是,渺鎮(zhèn)的規(guī)矩,幾百年來,沒有任何人打破過,古古自己算是一個列外。
夜子的陳述,說到這里時,倒是又被古古問起了秋雪,為何又是渺鎮(zhèn)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