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眼即逝,魔人已不見了蹤影。
而整個海島震動了起來,海水瘋狂的翻滾著,拍打著島岸。
那些花草在晃眼間像是被一場兇猛的烈火燃燒過一樣,狼煙四起,黑乎乎的一片,都有些灼燙。
就在這東洋海域之地快要被海水埋沒之際時,夜子兩手一揮,魔力從體內(nèi)而發(fā),濃濃黑煙將古古,小丫一同卷入幻影水鏡。
夜子一身正氣凜然的精氣神兒,早已被那黑魔之氣所吞噬殆盡。
功力猛然大漲,在魔力運法之下,瞬間移步與空氣之中,極速得看不清身影,如疾風(fēng)般瞬間消失于海岸。
……
圣女宮,以及宮里所有弟子,隨著東洋海域的崩塌,同時也無聲無息的悄然不見。
面對這離奇之事,陸洋城的城民們并無惶恐,就地而跪,拜謝起了天神。
因為在他們所有人的心里,圣女宮本就顯得神秘,轉(zhuǎn)眼間的消失,不過是認(rèn)為得道飛升于九重天而已,自是受到眾人朝拜的對象。
世人的眼光,雖甚是愚昧,殊不知圣女,以及所有弟子隨著東洋海域而已魂飛魄散。
興許,這就是平凡的世人,又怎知另一個世界!
圣女宮殿,不過也是那魔人制造出來的一處虛擬之境而已。
禁錮于陸洋城里的魔氣也逐漸消散,毋庸置疑,虛擬之境定也隨之消失。
……
夜子一行人早已離開了外界,穿過野人嶺,一路向北行際。
一輛銅墻鐵壁的馬車,顯得十分耀眼,刀槍不入,與眾不同,惹起了一路眾人的猜忌。
有人說,馬車?yán)镪P(guān)的是野獸。
有人說,馬車?yán)镪P(guān)的是無惡不作的魔頭。
有人說,車?yán)镙d滿了金銀珠寶。
……
總之,眾說紛紜。
而隨其后的馬車,凡是江湖中人定是知曉,乃是宗室特制車輛,頂部懸掛“天”字牌,一瞧便知出自天府,神色皆是畏懼而遠(yuǎn)之。
而車?yán)镒娜?,不是別人,正是夜子。
云都天府四公子天夜魔化,誅殺同族宗室,城民百姓早已在各地傳得沸沸揚揚,見字定也心生恐懼。
有著個別的江湖俠義之士,對云都風(fēng)云之事惱羞成怒,召集各派絕世高手對夜子行人進行誅殺。
幾翻幾次之下,連靠近車轅的機會都沒有,就已是死傷慘重,均被魔氣所傷。
數(shù)月一來多次被劫殺,倒也是安然無恙。
其中一路人馬引起了他的注意,目標(biāo)并不是他,而是另一輛銅墻鐵壁的馬車。
看似并未有殺氣的氣息,自然是奔著車內(nèi)之事而來。
夜子毫無擔(dān)心,定是知曉,即便元力能將車門打開,周邊也早已被魔氣所籠罩,凡人根本無法靠近。
而車內(nèi)安置的正是古古,小丫主仆二人。
里面僅有車窗一點的光亮,昏暗中瞧上去顯得蒼白無力的側(cè)躺著。
微弱的呼吸聲,保留著一點點的意識,許是車外的動靜使得古古清醒了過來。
只手抓著小丫的胳膊,使出全力的搖拽,細(xì)微的呼喚著:“快醒醒,醒醒…?!?p> 小丫,僅有著氣息而陷入了深度睡眠,亦如被下了迷魂藥似的,根本無法叫醒。
“許是累了吧,本來可以平平安安的度過一生,不幸遇見了我這個識人不清的主子,算是倒了八輩子霉了!”
喚了許久并無應(yīng)答,見無性命之憂也就暫且放下。
自蘇醒過來,身子逐漸在慢慢的恢復(fù),雖是鳳眼之力被奪走后,好比被掏空了心臟似的,整個人失去了靈魂,卻也只是比普通人弱了些。
靠著一側(cè),總是盯著方格大小的車窗瞧著。
心如死灰一般!
內(nèi)心深處又希望著,這一切皆是一場噩夢。
忽然間,眼前云煙繞繞,視線模糊不清,片刻之后,眼前迷糊的透著一個人影兒。
頓時,記憶深刻的聲音落在耳旁,正是來這神州之前,契靈界靈尊。
雖帶著年邁的氣息,卻還是那般神秘感的腔調(diào)而落下。
“怨念之間,也不過是一剎那,勿忘始初,亦可歸靈魂處?!?p> “靈尊?這什么游戲?別賣關(guān)子了好不好,一點也不好玩,能不能放我回去,是真的想家了……?!?p> 說著說著已是泣不成聲,這般模樣,讓人看了,著實怪些心疼。
“憐之天下人,祭者無心,契,自歸身處!”
話音落下,云煙繞繞隨著靈尊的影像而瞬間消失。
同時,睜眼一瞧,乃是短暫驚夢,眼角邊卻還留有淚液,這才覺著靈尊是真切的來過。
認(rèn)真的尋思了好一會兒,想著此時得見契靈界靈尊,心生喜悅。
可又看著熟睡的小丫,又如何忍心舍她二人之性命!
事事都這么難抉擇,眼睛里冒出了淚光,又顯出了絕望。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p> 一句話在心里默念著,不知念了許久,累了,乏了,不知不覺的靠在邊上睡著了。
……
云都城,已是入秋,兩個多月的路程,馬車終到了城下。
經(jīng)過一番血雨的洗禮,死傷無數(shù),即便是艷陽高照,城里也顯得冷冷清清,早已沒有了往日的喧鬧盛況。
車隊剛踏入城門,就已聽見無數(shù)的腳步聲整齊有序的迎來。
精衛(wèi)隊并列在街道兩旁,墨色的盔甲,個個英勇神武舉起長槍的歡呼著。
“恭迎天主,君臨神州……。”
天字牌馬車西周在機關(guān)的控制下,皆已隱藏于頂部,夜子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
陣陣清風(fēng)拂起那玄衣,擁有著整座城池,整個神州,將所有人誠服于雙腳之下,透著唯我是尊的一股霸氣。
而那往日親和的眼神兒已然多了一絲冷漠感,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直視前方。
“天主,他,不是…余生嗎?”
“別亂說話?!?p> “……”
即便聲音細(xì)小,夜子也聽得甚是清楚,并毫無在意。
噠噠噠…
此時,常寒青帶著幾名得力干將,親自相迎。
“天主滿載而歸,可喜可賀?!?p> 話語落下,夜子并未搭理,即便常寒青緊緊尾隨著,說起已被修整過的宗室,局面已在控制之內(nèi)。
直到天府大門之外時,載著古古的那一輛馬車?yán)@著天府往后門而去,許是不得讓人知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