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道的盡頭,是太平城的城門。
太平城,傲視星海,雄踞一方。三輪旭日懸在太平城之上,旭日上還依稀瞧得見有生靈駐足。
雖然遠遠就瞧見了太平城,可還是花費了大半年,才抵達太平城,走進了城門。
太平城內,沒有小巷街道,其內是一片大陸,浩瀚無邊。太平城猶如一道屏障,隔絕了外界的天地。
“兄臺,你老跟著我們作甚?”吳青柳問著身后的男子,自從入城之后,就一直跟在身后,最為關鍵的是看不清他的深淺,氣息搖擺不定,芙爾說看著是半祖,吳青柳看著是個道君,黃金比蒙說明明是逍遙仙,天逆子說像是個金仙。
“望君少造殺孽?!蹦凶诱f著這么摸不著頭腦的一句話。
“不來找我的麻煩,我肯定不去找人家的麻煩?!眳乔嗔鸬?,這人有些深不可測,非同一般。
“那兄臺來太平城,有什么打算?”男子問著,那眼神盯著,直逼內心,仿佛能看破一切謊言。
“開宗立派,占山為王?!眳乔嗔卮鸬?,這人想跟著就跟著,趕不走他。
乘著青皮葫蘆,吳青柳想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圈出一塊山頭來,做那閑云野鶴,人生何不快哉!五個人即為一個宗門,橫掃諸敵。
論什么地方風光獨好,景色怡人,靈氣豐富,那大陸的中間地帶是首屈一指。
俯瞰下面的大地,不乏有群山大澤,皇朝古國,盛門興宗。吳青柳相中了一座山峰,旁邊毗鄰著古國和宗門,又有一片大澤,真可謂是山清水秀。
吳青柳掃視了一遍,上面沒什么宗門,只有一處隱藏秘境,只有些小人物在上面,連個道君都沒有,那就直接占據下來,操縱著青皮葫蘆往下飛去,聲音響徹整座山峰,“這座山,歸我了!”
無論愿不愿意,山峰里的修士,都懸浮起來身子,不可抗拒地被吳青柳丟到了山峰下,臉上有些茫然無措。
“吳明,天逆子,老比蒙,建什么樣的宗門,你們看著辦吧?!眳乔嗔淮?,自己做個甩手掌柜去了,留下三人面面相覷,商量一陣子再開始干活,伐木的伐木,挖石的挖石。
山巔之上,吳青柳削出來一個石桌,幾個石墩,讓跟來的男子落座,至于品茶論道的雅興,那就免了。
“道兄是友還是敵?”吳青柳問著。
“那得看兄臺如何抉擇。合乎吾道,那便是道友;逆走他路,那只能兵刃相向?!蹦凶淤┵┒?。
“還未請教道兄名諱?!眳乔嗔屲綘柌灰艔?,重新審視眼前的男子,雖沒有神王的鋒芒畢露,給人以平易近人的感覺,但無疑他是一尊神王。陣營,還不好界定,不過這會兒溫言軟語,那便還不算太糟。
“渡厄圣人?!蹦凶诱f話間伸出手,一陣光幕展開,圈住了這里。
芙爾緊張得召出了黃金長矛,張開了翅膀,嚴陣以待,圣潔的天使,戒備地看著男子。
“有什么是見不得人的嗎?”吳青柳問著男子,這掩人耳目,做得很是周全。
“有,天尊卜算子?!蹦凶虞p笑著,隔絕了天機,才能萬無一失。
“我自冰魄后崛起,奪得了虛無之海的大部分氣運,卜算子一樣視我為眼中釘。”渡厄圣人的話,意味深長?!拔乙怀鎏匠牵匪阕拥姆稚?,就會殺來?!?p> “渡厄渡厄,你要度化誰?”吳青柳問著,這名號就耐人尋味。
“冰魄神王是鎮(zhèn)壓虛無之海,你以圣人為名,是要拯救虛無之海的眾生于苦海間嗎?”仔細一琢磨,吳青柳覺得這渡厄圣人有大志向。
“為何就不能是度化這一整片的俗世?”渡厄圣人笑著說道。
“是我孤陋寡聞了,道兄非常人能揣摩,志向高遠?!眳乔嗔行┡宸?,這渡厄圣人,志不止虛無之海,他更不是尋常神王。
“黑峽之下,是冰魄的傳承,我知道你已經拿走,我不會貪圖。我只是想說,太平城,是我證道的根源,別來我這折騰,要去也該去長安城搗亂。”
“自卜算子傳出神王道果消息之時,我就知道你是曾經的幸存者,遭受了卜算子的算計。你得了冰魄神王的傳承,成神王是必然,你我之敵,歸根結底都是卜算子,可以同盟?!?p> 渡厄圣人說著,隨后又補充著,“虛無之海應該聯合起來,抵抗東方神界?!?p> “需要我做什么?”吳青柳問著渡厄圣人,他來,應該不只是說這個,如他所說,他出不去太平城,卜算子在針對他。
“我只是想提醒你:千萬不要小覷卜算子,我知道卜算子的朱雀身來了虛無之海,隕落了,極可能出自你的手筆,但那只是最弱的第三次身;他的第二次身,自我成道始,就盯上了我,徘徊在太平城外。他的第一次身,更是殺掉了當時的冰魄神王?!倍啥蚴ト酥裕屓擞X得匪夷所思。
“多謝前輩提醒?!?p> 稱謂從道兄變成了前輩,這是吳青柳對渡厄圣人的敬重,本覺得已經很重視卜算子了,但還是有些低估了卜算子這個人。聽渡厄圣人之言,若是把神王劃分,朱雀身弱于渡厄圣人,渡厄圣人又弱于第二次身,第二次身之上更是有著第一次身以及卜算子本尊,深不可測。
“言盡于此,不至神王,卜算子不會多重視你,多加小心。”渡厄圣人語重心長道,他有著切身體會?!拔冶闶浅闪松裢?,才被卜算子盯上,大意之時,失了長安城,只能龜縮在太平城里?!?p> 吳青柳聞言便知曉了太平城與長安城的由來,兩座城池,怕是如冰土一樣,都是渡厄圣人煉制的界域類通天之寶。
“冰魄神王有平定虛無之海的功績,前輩也不差,讓虛無之海走向了秩序,欣欣向榮?!狈鞘欠畛兄?,吳青柳著實欽佩。
渡厄圣人走了,臨走還不忘交代,不要濫殺無辜,讓吳青柳汗顏。
“叔叔,他很強。”芙爾有些驚魂未定,覺得在他面前沒有反抗之力。
“那是自然,你的修煉,還不夠,并非你不夠努力,而是你還年輕,他可是活過了數十萬元年,將近百萬元年的老不死了,你度過主神劫,也不過才萬年。”吳青柳安慰著,無法相提并論。
吳青柳要去審查忙活的三人想把宗門建成什么樣,捏土成石,問著芙爾,“宗門叫什么好呢?”
“神宗?圣地?仙門?哪個威武一點?”
“神宗吧?!避綘栒f道。
吳青柳凌空刻寫著,神宗兩個字,鐵畫銀鉤,巨石變大成碑,被丟到了山腳下聳立著,震得山峰都抖了一下。
神宗,開山立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