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海選
十日的時間在春風(fēng)坊“叮叮當(dāng)當(dāng)”裝修翻新中度過，隨后京城第一花魁大賽的海選賽拉開了序幕。
裝修一新的春風(fēng)坊表演大廳，座無虛席，這要歸功于這幾天的各種坊間緋聞的傳播。
人都有好奇心，好奇京城第一的花魁將會花落誰家，好奇七皇子曾經(jīng)一見鐘情的女子是什么三頭六臂，當(dāng)然，也有人是來給自己中意的花魁鼓氣加油的。
要參加海選的選手齊聚后堂，李媽媽專門辟出一塊地方給她們做化妝間和換衣間。
趙九自后臺挑起簾子向外看去，雖然要求買票觀賽，但是觀眾們好像熱情度反而高漲，他們個個臉上掩飾不住的興奮，好像參賽得獎的他們。
二樓的幾個貴賓包間有隱隱的人影閃動，趙九望向其中的一間，她知道七皇子就在那里面。
她事先跟負(fù)責(zé)賣票的小廝打好招呼，無論七皇子定哪間包間都要提前告知她一聲。
伴隨著音樂，舞臺巨幕拉開，小廝們把看臺處幾處明亮的燭火滅掉，一時間，舞臺成了聚光處，一群身著大紅色舞衣的舞姬們靜立舞臺中央。
她們穿的衣服十分奇特，上半身衣服十分的緊，緊到緊貼胸線腰身，每個人的線條被勾勒一出，纖毫畢現(xiàn)。
下身的裙擺卻又做的很寬大，長度剛剛到小腿肚，每個舞姬手里都提著一截裙擺，裙擺拉高，露出更多的纖細(xì)嫩白的小腿。
一貫的開場舞表演，這次帶出了不一樣的氣氛。
音樂先是一個拉長的前奏音，緊接著歡快的樂曲帶著密集的鼓點，表演正式開始。
舞姬們利落的甩出裙擺，歡快的跳躍起來，她們輕盈的身體跟著音樂時而左右踢腿，時而并肩前進(jìn)，時而牽手后退。
她們抬腿時帶動裙下隱隱的風(fēng)光，尤其是，當(dāng)她們轉(zhuǎn)身的時候，舞衣的奇特之處才正式展現(xiàn)，她們后背處是鏤空的，露背裝自肩膀處最寬逐漸向腰椎處收緊呈V字型。
衣服既清涼又怪異，但是實在是性感又迷人，人們看直了眼睛，有好些還流了口水。
“乖乖，這二兩銀子花的真值！”
“可不是，老子都不用看后面的什么海選賽了，就看這一場就行了，許久沒來過春風(fēng)坊了，沒想到竟然有這樣的歌舞，我這些年錯過了什么呀？”
“可不是，許久不來，竟讓這么好看的舞蹈埋沒，我們的罪過呀……”
這些自然是趙九的主意，她把她所了解的夜店的那一套，活學(xué)活用到了這個時代的這個舞臺。
看臺下觀眾的反應(yīng)，顯然，效果是不錯的。
二樓包間都是些身份尊貴的看客，他們的表現(xiàn)也許不會像臺下的那些普通大眾一樣下巴快掉到了地上，但是他們所受的震驚一定不會小。
陳思情女扮男裝，趙九兒參加京城花魁賽的消息滿城皆知，如此情景之下，七皇子勢必會來看上一眼。
她假裝不知，也沒有問，而是選擇偷偷跟在七皇子的馬車后面，包下了他旁邊的包間，靜觀其變。
開場舞姬一亮相，陳思情就心中一緊，雖然舞姬們穿著暴露，有失體統(tǒng)，但是她不得不承認(rèn)，這樣穿著的女子十分抓男人眼球。陳思情看向臺下流哈喇子的觀眾，就知道了。
她小心的觀察隔壁的包間，包間與包間之間隔著屏風(fēng)和珠簾，她隱隱約約能瞧見，七皇子倒是端坐，似乎并沒有為這些舞姬心動。
陳思情心放回肚子里，是她小心眼了，皇子們長于皇室，什么樣的女子都是見識過的，自然不會因為這樣一群舞姬就失了方寸什么的。
舞姬們靈動的身姿在舞臺上跳躍，臺下觀眾們的眼神直勾勾的跟著她們的舞蹈軌跡移動。
李媽媽在后臺看的心花怒放，剛開始趙九只是帶著舞姬們排練，讓裁縫給她們量體裁衣，她看著舞姬們又是勾肩搭背又是左右踢腿的直覺得莫名其妙，不明趙九用意。
今日看她們穿上演出服一跳舞，效果立刻就出來了。
趙九告訴她排練的這一出舞蹈可以作為以后春風(fēng)坊表演的壓軸曲目來表演，她還不信，現(xiàn)在她信了，果然辦一個這樣的比賽對自己好處多多，名頭打出去了，曲目也都有了，只等以后客人盈門了。
只是，一個壓軸表演曲目哪夠，她得讓趙九多排幾個這樣震撼的舞蹈才行。
想到這里，李媽媽下意識的去尋找趙九，幕后哪還有她的身影，趙九早去后臺準(zhǔn)備比賽去了。
“我怎么給忘了，那丫頭也要上臺了！”
自從決定要參加花魁賽，在趙九看來，比賽已經(jīng)不單純是個比賽了，而是她向傅弘澤接近的機(jī)會。
所以她善用了比賽籌備方的一些特權(quán)，把她自己安排在了第一個出場。
為了顯示公平，各家妓院花樓的參賽者的出場順序通過用抽簽的方式?jīng)Q定的。
只不過第一個出場的，她趙九暗箱操作了一下。李媽媽的利益她答應(yīng)的一定會做到，但是她自己的利益也要最大化。
一群鶯鶯燕燕的在后堂忙著抽簽決定順序，趙九手里早就握有第一的字條，她假裝把手伸進(jìn)抽簽箱，再當(dāng)眾給大家展示出了那張紙條。
一群人盯著，也沒懷疑她作假，更不會想到有人要在出場順序上作假。
大家對趙九更多的是同情，淪落到妓院的女子，大多身世有一些不能言的傷痛，同病相憐，自然對趙九市井坊間傳播的悲慘事跡頗感同情。
有同情趙九身世的，有同情她被未婚夫拋棄的，有同情她第一個出場的。
當(dāng)然，幸災(zāi)樂禍的也是大有人在的。
不論什么比賽，往往第一個出場的都不會有什么好成績，這是大家公認(rèn)的一個道理。
不論是因為緊張還是其他什么原因，更因為各家的花魁都更勝她一籌，而她們都在后面出場，所以大家有理由相信，投票者往往會以各家參賽的花魁為基準(zhǔn)來投票，所以在京中素來沒有什么才名的趙九基本不會過關(guān)。
總之吧，大家有各種理由相信，趙九第一個出場多半會被淘汰掉。
一舞結(jié)束，舞臺前的人們還沉浸在燃血的舞蹈中不能自拔，清冷的琴聲響起，緊接著幽幽的蕭聲相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