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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佛劍

第三十七章 新娘

問佛劍 小Four 4184 2018-12-03 20:13:29

  元無香在店外久候傅彥生不出,剛要起身尋去,就聽見傅彥生大叫:“阿姐,救命呀?!敝灰娝鎻牡昀锱芰顺鰜恚砗蟾膫€大漢緊追不舍。

  元無香眉頭微皺道:“你又惹什么麻煩了?!备祻┥鷼獯跤醯卣f道:“阿姐,那幾個不是什么好人?!本鸵妿兹顺吵橙氯碌貜牡陜?nèi)沖了出來,見傅彥生身旁站著一個女子,叫囂道:“小子還有幫手,一并給辦了?!?p>  四人藥力未散步伐虛浮,元無香一眼見出高低,心中有數(shù),笑道:“你招惹出來的,自己解決吧?!闭f罷走到一旁繼續(xù)喝茶。

  傅彥生眉頭一挑,笑道:“自己解決就自己解決,阿姐且看好吧?!彼揪褪怯幸鈱兹艘龅晖猓苊獯螂s了店家。只見他借凳上桌,再凌空躍起,自樹梢摘取一截樹枝充做長劍,便向幾人攻去。竟是對劍法念念不忘,有心就借敵領(lǐng)悟。

  四人見那女子并不上前幫手,心想:“如此正好,先解決了這小子再說?!宾畷r之間,四人齊齊圍向傅彥生。幾人身中迷藥,雖一時無礙,可行功運力,藥隨氣血奔走,總是后患無窮,眼見他不過一個小子,手中以樹為刃,要拿下還不是易如反掌,于是招招快攻,力求速戰(zhàn)速決。

  傅彥生見幾人全然不顧及自己手中的樹枝,心道:“正合我意,先試試阿姐的劍法。”頓時手中枝條化作細(xì)楊柳,一招“尋花問柳”試探四人,只見他俯身下腰,枝條輕點四人腋下、手肘等穴道,但聽“叮叮錚錚”聲響起,枝條雖輕盈,也點得四人穴位酥麻使力不均,手中兵刃竟都失了方向,相互交擊在一起。傅彥生已經(jīng)乘機(jī)從幾人縫隙中滑步而出。

  “小子哪里跑!”老六落于四人身后,現(xiàn)反倒離傅彥生最近,見他竄出,回身舉刀下劈,嘴中叫道:“吃爺爺一刀!”

  傅彥生手中不過樹枝,哪能硬接,右手一撐身向左轉(zhuǎn),偏身避開。不料這老六看起來細(xì)臉尖腮賊人相,刀法卻不弱,長刀如風(fēng)中落葉,飄忽不定,寒光閃過,不知何時已然轉(zhuǎn)至他面門處。傅彥生枝條側(cè)偏打在刀身上,甫又躍起長甩枝條,狠狠地抽在那老六臉上,驚得他怒目撐張,嚇道:“好在是樹枝,這要是真的兵刃,爺爺還不滿臉開花!”當(dāng)下也顧不上疼痛,回頭逃去,喊著:“三哥,點子扎手?!?p>  老三幾人也才剛轉(zhuǎn)身沖來,一把拽住他的衣領(lǐng)子,罵道:“跑你個軟蛋,一起上?!闭f著又是四把刀劍齊出,上下左右封住傅彥生周身要害。老三使得一手長劍,劍刺要害速度飛快,四人同出,他卻搶先攻到。雖說是老三,傅彥生只覺還弱于前頭那老六刀法,只是劍速飛快,他心神即定,口道:“看這邊?!币美先稚裢ィ种胁煌?,緊使一招“攀花折柳”,稍稍讓過長劍,左手凝指輕彈劍身,枝條點向?qū)Ψ绞滞筇?。“倉啷”長劍落地,又被他欺身貼上,劍指點腹上“梁門穴”,老三半身蜷曲靠在他肩上不住干嘔,讓身后三人投鼠忌器,砍又砍不下,刺又刺不得,只好回身收刀。

  傅彥生乘勢扭身踩住老三的后背,將他壓的一個踉蹌?chuàng)涞乖诘厣?,又是凌空掃腿,分掃三人兵刃,三人本就中毒在先,手中無力,這一下差點就抓不住手中的刀劍,就見傅彥生手中枝條不停,或刺或甩,分別招呼在三人肩頸上,使得是春南劍中的“分花拂柳”。三人終是無力相持,又是三聲刀劍落地聲。他又是連出三腳,將三人踹飛出去,完了還不忘沖遠(yuǎn)處的元無香笑道:“阿姐,我這招使的如何?”元無香一旁暗自點頭,傅彥生使得這套劍法,雖少了女子的嫵媚柔美,卻是干凈利落,招式更是簡單直接,難以想象他只是新學(xué)劍招,只嘆道自家新認(rèn)的這個弟弟果然天賦非凡,可算上是武學(xué)奇才了。

  “這小子好生厲害!”場上四人兵刃齊落,相視一眼,早已心生退意,見傅彥生分神言語,趕忙扶上老三拔腿就跑。待傅彥生轉(zhuǎn)過頭來,四人早就往馬廄牽馬而上,臨走之際還不忘放狠話道:“小子,要不是先前著了你的道,爺爺定將你腦瓜子劈下來當(dāng)球踢。”

  “哼,小子半夜莫行道,出門要挨刀!”見傅彥生做勢要追,趕緊拍馬狂奔。

  見四人跑遠(yuǎn)了,傅彥生才悠悠回到桌前,將幾人如何策劃擄人,又如何想打鏢隊注意,一一細(xì)說在元無香聽。

  只聽得元無香眉頭緊皺,怒氣騰升,冷聲道:“這群賊人,你剛剛就應(yīng)該都給殺了。怎還放他們?nèi)ズθ??!痹瓉硭龔男×髀浣彩请U先被賊人擄去,所以最恨的就是這些拐賣人口勾搭的賊人。

  傅彥生一路行來,雖也有遇惡人相斗,卻從未傷過人性命,適才幾人出言欲害陸瑤箐,這才一心要教訓(xùn)他們,但也從未想要傷他們性命,此刻見元無香生氣,忙道:“我知道了,阿姐莫生氣?!庇謴膽牙锾统瞿侨躲y針,對她笑道:“瞧,他們被我下了藥,想來一時半會也使不了壞了,這里離金陵不遠(yuǎn),陸丫頭她應(yīng)該也能安全返回鏢局了?!?p>  “你倒是機(jī)靈?!痹獰o香細(xì)瞧那三枚銀針,認(rèn)出是卯的銀針,雖是對手,卻不得不承認(rèn)其暗器所喂之藥有獨到之處,點頭道:“難怪我見他們腳步虛浮,四人都說招式無力,原來是中了這毒,短時間里應(yīng)該也做不了惡了,不過下次再見著他們,定要一并殺了?!备祻┥c頭稱是,一時無言。

  這邊四人駕馬狂奔,只一會紛紛難受落地。他們先是中了迷藥,又強(qiáng)行刺激自己提神,這會在馬上顛簸,早就頭昏腦漲,就覺一陣惡心從喉嚨涌出,那酒菜在肚內(nèi)翻滾一圈噴口而出,卻也吐出了不少毒酒,一下清醒許多。那老三惡恨恨道:“他奶奶的,沒想到爺爺在陰溝里翻了船,被一個小子給暗算了?!崩狭胶偷溃骸艾F(xiàn)在毒酒解了不少,不如咱們再殺回去?要不是剛剛手腳無力,哪那么容易讓那小子得逞?!崩先械溃骸皼]錯,跟我回去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他們,爺爺我非宰了那兔崽子不可?!闭f著就要拉上兩人上馬回身。就見一旁老四不動聲色,逐問道:“咋的,老四你怎么不跟上,莫不是怕了那小子?”

  那老四笑道:“你呀,總是毛毛躁躁,你沒瞧見那小子身邊的女子么?”

  “女子?”老三這才想起店外那名蒙面女子,雖看不清樣貌,但體態(tài)婀娜,聲如黃鶯,想必也應(yīng)是個大美女,叫道:“女子咋了,老四都這種時候了,你還有心思想女人呀?!?p>  老四道:“我瞧那女子步伐穩(wěn)健,眼光銳利,見我們四人沖出也不慌亂,那小子武功已經(jīng)不弱,依我看,那女子定也是個高手?!?p>  老三拍著胸脯叫道:“那又有什么可怕,我們四個并肩上,一并把她解決了就是了?!鄙砩纤幜ν巳?,令他信心大增。

  老四搖頭笑道:“急什么,你莫忘記了我們這次下山來干什么的?”

  “你是說他們?”老三雖然粗獷卻也非全是無腦之輩,被老四一提醒,大悟笑道:“不錯,不錯。那話怎么說來著?就是踏……踏破什么來著?對了,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老六忙應(yīng)聲接上,頓時四人湊在一起哈哈大笑。

  傅彥生與元無香又行半日,在一家客棧草草度了一夜,第二天清晨才又出道城來。傅彥生原想在城里買兩匹劣馬,無奈他與元無香同行,不便一路化緣,是以身上銀兩所剩不多,買不得好馬,只是買了兩只老驢,各自騎了一只慢慢在道上行走。

  約莫行了一個時辰,只聽前頭吹吹打打聲聲響,這小道上迎面抬來一乘花轎,前后七八人簇?fù)碇雭硎青l(xiāng)下百姓嫁娶新娘。雖人不多,但鼓樂敲打,也熱鬧非凡,一片喜氣洋洋。小路狹窄,兩人只得避讓至一旁,讓迎親人眾先行過去。傅彥生這才細(xì)瞧,只見那新郎官矮矮胖胖的長得極為敦實,全身紅袍新衣,頭戴高冠,騎在一匹大馬上,緩緩領(lǐng)在前頭走過。路過二人時還沖他們拱手示意,就見身后老媽子模樣的媒婆連忙上前往傅彥生手里塞了兩枚喜錢,笑道:“方府新喜!”然后又領(lǐng)著一隊人敲敲打打往遠(yuǎn)去走去。

  傅彥生顛了顛手里的兩枚銅板,笑道:“出門遇喜,真是吉利呀,阿姐?!本鸵娫獰o香沒有答應(yīng),才發(fā)現(xiàn)她還盯著那隊人馬,不解地問道:“怎么了阿姐?阿姐沒見過迎親嗎?”

  元無香收回目光,搖頭道:“只是覺得那婆子古怪?;蛟S是我多心了吧?!?p>  二人還在聊著,忽聽身后呼救聲傳來,“救命呀!來人啊……”二人轉(zhuǎn)身望去,只見遠(yuǎn)處早已亂成一團(tuán),花轎跌落在路旁,媒婆正扶著摔下馬的新郎大聲呼救。而一眾轎夫與鑼鼓手早就四散跑開。二人連忙下驢跑上前去。才發(fā)現(xiàn)轎里空無一人,媒婆哭喊著:“天殺的賊人?。 ?p>  傅彥生上前問道:“發(fā)生什么事了?”一聽有人過來,媒婆一把就緊緊抱住他的大腿,哭道:“大俠救命呀,剛剛來了幾個強(qiáng)人,打跑了轎夫,搶走了新娘子?!闭f著還不忘伸手指了指路,就見不遠(yuǎn)處一陣塵土飛揚,想是那賊人正駕馬奔跑?!笆亲蛉漳侨嘿\人?”傅彥生立馬想起昨日教訓(xùn)的那幾人,沒想到今日又出來作惡,心中懊悔:“阿姐說的對,昨日就應(yīng)該為民除害。”逐驚喊道:“阿姐!”,一旁元無香見狀,扯開新郎,就一躍而起翻身上馬追去。

  傅彥生也待要一同追去幫忙,無奈那媒婆緊緊抱住他哭喊,令他行動不得,只好定在原地望著元無香漸漸遠(yuǎn)去。

  這邊元無香騎馬直追,不過片刻就見前方有兩人駕馬逃竄,其中一人馬背上隱約可見掛著一個新娘打扮的人。心想:“定是這兩賊人沒錯了?!本鸵娨蝗撕鋈换厣?,手中持著一弩朝她射來。元無香一聲嬌喝,踏馬躍起,避過弩箭,雙腳在空中虛踏數(shù)步,朝前方兩人掠去,冷喝道:“哪里跑!”

  眼見就要抓到那擄人的賊人,那人突然抓起身前的新娘朝她擲來。元無香身在半空中,連忙伸手接住新娘翻身落定。還未松口氣,忽然驚覺手感不對,低頭細(xì)瞧,這哪是什么新娘,只不過是個套著鳳冠霞帔的稻草人,再要去追,就見身后大馬已經(jīng)被弩箭射跑了,遠(yuǎn)遠(yuǎn)望著那兩人消失在路盡頭,一想剛剛那古怪的婆子,忽然驚道:“不好!中計了?!?p>  話分兩頭,傅彥生見元無香駕馬追去,又被媒婆死死抱住,只得在原地等候。見新郎官趴在路旁呻吟,反倒是這婆子哭的哭天喊地的,便出聲安慰道:“阿婆,別難過了,我阿姐追去了,一定會幫你把人帶回來的?!蹦瞧抛勇勓裕蘼暆u弱,說道:“我這不是難過,我這是高興的?!闭f著說著,前邊還是老媽子那般沙啞聲,后頭竟忽響起厚重的男聲。傅彥生驚詫,低頭一看,這哪還是什么阿婆,只見身下那人連假發(fā)扯掉臉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張消瘦細(xì)長的臉來,“是你!”見那細(xì)臉尖腮的模樣,傅彥生驚道:“怎么會是你?”“嘻嘻,就是爺爺我?!边@人正是前日被傅彥生抽了一臉的老六,不待傅彥生反應(yīng)過來,右手一揚,就見一陣迷煙揮過,便將他迷暈在地上,笑道:“敢給爺爺下藥,今兒也讓你嘗嘗爺爺我的‘牛翻天’。”說完一吹口哨,剛剛四散的轎夫人等竟紛紛又從草叢中鉆了出來,領(lǐng)頭的一個大漢正是那老四,引著元無香遠(yuǎn)去的自然就是那日的老三和那濃眉大漢。那老四來到轎前伸腳踢了踢昏迷的傅彥生,問道:“藥倒了?可別出了紕漏,這小子功夫可不弱。”

  老六笑道:“自然,我那‘牛翻天’,甭說一個小子,哪怕是一頭牛也是一藥即倒?!?p>  老四又使勁推了推傅彥生,見他果然全無反應(yīng),這才喊道:“來人,把這小子抬上轎,回山了。”

  老六在一旁拍手起哄道:“起轎,送夫人回山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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