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離玉虛一
“上仙,撇開斬天劍不提。子衿她懷魔器,修煉魔靈乃是證據(jù)確鑿,此事總不能視而不見吧。”
上仙拉平了眉梢眼角,一雙星目橫住司戒長老。
“人都成這樣了,你還想如何?!什么叫視而不見?!刑具也上了,認(rèn)罰也罰了,長老究竟要如何?”
司戒長老自然是把自己受傷這一筆,也記在了子衿身上,但上仙的意思則是長老施罰過狠,引得斬天劍出鞘。
他雖是不服氣,卻也沒有證據(jù)證明斬天劍受制于子衿??戳丝礀|桓輕手輕腳扶起了人來,這事情仿佛就這么要過去了,他哼聲道:“子衿自是已經(jīng)受罰,可她不適合再修行了,做上仙的弟子,更是不妥?!?p> 長老話未說完,就被上仙封住了嘴。
“一日為師,終生為師。弟子有錯我這個當(dāng)師父的自然脫不了責(zé)任,趁今天,司戒苑也一并罰了,本座絕無怨言??梢覘壛俗玉疲^不可能?!?p> 長老張開一半的嘴,停在那里,甚是尷尬。
東桓已經(jīng)不想再理會任何人,他托著子衿略一施禮。
“她傷的不輕,我先告退了。”
說完便在眾目之下橫抱起子衿,拂袖而去。
子衿掙扎著,看著大殿上眾人的目光,復(fù)雜而詰責(zé)。她不忍東桓也如自己一般被人厭棄,微微抖了抖嘴唇。
正要勸解,卻被東桓醇厚的靈氣抵住。
舒緩溫和,從東桓口中汩汩灌入,四唇相接之處,子衿感到東桓的淚滑進(jìn)了嘴里。
痛,痛到了極致。
甜,甜到了心底。
那一滴淚,此后經(jīng)年想起,仍是心存感念。子衿沉沉睡了三日,若不是擔(dān)心她神識受損,東桓怕是要讓她再多睡幾日。削肉之痛,雖不能奪命,但其中痛苦,可想而知。
這三日,東桓在子衿身邊寸步未離。但玉虛宮并未就此安寧,調(diào)息了一下沒有大礙的司戒長老第二日便上了玄鏡天,要上仙給此事一個決斷。
“當(dāng)年,你和東桓上尊為了那個洛賦,折騰了個天翻地覆。如今,又來了一個子衿。她私藏魔器可謂證據(jù)確鑿,上仙若是下不了手,老夫可以代勞?!?p> 璟修上仙被長老吵得厭煩,干脆默不作聲,只管看自己的書。司戒長老見沒有意趣,訕訕而去,第二日,卻依舊會來。
“她如今傷的不輕,總要等人好了些在做定論吧?!?p> “無礙,給了定論,她仍然可以在玉虛養(yǎng)傷。”
二人爭論不下,自然也驚動了子絳上尊、司宮長老。
司宮與司戒本就不合,長老中只有這一位女流,司戒長老時常顯出幾分不屑,奈何自己法力不如這個女流,是以面子上一直是和和氣氣。
子衿本是司宮長老尋摸的接班人,這才接手宮務(wù)幾日,便被司戒這一通收拾。事先也未通告一聲,命弟子直沖進(jìn)司宮苑便拿人。這一連串的事情,司宮本就憋著口氣在胸中,一直挼搓不散,司戒竟還屢屢生事不肯罷休,火爆仗脾氣的小老太太忍到如今已然實屬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