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聲、女人聲、嬰兒聲、老人聲、各種人發(fā)出的各種聲音她都聽過,可是這奇怪的叫聲,似女非男、沙啞圓滑,她敢肯定那不是人類能夠發(fā)出的聲音,但是她卻能感受得到聲音里的絕望與憤怒,仔細(xì)回味,好似又有一些解脫與慶幸。
“奶奶,你有聽到什么聲音嗎?”
奶奶搖了搖頭,說,“沒有?!?p> 她的心驟然一縮,看來又要碰到什么奇怪的事了,扶著奶奶的手不停地顫抖著,她緊張的朝著發(fā)出聲音的方向看了過去。
嗯?那是他?
花園旁的路燈下面站著一個人,路燈刺眼,但是她一眼就看出來了那站在路燈下的人,一身白色西裝,一頂白色禮帽,在燈光的襯托下更迷人了幾分,是他。
見不到的時候腦中確實都是這個男人的樣子,可是現(xiàn)在見到了他,她卻猶豫了,他會是一個......人嗎?因為那個聲音確實是在他這里傳出去的。
身體微微一顫,所有懷疑害怕的念頭一瞬間消失得干干凈凈,取而代之的是,他不會害她,因為不會有長得那么好看的魔鬼。
“她怎么了?突然跑回去了?”
“她說碰到個熟人回去說幾句話。”
“真是和她媽一樣神經(jīng),哪里有人啊,他媽的。”
范星才雙手交叉抱在胸前,靠在路燈上,像看戲一樣,饒有趣味的說,“她看見你了,不過似乎看不見我。”
“沒錯?!?p> “沒錯?”
這句話是謝沐晨說的,她又是聽的那么清楚,就像輕輕的伏在她的耳邊說的一樣,耳朵都有些癢,雖然奇怪,但是美好。
氣喘吁吁地停在了他身邊,她雙手叉腰打量了一下面前這個讓她不能自已的人,他站的筆直,雙手插兜,微笑著看著她,和說起話來不同,她不說話的時候總給人一種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覺。
一身白西裝,還是白天見到的那一身,穿了一天也沒有起任何的褶子,一頂白色禮帽,她第一見,上面寫的是“一見生財”四個字,這不是傳說中的白無常的帽子上邊寫的字嗎?難道現(xiàn)在流行這樣的?
他雖然微笑著,但是她能感覺出來他有些慌張。
“Hi,我們又見面啦!”
“是啊,很巧?!?p> 呃,又冷場了,就這樣,她看看謝沐晨,然后不好意思的低下頭,謝沐晨沒說話,她又抬起頭看看他,反反復(fù)復(fù),她緊張的也沒想到說什么。
謝沐晨也不喜歡這種情況,他摘下帽子,打破尷尬,“你家住這里嗎?”
“嗯??!你家也是嗎?”
“嗯,我家也在這里,吃過飯出來散散步,就看見你了?!笨戳搜圻h(yuǎn)處的人,接著說道,“你們家可真熱鬧?!?p> “你家里也住這里啊!”沒壓抑住內(nèi)心的激動,聲音有些大,她趕緊壓低聲音繼續(xù)說道,“嘿嘿,我今天生日家里來了好多親戚?!?p> 謝沐晨笑而不語,把手中的帽子往身后移了移。
陸慕妍一從一開始就注意到了謝沐晨的帽子,她指著他手里的帽子說,“你的帽子好有個性哦,如果我沒記錯,我爸爸的小說里寫到過,這是白無常戴的吧?
說到白無常,謝沐晨的臉抽搐了一下,慌張?害怕?還是不知所措?微笑都消失了。
過了一會兒,他才緩緩開口,“我本來就是白無常啊,難道不像嗎?”
他的聲音原來可以這樣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