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露見熾熠聽從了玉喬的勸諫,放過了她,她自知僥幸撿回一條命,但是又不甘心就這么簡簡單單的放過棠梨。她仗著天后娘娘為她做主,覺得熾熠也不會真將她如何。
她還是不死心,想借著這個機會,景沐不在,沒人護著棠梨,用熾熠的手除了棠梨這個擋路石。即使日后景沐知道了這件事情,念著兄弟之情也不會為了區(qū)區(qū)一個潤筆仙童傷了他和熾熠之間感情。而這事情是由熾熠出面的,怎么也算不到自己頭上,景沐肯定也是無可奈何,不會把自己怎么樣的。
于是,湛露壯著膽子,指著棠梨對熾熠說道:“大殿下,您真的是有所不知,您貴人事忙,無暇顧及這些天庭瑣事,您不知道這仙婢棠梨真真是狡詐多端,她雖然是佑圣元君送給二殿下的潤筆仙童,但是她絕對是來歷不明的,興許是用了什么把戲先是欺騙了佑圣元君,后來她又施計魅惑二殿下,騙走了我們?nèi)唆~族的無上至寶流光追月……”
“流光追月?”熾熠有些驚詫,他挑起眉頭打斷了湛露的話,轉(zhuǎn)頭沉沉的盯著棠梨,那眼神如火如荼,與景沐溫潤如水的眼眸完全是天壤之別:“景沐把流光追月送給你了?你與他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棠梨覺得熾熠就像一把火一樣咄咄逼人,自己在他面前是如此的弱勢不堪,她不得不打起精神來據(jù)實答道:“我與景沐乃是知己好友,他曾救過我性命,我也曾救過他的命,我們……我們是過命的交情,自然是與他人不同……”
湛露聽了臉色一變,她雖然知道棠梨和景沐關(guān)系密切,卻沒想到棠梨會說他們倆是知己好友,而剛剛自己還口口聲聲說她勾引二殿下,豈能讓她就這么輕易的遮掩過去?
湛露連忙對熾熠說道:“大殿下明察,這小小仙婢如何能與二殿下是過命的交情,還敢說是知己好友。就她那修為,連我都鞭子都躲不過,還好意思說是救過二殿下的性命。您看,她居然直呼二殿下名諱,簡直是無禮至極,毫無教養(yǎng)。她滿口胡言,污蔑尊神,大殿下一定要嚴加處置他,不能再讓她再在霜云宮里禍害生事了!”
熾熠劍眉一挑,氣勢愈發(fā)咄咄逼人,他冷笑一聲說道:“你說她是霜云宮的仙婢?你可真是有眼無珠!”
他低頭看著手中湛露的鞭子,隨意的把玩著,看似漫不經(jīng)心卻字字如劍地說道:“湛露,睜大了你的眼睛好好看看她……你可知她是誰?她乃太湟山堯澤上神座下的第十位弟子,她乃白澤族長海洋大帝容楚的師妹,她乃陽明貪狼星君嗣晁的師妹,她乃煜伽金翅鳥族族長凰羽的師姐,她乃是那位救幻化鳳凰有功得我父神獎賞,特賜太上老君仙丹,破格恩準下凡歷劫后飛升上仙的那位……你剛才說什么?你說她是霜云宮的仙婢?佑圣元君送景沐的潤筆仙童?”
湛露大驚失色,嚇得臉色蒼白,手腳發(fā)抖,她語無倫次地喊著:“不可能……不可能,這……這怎么可能……她……她就是霜云宮中的一名普通仙婢,怎……怎么可能是太湟山的弟子?殿下您……您可不要被她蒙騙了!”
熾熠并不抬頭,只是邪魅一笑道:“被她蒙騙?真是可笑!我前幾日去鳳鳴洲助德茂那老小子的世子浴火重生,親眼所見她與她師弟凰羽一同前來送太湟山獨門仙丹定魂凝火丹,你當我的眼睛是瞎的嗎?這一切是我親眼所見,難道我說的話還能有假?”
熾熠話音未落,湛露公主最心愛的神鞭便在熾熠手中經(jīng)九天玄火一焚,瞬間化成了灰燼,那灰燼從熾熠的手中慢慢散落,被風(fēng)一吹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湛露呆若木雞,不敢相信地看著棠梨,她怎么也沒想到棠梨的身份如此高貴,她居然傻到去惹太湟山堯澤上神座下的弟子。
天界中人眾所周知,只要是堯澤上神的弟子出師,天帝必然會賜封仙職,剛剛熾熠所說的只是堯澤上神十一位弟子中的其中三位,而其他幾位也都是出身天界大族,身居高位。
自己的人魚族僅僅是靠著天后娘娘才能在這幾萬年稍稍有了些地位,旁人看來,她們一族好像是暴發(fā)戶一樣,只是一時的風(fēng)光,實際上并無根基,所以他們這一族才會處心積慮想讓她攀上二殿下這棵大樹。
她以為自己欺侮的僅僅是一位天庭中的普通仙婢,看她的修為平平,怎么也看不出她是堯澤上神的弟子。但是,她又不敢懷疑熾熠的話,堂堂天界的大殿下是絕無可能為一個小小仙婢撒謊的。
湛露怎么也想不明白事情怎么會發(fā)展到了這一步,自己聰明反被聰明誤,本想著用熾熠的手除了棠梨,卻沒料到不但讓熾熠厭棄了自己,還白白賠上了自己最心愛的兵器。
她呆呆地望著她心愛的兵器就這么被焚成了灰燼了,心中實在恨的牙癢癢,但是因為畏懼熾熠的怒火,一句話也不敢再說,只能狠狠地瞪著站在熾熠身邊的棠梨。
棠梨被熾熠說的有些不好意思,她沒想到自己在天界居然還有這么長的頭銜,還有這么多靠山能讓自己耀武揚威,一時有些不適應(yīng)。但是,轉(zhuǎn)念一想,自己確實又是給師父丟臉了,連文弱、不善武斗的人魚族都打不過,若是幾位師兄知道了,定會氣的死去活來,將她吊起來狠狠的打一頓屁股。
熾熠慢慢地抬起頭來,眼神凌厲的看著湛露說道:“今日就是給你一個小小的教訓(xùn),以后一定要擦亮你自己的眼珠子,看清楚你眼前站的人,你連為她擦鞋都不配,還好意思在這聒噪。以后不要再讓我看到你在天庭放肆撒野,快滾回你那東海,少在我面前搬弄是非。景沐為人如何,我心知肚明,豈是你能在我面前搬弄挑撥的?還不滾!”
湛露被熾熠的威勢嚇得渾身發(fā)抖,鼻涕眼淚流了一臉,她轉(zhuǎn)頭踉踉蹌蹌地跑出了園子,慌不擇路地都忘了自己原是可以騰云駕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