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老板怎么稱呼”楊云若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笑著,兩個彪形大漢,壓根反抗不了。
“別嬉皮笑臉的,沒用,我告訴你,今天你去也得去,不去我綁著你去?!备]詩文道。
“呵呵,不會不會,去去去,那個老板,渴嗎,我下車給你買瓶水”楊云若道。
“不渴”竇詩文沒好氣地道,真以為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盤嗎。
“那個,我渴了,我下去買瓶水就回來?!睏钤迫魟傋鲃菀鋈ィ赃叺谋0惨呀?jīng)把他按住了。
“車?yán)镉兴牒茸约耗?,不過,下車你就別想了”竇詩文想了想道:“不是哥哥為難你,你這次實在是給哥哥招禍,我也保不了你?!?p> “額......”認(rèn)命了,這次是真跑不了。連抓前座的頭發(fā)都抓不到,兩個保安緊緊地擠著他。
“我能問下你們?yōu)槭裁凑疑衔覇??”楊云若道?p> “你還記得自己叫楊云若吧”竇詩文打趣道。
“當(dāng)然記得”
“記得就好,找你沒錯。”竇詩文說完就轉(zhuǎn)過去繼續(xù)開車了。
車開的很穩(wěn)當(dāng),楊云若閉著眼睛,總感覺現(xiàn)在是時光是自己再這個世界的最后日子。曾經(jīng)看到有一個采訪,如果你下一刻就會死亡,那么你現(xiàn)在想干什么?現(xiàn)在楊云若最想做的事情就是逃離這輛車,好好活下去。只有當(dāng)死亡靠近的時候,才會有無窮的求生欲望。想想自己這一輩子,什么都沒有,沒有愛過,也沒有被愛,沒有功成名就,也沒有出人頭地,就像是一直隨波逐流的小船,風(fēng)吹到哪兒,自己就停在哪兒,從來沒有自己去爭取去掌握什么事情,想想,真的很窩囊。
只是就像自己這樣的什么人都不得罪,什么人都得罪不起的人,竟然會遭遇這樣的飛來橫禍,楊云若看著車外的世界,陽光普照著大地,人間撒滿了金輝。只是也有光照射不到的地方,比如這輛車?yán)铩?p> 車輛行駛出市區(qū),沿著楊云若逃離的方向前進,兩邊的樹木飛快地向后退去,猶如墜向地獄的綠霧,陰陰森森。楊云若的后背已經(jīng)濕透了,粘粘地貼著他的衣服,又貼著后背的真皮座椅,就好像一把牢不可破的枷鎖。
楊云若想了很多,想到了父母,想到了家,甚至想到了那個設(shè)計總監(jiān),那個很漂亮的剛畢業(yè)的副總監(jiān)。只是不管想到什么,等下面對的都是自己不想面對的。楊云若的心好像有一只收抓著,緊緊地擠壓,攥著,那種疼痛讓他窒息。只是,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默默地看著,看著這車輛慢慢地駛向地獄。
車輛穿過荒蕪郊區(qū),慢慢地駛向一個綠水青山地方。視野慢慢的開闊,如蓋的老榕樹伸展著蒼翠的枝葉,一把把根須如同老爺爺?shù)暮?,小河里的流水叮咚叮咚地如同樂符輕輕跳躍,粉墻碧瓦的院子,點綴這些許原木的柱子,朱紅色的大門虛掩著。
“到了”竇詩文道。然后深深地吸一口氣,似乎卸下了肩膀的重?fù)?dān)。
“等下態(tài)度低一些,能不能挺過去,就看你自己的了”竇詩文看著楊云諾道。眼神看著楊云若有些不忍,又有些憐憫。
被拽下車,楊云若如同行尸走肉般被推搡著進來大門,院子鋪著鵝軟石,兩邊妖嬈的綠竹隨風(fēng)搖曳著妙曼的舞姿。
“歡迎光臨”兩旁穿著素雅的旗袍的高挑美女,輕輕地彎著腰,半露出偉岸的胸部。
“我們找韓公子”竇詩文道。
“這邊請”一個女子引著四人往里走。高跟鞋踩著木地板“噔噔噔”地輕響著。
穿過大廳,再走上鋪著紅地毯的樓梯,穿過飄著肉香的長廊,在一扇描繪著牡丹的門前停下,敲門,咚咚咚,那聲音就像是敲叩在楊云若的心房,整顆心和靈魂都一陣陣顫抖。
“進”里面?zhèn)鞒鲆粋€年輕男子的聲音,很有磁性,如同溫暖的春風(fēng)。
“韓先生你好,你等的客人來了?!庇e女子半開著門輕輕地道,聲音卻清脆如同黃靈鳥。
“嗯”
迎賓把門打開,把幾人請進去,楊云若是被推進去的。關(guān)門,轉(zhuǎn)身,踩著噔噔噔的聲音離去。
“韓公子,好久不見?!备]詩文抱拳笑著對一個坐在餐桌前的年輕男子道。那年輕男子手指輕輕地叩著餐桌,俊美的臉上帶著絲絲笑意,如同一個智者,一切都在掌握中。右邊坐著的是那個叫嫣然女人,還有哪個司機,左邊坐著幾個中年人,一個個都穿著很正式,西服陪著襯衫,連領(lǐng)帶或者領(lǐng)結(jié)都很考究。
“呵呵,楊云若?!表n公子輕輕地開著口,唇紅齒白最白一張一閉,吹出柔柔的暖風(fēng)?!耙埬愠砸活D飯還真是難啊?!?p> “我,認(rèn)識你嗎”楊云若知道,來到這里,不管前面是刀山還是火海,他都退不了,索性也就放開來了,只是,心里一直打鼓,讓他說話都不由自主地顫抖。
“不認(rèn)識”韓公子端著紅酒走過來。
“啪”一只手掌扇過楊云若的臉頰,瞬間就紅腫起來,如同含了一顆蘋果。
“你......”剛想反抗的楊云若就被兩邊的保安抓住了肩膀和胳膊動彈不得。
“跪下”韓公子輕輕地說道,如同天籟一般,言出法隨,楊云若的膝蓋就被保安踢彎,重重的跪在地板上。
“呵呵,狗一樣的東西,也敢纏著明月,你怕是不知道怎么死的吧?!表n公子傾斜著酒杯,殷紅的紅酒澆灑在楊云若的頭頂,浸泡這根根發(fā)絲,然后流下來,眼睛,鼻孔,嘴巴,耳朵,脖子。
楊云若我這拳頭,根根青筋如同青蛇一樣暴起,倔強地咬著牙齒。他想反抗,可是他反抗不了。眾人看向他,就如同是一個笑話,一個小丑一般,有兩個中年男人還指指點點地,嘴巴里發(fā)出嘻嘻嘖嘖地聲音,如同缺氧地天旋地轉(zhuǎn)一般,楊云若看著這個韓公子,酒水流進睜開的眼睛,灼燒出一層水霧,很疼,卻疼不過心里。
“是不是很后悔?”韓公子問道?!霸缰袢?,何必當(dāng)初呢,現(xiàn)在知道什么叫禍從口出了吧。?!?p> “砰”韓公子抄起桌上的一瓶紅酒,重重地砸在楊云若的頭上,透明道理碎了一地,紅酒順混合這血液從頭上流下,顯得更紅了。
“我讓你纏著明月姐?!表n公子一腳踢中楊云若的心窩。楊云若向后倒去,身子的重量壓得膝蓋和腳踝一陣鉆心的疼,胸口一口氣差點上不來。
韓公子似乎不解氣,沖上來繼續(xù)拳打腳踢著,嘴里還不停地喊著:“讓你纏著明月姐,讓你罵她?!?p> 楊云若的意識渙散著,瞳孔有些發(fā)白,只是他記住了這張臉,這張俊美又猙獰的臉。
“我記住你了”楊云若對自己說道:“做鬼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意識慢慢模糊,慢慢的消散,眼前漆黑一片,沒有一絲絲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