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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建情緣:一朝入長安

第二十九章 重磅炸彈

古建情緣:一朝入長安 林默娘 2975 2018-11-21 07:55:00

  安平郡公府外書房內(nèi),又黑壓壓跪了一地的人。

  不包括崔瑜,一來她認為自己沒犯什么錯,二來她要護好肚子里的小寶寶。于是,十分硬氣地站著。

  如今才明白,婦人之仁就是內(nèi)宅之中的利器,害自己的利器,想當初她好心留下茴香,看來是嫌自己死的不夠快。真尼瑪諷刺。

  “太夫人、國公夫人、郡公爺,婢子確實多次見到夫人與那僧人傳信,多數(shù)是派吳媽去,偶爾也會叫婢子去。信中內(nèi)容婢子看不懂,是一些怪異的符號,大約只有夫人和玄靜法師兩人才能懂。奴婢之言,句句屬實。”

  不要臉的,還偷看別人信件,有沒有一點節(jié)操?

  宇文愷一言不發(fā),全身上下散發(fā)著森森寒氣。屋里的氣溫也跟著低了幾度,仿佛坐了個人肉大空調(diào)。

  旁邊的吳媽說:“怪只怪我家小娘子對你這狠毒的小蹄子太善心,居然吃里扒外,這樣加害娘子!你六歲喪親,來我們府上,娘子對你怎么樣?你自己說說?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吳媽哭著向崔茹磕頭,“大姑奶奶,咱家的孩子是什么人品,您還不清楚嗎?她怎么會干出雞鳴狗盜之事?”

  “究竟是否傳過信?”宇文愷發(fā)問。

  “這......”吳媽不是個能說謊話的人??墒菫榱怂列量嗫嗄檀蟮男¤海龥Q定豁出去了。

  剛要張嘴,崔瑜搶先道:“傳過。”

  “是何內(nèi)容?”

  “不能告訴你們?!贝掼だ碇睔鈮?。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空間,不能為人道的事情,這是隱私?!贝掼そ忉?。

  宇文愷的拳頭不知不覺捏得死緊,“瑜兒,連我都不能說嗎?”他不死心。

  崔瑜點頭。

  太夫人蘇怡說:“古禮云,未嫁從父,既嫁從夫,夫死從子。你有什么話是不能告訴夫主的?”

  宇文愷的眼神變得更冷。

  重磅炸彈還在后頭。蘇敏跪下,遞上來一瓶藥,正是崔瑜日??诜谋茉兴?。

  糟了!崔瑜沒想到,這也被查出來了!果然是有備而來,不把她置于死地不罷休的態(tài)勢。

  宇文愷顯然已經(jīng)知道這是什么,蘇敏呈上來是特意給太夫人蘇怡和杞國公夫人崔茹看的。

  蘇敏說:“郡公爺已命太醫(yī)查驗過,此藥有使女子不孕的奇效。夫人長期服用,是茴香發(fā)現(xiàn)的。”

  木棉沖上去甩了茴香一個耳光,“你個吃里扒外的賤貨……”

  “夠了!”宇文愷命人將木棉拉下去。

  吳媽痛哭流涕,“小娘子……”

  崔瑜吃藥的事只有木棉一人知道,還是有一次不小心撞見的,但木棉并不知道她吃的是什么藥。

  至于吳媽,顯然很震驚。

  “我這是造了什么孽呀!這一個兩個的都是如此,可憐我兒年近三十還膝下空空!我可憐的安樂!老公爺,我無顏見你啊……”太夫人蘇怡哭訴。

  崔茹說:“太夫人莫要氣壞了身子。還是先問問瑜娘?!彼^察宇文愷和崔瑜夫妻感情不錯,想不出自己的親侄女為何如此,動機是什么。“瑜娘,這藥,是你的嗎?”

  證據(jù)確鑿,崔瑜承認,“是我的?!?p>  宇文愷沒忍住心中翻涌的怒火,把茶杯都給捏碎了。這就是他三媒六聘娶來的清河崔氏,是他想要攜手一生一世的夫人,是他自以為身心契合的瑜兒?

  “安郎……”崔瑜從沒見過這樣的宇文愷,心里發(fā)慌,含淚叫道。

  “別叫我郎君?!庇钗膼鹄湫Γ劾飬s又明顯的傷痛,“你服了這么久的藥,不想要我的孩兒,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跟他在一起嗎?”他不知自己是怎么將這句話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狠狠地扎在自己心上,扎得血肉模糊。

  成婚這幾個月,他們是如何從相識到相知,從相知到相惜,再從相惜走到今天,歷歷在目。

  宇文安樂,看看,原來又是一場夢。

  自問在男人堆里,宇文愷絕對是潔身自好的。從前只有蘇敏,如今只有崔瑜。眼里、心里只有一人。偶爾去煙花之地應酬,從沒有片葉沾過身。好友笑他是個癡漢,空有混世小魔王的名號!只有他知道,自己是個有潔癖的人,愛情潔癖。而如今,他最愛的妻,心里想的,是去找別的男人嗎?為什么?

  “不,安郎。我從未想過要跟別人走。我既然嫁給你為妻,就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任何事情。當然,服用避孕藥是有我的考慮,我不該瞞著你,但這不代表我會出軌。你要相信我!”崔瑜直視著宇文愷一人。

  “這種藥吃下去,就算跟別的男人,也不會懷孕,誰知道你清不清白?”蘇敏惡毒的說。

  崔瑜不想理會別人說什么,她只關心宇文愷怎么想,“安郎,你信不信我?”

  宇文愷沒說話。但心里并不認為崔瑜會如此不堪,也許她心里有別的意中人,也許有她自己想要過的生活,但是她不會做出這么齷齪的事。

  他們相處的時間并不長,宇文愷也不知為什么,心里就是選擇相信她。

  只不過他不敢說出來,就像曾經(jīng)對蘇敏,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或是判斷力。

  蘇怡聽了蘇敏的話,更加氣不打一處來,“安樂,快,休,休妻!”即使是清河崔氏,即使是皇后娘娘的表侄女,他們宇文家也絕不要這樣的女子為妻!

  崔瑜努力爭辯:“阿家,我沒有做對不起安郎的事!要不,你們找玄靜來對峙?!?p>  如此情形還這么冷靜、理智,蘇敏心道真是小瞧這崔氏了。

  “這種事,如何對峙?你不要臉,我們安平郡公府還要臉面呢?!”

  崔瑜真他娘的想罵娘,為了自己的清白,她也是拼了,誰叫這里是萬惡的舊社會呢?

  “可以秘傳他來,不需要有別人在。安郎對我最是了解,私下問他便知。”

  那是自然,宇文愷對她身上有幾個胎記,哪里是敏感點,了如指掌。可是這種問題難道要問別的男人?太怪了吧?!

  “我不怕丟臉。安郎,你可以故意說一些錯誤的內(nèi)容,問他我有沒有,不就行了嗎?”崔瑜很坦然。

  “不必了。”宇文愷是不會去問這種問題的。

  “但我不能不明不白被人潑臟水。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傳信我認了,吃避孕藥我認了,說我偷人,我絕不會認。”

  宇文愷的心里頓時松了幾分。面上卻不顯。

  崔茹說道:“本來呢,我是崔瑜的姑母,站出來說話難免會有偏頗。但我也是宇文家?guī)资甑南眿D兒,沒有功勞,苦勞還是有一點的,不知我的話,太夫人、十二弟愿不愿意先聽幾句?”

  這個家里的女人,除了自己親娘,宇文愷最敬重的就是這位二嫂,“嫂子,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安樂愿聞其詳?!?p>  蘇怡也說:“茹娘,你說吧!”

  “崔瑜雖不是我看著長大的,但是我胞弟的幺女,也是我阿耶阿娘的掌上明珠。我們清河崔家,幾百年來出過皇后,公侯夫人更是無數(shù)。世人都愛求娶崔氏女,不僅因為想圖個好名聲,更為了崔家良好的家風。且不說瑜娘是否辱沒了清河崔氏的好家風,單說她對安樂的心思,說她有外心,我第一個不信。前天,她還向我請教如何做羹湯為郎君調(diào)理身子。安樂,你耐下心來想一想,瑜娘自從嫁進府里,對你是否一心一意,對府中上下是否盡心照顧?”

  “也有可能她是陽奉陰違,知人知面不知心!”蘇敏插話。

  “莫要以己度人。真與假,對與錯,公道自在人心。”

  崔茹這口才!崔瑜給她點個大大的贊。

  崔茹繼續(xù)說:“但瑜娘作為媳婦不愿給夫家傳宗接代,這說到哪里去都是不妥。是我們沒教好她。我作為姑母又是嫂子,第一個有責任。還請?zhí)蛉素熈P?!闭f著也跪下了。

  崔瑜見姑姑為了自己下跪,忙跟在身旁跪下。

  宇文愷趕忙將二嫂扶起,“嫂子何錯之有,折煞兄弟了。都是我們府里的事,還要勞頓嫂子過來?!?p>  崔茹又道:“安郎,嫂子也倚老賣老一回,向你求個情。你跟瑜娘好生聊聊,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常言道,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休妻一事,莫要再提。說到底是崔家沒有將女兒教好,是崔家對不住宇文家!你看這樣行不行,不如將瑜娘送回清河,好好學學規(guī)矩,學學如何為妻為母之道。”

  這也算個折中的法子。崔茹想。

  其實宇文愷并沒有想過要休妻,休妻是他老娘喊出來的。但崔瑜的所作所為的確已經(jīng)超出了他的忍耐范圍。況且清河崔氏于《女誡》的研習為天下典范,讓崔瑜去回回爐也好。

  可是她崔瑜不就來自清河嗎?從小耳濡目染居然也會如此離經(jīng)叛道?想想她平時的那些奇思妙想、語出驚人,難道他娶了個假崔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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