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張 模糊臉
是誰？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眼前的？趙羽被驚嚇得有些無法動彈。他清楚地記得自己剛才周圍是沒有人存在的。
趙羽的呼吸已近混亂，他無法將當(dāng)前所看到的場景傳入到腦中，然后再冷靜地去判斷下一步該如何做。他的腦海已一片空白。
這時，那個高大健壯的鎧甲男開始有動作了。只見他慢慢地轉(zhuǎn)過了身子，直到正面呈現(xiàn)在了趙羽的面前。說來也怪，明明距離也不算太遠(yuǎn)，但趙羽卻看不清這個鎧甲男的臉，就像是在看一團迷霧似的。
不過，即便是一片模糊，這張臉依舊使得趙羽發(fā)憷。他搞不清楚為何會懼怕這張臉的緣由，他只清楚一點，這個鎧甲男并非對他是友善的。
趙羽往后拖推了幾小碎步，他緊盯著鎧甲男，生怕這人會作出任何傷害他的舉動。
鎧甲男的臉好像在變化，在那團如迷霧般的模糊臉中，其中的五官好似在扭曲。
怎……怎么回事？趙羽內(nèi)心是愈加的不安。
這時，鎧甲突然拔出了左腰的那把寶劍。一記干練的金屬摩擦聲被透入耳內(nèi)，鎧甲男已將寶劍對準(zhǔn)了趙羽。
趙羽倒吸了口涼氣，身體開始在緊然顫動起來。他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也不清楚當(dāng)前的一幕幕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有點趙羽貌似還是明白的，這個鎧甲男是他的敵人，鎧甲男會嚴(yán)重威脅他的人身安全。
鎧甲男似乎是笑了，但趙羽卻不是用‘看’得出此結(jié)論的，因為他至今還無法開清這鎧甲男的臉。他所認(rèn)為的‘鎧甲男在笑’這個景象，好像是無意識般就突然增長出來那樣。
趙羽出現(xiàn)了奔潰的狀態(tài)，他根本就不能把眼前看到的，自身所感覺到的以及心中的一個個想法給聯(lián)系到一塊，他近乎已經(jīng)無法思考了。
忽然，鎧甲男放出了言語。
“劣等的薩蘭人，你們受死吧！”
趙羽兩腿直開始發(fā)抖，他想要逃跑卻驚覺著小腿無力。
下意識的，他腦中好像在被強行灌輸進了某個信息，又或者正有個聲音，不斷在他耳邊導(dǎo)碎念著個言語。
‘鎧甲男是名索倫帝國的士兵，他的存在，就是為了要你這個薩蘭人趙羽的性命?！?p> “你……你……不……不……”趙羽的兩腿抖動更厲害了，“別……不……不要……不要殺我……”
鎧甲男‘呵呵’地大笑了起來。伴隨而來的是又一個信息撞入進了趙羽的腦中。
‘沒門’！
趙羽絕望般地睜大了嘴巴，眼眶也正被股炙熱的熱流所覆蓋。他機械地轉(zhuǎn)過身體想要逃跑?？蓜偺こ鲆恍〔剑瑑赏染鸵卉洶愕氐乖诹说厣?。他兩臂撐住地面，失措地扭過了頭。
鎧甲正在向他迫近，這人的表情極其‘猙獰’，透出著股十足的殺意。
趙羽慢慢爬動了幾下，終由于體力不支而屁股坐到了地面上。他反撐著雙臂還在向后挪動，但這種動作對于急速接近的敵人來講，效果幾乎等同與無。
鎧甲站到了趙羽面前，氣勢凌人地高舉起寶劍。
不要……不要……趙羽木楞著扭動著頭顱。可鎧甲男卻一點都不為所動，只見他的下半張臉部一個扭曲。
“受死吧！”
與講話一同發(fā)生的，還有那急速劈來的劍鋒。
“啊……啊……”趙羽扯開嗓子，用著全身的精力大喊了起來。
可是喊叫并不能阻止威脅的降低，寶劍依舊劈頭地向趙羽額頭處砍來。
就在寶劍快要劈到他的剎那，趙羽只感覺眼前一黑。他什么都看不見了。之后，也沒有因被寶劍劈到而該有的疼痛。有的，只有孤獨的冷寂感。就像是被拋入進了個冰冷的湖畔底，趙羽是什么都無法感觸到。
甚至他都不能問出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等到趙羽重新恢復(fù)了思緒，他慢慢地睜開了雙眼。
周圍一切似乎都非常寧靜，除了有一點點的麻雀碎鳴，便再無其他的了。
趙羽稍加喘息了幾口氣，就在他要調(diào)動眼珠的那一刻，卻突然覺得此動作好像似曾相識。他是驚呆了下，但還是迅速直起了上半身。
帶著點有波動的喘息，趙羽發(fā)現(xiàn)周圍的一切是那樣的熟悉。此刻，他就身處于自家的房間內(nèi)，也正躺在自己的那張床上。他低沉地吐出了個氣息，那抽直的上半身也算得以軟了下來。
原來……剛才的一切都是在做夢?。?p> 窗戶上已透來了股明亮的光源，這預(yù)示著早晨馬上就要到了。趙羽算是徹底松垮了下來，他勾起嘴角，露出了個劫后余生般的笑容。
雖然剛從睡夢中醒來有些無力，但趙羽更多的還是慶幸自己并未在危險中。不過剛才的夢境也實在是太真實太可怕了，他驚訝著自己為何會做如此奇怪的夢？
猛然間，趙羽歪頭似乎想到了緣由。他便對著床鋪砸了記猛拳。
‘對，就是怪那個阿査，非要在昨天和他講什么索倫帝國侵略的事情的。所以他才會做這種沖擊力十足的夢的。對，就查鴻亮的原因?！?p> 趙羽始終握緊著拳頭，想著待會去試煉場找查鴻亮算賬去。
氣勢如虹地點著頭，趙羽正要下床?？墒?，他似乎覺察到了有什么異樣的地方。他停下了一切所要做的動作，對著周邊小心翼翼地嗅了嗅。
好像有股奇怪的味道盤旋于周圍，趙羽開始扭動起脖子來。并沒有發(fā)覺什么奇怪的地方，這個屋子他也住了將近有二十年。
他又再度機警地對著周圍空氣嗅去，得出并非是幻覺的結(jié)論。一定有什么古怪，他遂扭動了下腰部，將兩腳放到了地面上。
但是，就在他要站起時，卻突覺胯下一陣濕漉漉的涼意。他倒吸了口涼氣，頭顱也往下迅速墜去。
“啊……”等到他發(fā)現(xiàn)了重點，他的嘴巴張得要有多大就有多大。
就在趙羽的兩胯下間，清晰地顯示著片水漬。他兩眼中流出了個驚訝的神情。同時，一股前所未有的羞恥感也在沖擊著他。
他一手都無意識地按住了額頭，覺得自己有多丟臉就有多丟臉。
怎么這樣??？趙羽的臉頰瞬間成了個紅彤彤的蘋果。他似乎已經(jīng)有許多年沒有尿床了，最后的一次記憶還是在十二歲左右。
怎么今天就又突然這樣了呢？趙羽猛然搖了搖頭，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不行，得快點把褲子換掉，否則要是被母親看到就糗大了。趙羽趕快起身來到了門前。
但是，他又突然想到了昨晚發(fā)生的事情。記得他當(dāng)時和母親有了非常大的爭執(zhí)，這導(dǎo)致他似乎都有些不敢去面對母親。
趙羽停下了正要開門的動作，愣愣地站在了門前。
到底該怎么辦呢？他當(dāng)前有些進退兩難。但不管怎么說，這褲子是一定要換掉的，否則他該如何去試煉場呢！
轉(zhuǎn)動了下眼珠，趙羽還是輕輕開啟了門。
他的房間內(nèi)并沒有能換的衣物，一切都在他們家的后院內(nèi)晾著?？墒牵热粢ズ笤?，則必須要出門經(jīng)過客廳。要是在這時遇到了母親，他又該如何解釋呢？況且他本身就因為有什么心結(jié)，而不想與母親碰面。
現(xiàn)在所能做的，大概就是偷偷潛入到后院內(nèi)，然后神不知鬼覺地?fù)Q好褲子了。趙羽這樣想著輕微地點了點頭。
不過，可能趙羽還沒有意識到，即便他真得成功了，瞞著母親換上了干凈褲子。但母親之后在洗衣褲時呢？母親能不發(fā)現(xiàn)這個問題嗎？
嘗試著將大門開啟一條小縫隙，趙羽偷偷往客廳處望去。發(fā)現(xiàn)并沒有人，他便索性將心一緊，慢慢把門打開夠一個人走出的距離。接著，他斜著身體慢慢從房間內(nèi)走出。趙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發(fā)出一點聲響。
母親似乎還沒有起床，又或者說正在廚房內(nèi)忙著。趙羽躡手躡腳地步入到了客廳內(nèi)。目光直鎖定著后院的方向，他低下頭直接跑到了那處。
來到了后院，他趕快扯下了一條褲子。慶幸著母親還未發(fā)現(xiàn)，他趕緊換掉了那條胯下帶有濕漬的褲子。
完事后，趙羽拍了拍自己的股間。想著事情還算是瞞順利的，他轉(zhuǎn)身回到了房子內(nèi)?，F(xiàn)在要做的就只是裝傻著回到自己房間即可，他笑著點了點頭。
可是，就在他經(jīng)過廚房時，正巧迎面撞見了出來的母親。
母親在見到趙羽后，露出了驚訝的面容來。趙羽也是未反應(yīng)過來，緊然朝后退了步。
母子倆彼此兩目對望著，誰都沒有出現(xiàn)其他的動作。
良久，還是母親孫燕禮率先打破了沉寂。她‘咦’了一聲，眼睛跟著小幅度地眨動了幾下。
“你今天怎么那么早起來??？”
趙羽有些‘做賊心虛’般地低下了頭。他撓了撓臉頰?！梆I……那個……沒什么……就是想早起來……而已嘛！”
“哦，是嗎？”說完，母親便轉(zhuǎn)身再度走進了廚房內(nèi)。
趙羽抬目觀測了下母親的背影，發(fā)現(xiàn)確實有股未老先衰的感覺。他不清楚該如何與母親對話，也完全搞不明白母親當(dāng)前的想法是怎么樣的。他只知道一個事實，那便是昨晚在客廳內(nèi)，他的某些話語必定傷了母親的自尊心。
一想到這里，趙羽就有些懊悔。他真不想讓時間繼續(xù)下去，而是時光倒流著讓昨晚的自己可以閉嘴。但是講出來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根本就不可能再收住的。
還有一點，以后的時間內(nèi)他又該如何面對母親呢？母親又會在此事以什么態(tài)度來對他呢？這都是他昨晚未考慮的。
趙羽低頭握緊了拳頭，失落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內(nèi)。
現(xiàn)在的天色還沒有亮透，可能也就六點左右。以往趙羽可沒有那么早的時間起床過。坐在床上焦急地等待著，當(dāng)窗外顯出了正常的亮光，趙羽清楚也該出門面對了。
他起身來到了門前，在猶豫了幾下后，他還是打開了大門。
客廳的景象是那么的熟悉，但趙羽卻突聞到了絲陌生之感。他走到了桌邊，抽開了一張椅子坐下。
墻上的時針顯示著七點半的時間。
“哇，你正式起床啦！”
突然的，母親的聲音從廚房門口傳來，她人也站在那處，正對著趙羽露出著微笑。
老實說有些措施不及，趙羽的坐姿被強行轉(zhuǎn)成了筆挺樣式。他轉(zhuǎn)動了幾圈眼珠，特意張望起了別處。
“餓，是的?！辈恢撊绾位貞?yīng)，他所幸就從簡回答。
“剛才是怎么回事啊？”母親開始往趙羽這邊走來，“你那么早就起床了，世間少有?。俊?p> 能感覺到面前有一片陰影遮來，但趙羽卻選擇低頭無視。
“哦，那個……只是起來上個廁所而已。”
“是這樣嗎？”母親的語氣中帶著點疑問，“然后再到房間內(nèi)繼續(xù)睡？”
趙羽抓了抓頭，眼珠在眶內(nèi)周游不定，視線完全無法集中到一點?！岸鳎堑??！?p> 母親拖了個‘哦’字的長音。趙羽并不清楚母親當(dāng)前正在以何種目光看著他，也預(yù)判不了母親此刻的心情究竟是如何。他只想快點吃好早飯，然后拿起包裹和寶劍去試煉場。
“小羽啊！你昨晚沒睡好嗎？”
聽到母親喊了自己的小名，趙羽猛然抬起了頭來。母親臉上洋溢著關(guān)懷無比的笑容，沒有一丁點怨恨的味道在其中。
“看上去有些累嘛？”
“哦！”趙羽顫動了下身體，不知如何是好地用兩手搓起了大腿，“是的。昨晚做了個噩夢?！?p> 這點趙羽并沒有吹牛，那個夢到現(xiàn)在還令他心有余悸的。
“是嗎？”母親瞬間露出了擔(dān)憂的神色，她過來摸了摸趙羽的頭，“是什么夢??？和媽媽講講？”
要換做以往，趙羽一定抵觸似地躲開。但今天，他卻極其享受著母親的關(guān)懷，就像是只乖巧的小貓那樣。
“也沒什么？就是個噩夢而已。”
“唉！一定是你壓力太大了。以后多注意點，晚上睡覺前就不要多想什么有關(guān)試煉的事情了。好好睡覺?！?p> “哦，知道了。媽媽?！壁w羽縮了縮脖子，整個背部也跟著一同弓起。
“恩，很好，真是個好孩子。”母親旋即露出了個滿意的笑容，她停下了撫摸。還在趙羽面前急速揮動了下，“好了，吃早飯吧！今天媽媽可給你準(zhǔn)備了好吃的哦！”
好吃的？趙羽不禁瞅向了母親。
母親的笑容在依舊，但不知為何，趙羽總覺得那個‘笑’有些僵硬。
“是的。很好吃的東西喔！”說完，母親便風(fēng)一般地跑到了廚房內(nèi)。
趙羽注意到，此刻的母親并沒有多少老態(tài)，相反還有種青春的氣息。
怎么回事？趙羽歪了下頭。他又突然對著周邊一陣遙望。幾秒鐘過后，他皺起了眉頭?？偢杏X怪怪的，他輕咬住嘴唇將目光牢牢定格在了前方。
母親的態(tài)度最讓趙羽驚奇，他本來還以為會承受什么責(zé)罵呢？想不到居然是較之以往還要多的關(guān)懷。好像昨晚的事情完全沒有發(fā)生過那樣。
趙羽用手按撫住了下巴處，又撅嘴歪了歪腦袋。
‘難道昨天與母親的爭執(zhí)都是假的，只是自己的一個夢嗎？就像那個索倫帝國的士兵要砍殺自己一樣，和母親的一切不愉快都只是場夢？’
啊，不對！趙羽立刻否定了這一猜測。他能確定昨晚的一幕幕絕對是真實的。
那么……
莫非現(xiàn)在他所在的環(huán)境是虛幻的？趙羽左右擺起頭來。他疑慮著自己是否還在夢中，之前與母親的接觸也一并是假的。隨著疑惑深入，他越來越覺得方才的母親真是怪異極了。
為此，他狠捏起了自己的臉頰。
哎喲！隨著一陣劇痛傳來，他吃不消地直對著剛才所捏處不斷猛拍。
“傻孩子，你在干嗎呢？”
這時，母親已從廚房內(nèi)走出，她手里還端著兩盆熱氣騰騰的饅頭。
“怎么不斷抽自己的耳光呢？”
“餓，沒什么?！壁w羽趕快收起了自虐動作。
確定當(dāng)前并不處于夢境中，趙羽算是安心了不少。可是，他的疑慮感并未就此減去半點。他擺正了坐姿，看著母親把饅頭放到了桌面上。
“你嘗嘗吧！這可不是普通的饅頭喔！”
順應(yīng)著母親的話，趙羽嘗試著拿起個饅頭送到嘴邊。輕輕地咬下了口，他突然感受到了個肉的感覺。他突然望向了母親，見到的是一張滿是欣喜的臉。
“恩，我往里面塞了點肉塊。怎么樣？很好吃吧！”母親往趙羽旁邊的座位上坐來。
趙羽激動地點了點頭。如今，他的眼眶內(nèi)滲出了點濕意。因為有肉的味道來開胃，沒幾下功夫，趙羽就把兩個饅頭給吃光了。
母親孫燕禮就一直在旁邊看著兒子吃，臉上的笑容也隨著饅頭的消失而變得更為燦爛。
“對了，你今天要郊外測試吧？媽媽給你準(zhǔn)備了點特別的東西喔！”
與講話一同并行著的是，母親往廚房內(nèi)走去的場景。等到她再度現(xiàn)身，手里又拎著個方形包裹。趙羽猜測里面應(yīng)該是飯盒。
果然，母親將包裹放到了桌面上，還提醒著說是給趙羽準(zhǔn)備的午飯。
“這就是媽媽今天特意為你準(zhǔn)備的。因為你今天要出鎮(zhèn)外去，所以就給你準(zhǔn)備了份禮物?！?p> 禮物？趙羽向包裹投去了饒有興趣的目光。他正要伸手去拆解上面的打結(jié)，卻被母親給阻止。
“現(xiàn)在先不要拆。等到中午吃飯的時候再打開吧！這可是媽媽給你的驚喜喔！”母親用著根食指擋在了嘴前，亮現(xiàn)出個神秘的笑容來。
趙羽懦懦地點了點頭。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你快去試煉場吧！今天既然要出去，那就一定要注意安全。媽媽在家里等你?！?p> “哦?！壁w羽露出了久違的精神氣。
接下來，母親把擺在角落里的寶劍拿起，將之和包裹一同送入到了已站起身的趙羽手中。
既然東西也已準(zhǔn)備齊全，趙羽便向著大門口走去。母親就跟在身后，再三吩咐著要注意安全之類的話。趙羽點著頭全盤接受著。
打開了屋子大門，趙羽感受了下外界的空氣。
“測試完了就快回來，不要和別的孩子在外面貪玩?！?p> “知道的，你就不要再啰嗦了?！壁w羽向母親招了招手，便走到了外邊的大街上。
可剛跨出個十幾步的距離，母親的聲音又在后邊響起了。
“喂！小羽?！?p> 趙羽就像被電流所擊中那樣，顫抖地轉(zhuǎn)過了身子。他還驚慌地確認(rèn)周邊有無人在。好在路人并不算多，都屬于那種忙事的過路客。
“喂！”趙羽夸張地擺著手臂，“不是說了嗎？不要在外面叫我的小名?！?p> “哎呀！”母親捂住嘴巴，露出了個恍然的神色，“不好意思，忘記了?！彼∨苤鴣淼搅粟w羽跟前，“媽媽要再和你說下，郊外測試畢竟只是個模擬測驗，不要太當(dāng)真。遇到什么野獸，盡力就可以了，千萬不要硬拼哦。一定要注意安全?！?p> “知道了，知道了。都說幾遍了，我耳朵都要聽出老繭了?！?p> “那好?！蹦赣H又拍了拍趙羽衣服上的灰塵，“快走吧！”
“我這不是在走嗎？還不是你叫住了我。好了，你也快回家吧！當(dāng)心點，別太累了。”
見到母親微笑著點下了頭，趙羽也就放心地轉(zhuǎn)身大踏步起來。他心里全然是副樂滋滋的狀態(tài)，想著今天這個早晨是如此的輕松。早前他還以為母親為因為昨晚的事情而怎么生氣呢？現(xiàn)在看來全都是虛驚一場。
還有，他做噩夢尿褲子的事情也沒被他人發(fā)覺。那也真是非常幸運。媽媽的身體好像也不再老態(tài)，臉上也常掛著微笑。對于趙羽來講，似乎一切都在往好的一面發(fā)展著。
走到岔口要轉(zhuǎn)彎時，趙羽又習(xí)慣性地回了下頭。他發(fā)現(xiàn)母親還在原地望著他，并做著大幅度揮手的動作。
趙羽見狀反手揮動了幾下，以示‘驅(qū)趕’。母親的嘴皮好像又在動觸，估計又在嘮叨什么小心的話了。趙羽也不想繼續(xù)在門口磨蹭了，他聳了聳肩就拐過了彎。
今天他沒有躲在墻邊偷看媽媽，因為他當(dāng)前實在是太開心了。高高仰起頭感受著溫潤的日光，趙羽居然還愜意地吹起口哨來。
在見到兒子趙羽離去后，孫燕禮的笑容便很快消失樂。她慢慢垂下了之前直搖擺的手，面容哀愁地望著剛才兒子拐彎的地方。
既然兒子趙羽走了，她也就扯下了那張帶有笑臉的面具。
她重重地嘆了口氣，腰部也佝僂了起來。轉(zhuǎn)身扶住了自己的腰部，她托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朝家中走去。那一刻，她真覺得自己是老態(tài)顯現(xiàn)。但那又能怎么樣呢？在兒子面前，她必須要年輕。
她一定要照顧兒子，直到兒子懂事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