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標記,墨寒也是頭一回見到。只見他眉峰緊鎖,雙眸沉思,清雋的面容布滿一絲疲憊。
連岳心中同樣疑惑滿滿,信中提到巨無霸與某組織交往甚密。而殺害老郭女兒的兇手,正是巨無霸的得力助手。
雖然被他否認,如今助手行蹤成迷,定是有心人安排。否則,老郭怎可能放任他如此逍遙。
想到這里,連岳不禁有幾分擔心,“寒哥,這事越來越復雜了,不知道趙連那邊有什么新線索?!?p> 停頓片刻,他忽又開口,“寒哥,印章上的字母是什么意思?”
墨寒搖了搖頭,連岳的疑惑也是他的疑惑。他將宣紙上的字母在心中默念了兩遍,亦沒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尋常。
好一會,他才緩緩開口,“這種印章符號很特殊,一時間恐難有答案。這樣吧,稍后你安排幾人,暗中監(jiān)視巨無霸的舉動?!?p> 語有停頓,“信中所提之事,我會親自查證,你不用太擔心?!?p> 連岳連忙回應,“好的,寒哥?!?p> 這時有人敲門,接著門外響起一道聲音,“是我,竹子。”
墨寒平靜開口,“門沒拴上,進來吧?!?p> 竹子推門而入,動作竟有些浮夸的溫柔。
連岳笑著跟他打招呼,“竹子,你來找我們有什么事嗎?”
竹子樂呵一聲,“剛剛老板娘叫我過去,讓我把這封信交給寒大哥。”
說完,將手里的信封遞給了墨寒。
墨寒伸手接過,不忘道謝,“竹子,謝謝你”。信封上面尚有一絲余溫。
竹子有些不好意思,“小事一樁,寒大哥以后有什么事,盡管吩咐小弟?!闭f完悄悄退出了房間。
墨寒將信件拆開,字體雖潦草,但不影響閱讀體驗。直到看到最后的落款,墨寒心中竟生出幾分茫然之感。
看著他臉露迷茫之色,連岳覺得不可思議。這簡直像多年不開花的石頭,突然冒出一絲嫩芽,比天方夜譚還天方夜譚。
知道取笑他后果很嚴重,連岳仍忍不住開口,“寒哥,信上寫了啥,讓你如此茫然?”語氣中滿是不可思議。
聞言,墨寒并沒說什么,臉色已經恢復平靜。
許久,他才輕輕吐出四字,“柳連的信?!彼闶菍B岳解釋。
這下,連岳卻有些鬧不明白。柳桓與墨寒,兩人一向交好。
連岳忙問道,“寒哥,可是有其他任務?”
墨寒點了點頭,隨后拍了拍連岳的肩膀,沉聲道,“連岳,與趙連會合一事,交給你了。三日后,我們在這里會合?!?p> 說完墨寒便離開了房間,留下一臉疑惑的連岳。
墨寒離開“三分春色”后,打算直接前往目的地:J市車站,卻發(fā)現(xiàn)這邊載客的車少得可憐。
竹子知道后,不知道從哪里找來一輛三輪車,駕駛的車夫一路黑著臉。誰知竹子看也不看他,反而一臉燦爛跟墨寒打招呼,“寒大哥,你要去哪里,讓他載你一程吧。”
見車夫面色不善,墨寒又要趕時間,面上依然保持一貫的冷靜,“有勞老先生了。”
誰知車夫冷哼一聲,冷不防甩下一句,“上來?!?p> 墨寒依言上車,不忘對竹子道謝。
竹子笑著回應,表示不用客氣,轉身折回了“三分春色”。
車夫很不客氣開口,“去哪?”
“J市車站”墨寒淡淡道。
“坐穩(wěn)了”車夫依然黑著臉,一副別人欠他的樣子。
隨后便駕著那輛拉風的三輪車火急繚繞往車站方向趕去。
車夫車技嫻熟,一路顛簸,墨寒坐在上面,沒少遭罪。要不是車夫熟識這些路況,指不定會發(fā)生什么事情來。
也幸虧墨寒扶得穩(wěn),才沒有被甩飛。
如此暴脾氣車夫,墨寒也是第一次見到?;蛟S他身上發(fā)生過什么不愉快的事,才導致心性大變,他心想。
墨寒試探性開口,“老先生?”
“何事?”車夫沒好氣道。
“剛才那位小兄弟沒有難為老先生您吧?”聲音有些愧疚。
車夫聞言,沒有立刻暴躁回應,脾氣反倒收斂了幾分,“那小子,甭說了?!?p> 墨寒心中詫異,剛才明明那般焦躁,怎么提到竹子反而一副受了多大委屈的模樣。
“我認識竹子,老先生與他有什么誤會嗎?”聲音很平靜。
誰知車夫聞言,速度反而慢了不少,聲音有些滄桑,“他,如今過得怎樣?”
“之前他遭巨無霸的手下暴打,我順巧路過將他救下。”他平靜陳述事實。
沒想到,車夫忽然回頭,意味深長看了他一眼,臉色竟奇跡般柔和了幾分。
墨寒靜靜觀察車夫的神色,聲音依然平靜,“老先生,您跟竹子之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年輕人,閑事莫問,以免惹禍上身?!避嚪蚓嫠?,聲音中還有一絲不易讓人察覺的顫抖。
言語中的一絲顫抖,恰巧被墨寒捕捉到。
他向來觀察入微,車夫與竹子之間或許存在某種關系,他暗自猜測。
“老伯,竹子是個很不錯的孩子?!蹦f了句不著邊際的話后,亦不肯錯過車夫臉上的任何表情。
卻見車夫拿著韁繩的手,莫名一滯,裝作一副不在乎的樣子,“是嗎?那與老夫有什么干系?!?p> 墨寒偷偷看在眼里,沒有當面拆穿他,畢竟那是人家的私事,與外人毫無瓜葛。
本來去車站差不多近半日路程,由于車夫速度夠快,只花了不到兩個時辰的時間便到了。
剛下車,墨寒發(fā)現(xiàn)手腳有些不太靈活,約莫是顛簸久了,遂簡單伸展了手腳。
等身子沒有那么僵硬時,墨寒轉身,發(fā)現(xiàn)車夫不在身旁。
墨寒有些摸不著頭腦,還沒給錢,怎么人就跑了。
眼下他沒有功夫尋找他,回頭問下竹子,應該能夠找到。
于是墨寒朝著擁擠的人群行去,面色意外的平靜。他不明白她來這里是為什么,隱約覺得事情不簡單。
他明明喜歡寧兒,可是為什么聽到她要過來時,心中又有點莫名期待。這種感覺讓他矛盾極了。他不是花心的人,尤其在感情這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