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0年10月,在一個秋雨蒙蒙的下午,林秀蝶站在劇院二樓的看臺上,凝望著空蕩蕩的舞臺,回憶起自己輝煌的演出生涯,悲痛而生,滿腹蒼涼,突然感到一陣眩暈,跌下樓去。
王小樓極度悲傷地將林秀蝶的遺體運回到了自己的故鄉(xiāng)吉城市鳳安縣,將她葬在家族的墓地內(nèi),并親自為她撰刻碑文:我一生的最愛林秀蝶之墓。
王小樓每天白天都陪在林秀蝶的墓前,直到夜幕降臨,他才回家。
1959年8月,王小樓走完了他凄涼孤獨的一生,他的侄子將他與林秀蝶葬在一起。
徐青與美寧在聽完錦麟的故事后,不禁對林秀蝶的悲凄人生傷感重重,雙眸浸染著悲情的淚水。
錦麟也對林秀蝶傷懷感慨。
美寧好奇地問道:“錦麟哥,那只虎最終找到了嗎?”
錦麟接著講道:
其實,那只虎是林秀蝶當(dāng)年救下的一只幼虎。
1922年6月,林秀蝶一個人去吉城的盤虎山上游玩時,發(fā)現(xiàn)一只前左腿受傷的幼虎,她在自己的衣袖上扯下一條布,為它包扎好傷口,并對它說,長大后不許傷人,幼虎仿佛聽懂了她的話,點了點頭,就向山林中一瘸一拐地走去了。
1927年11月,馬戲團來到吉城演出。
一天深夜,一名馴獸師聽到帳篷外有動靜,他走了出去,卻發(fā)現(xiàn)一只虎正在附近走來走去,他本能地躲避危險,然而卻發(fā)現(xiàn)虎并沒有傷害他的意思,他試著去接近虎,虎非常溫順,仿佛想要留在馬戲團內(nèi),于是馴獸師就將它收留下來。
那一夜,與林秀蝶去吳德才家赴宴是同一天。
1928年9月,馬戲團來到梧桐縣。
虎在演出時奔跑后,就遇到了林秀蝶,她起初非常驚慌,忽然看到虎的前左腿有一小片疤痕,再看虎的眼睛非常溫和與熟悉,她認(rèn)出這就是自己當(dāng)年救下的那只幼虎。
林秀蝶向前撫摸著它的頭,問它,為什么來到梧桐縣,虎向馬戲團的方向望去,林秀蝶明白了它的意思,又囑咐它,不許傷人,快回到馬戲團去。
然而,虎并沒有聽她的話,而是向鳳凰劇院跑去,林秀蝶非常擔(dān)心虎會傷人,因此,她急忙向劇院走去,途中遇到了馴獸師。
……
“原來是這樣,虎是來報恩的吧?”美寧問道。
“因為這是民國時期的傳聞,幾經(jīng)流傳,或許有所神化。”錦麟說道。
“錦麟哥,這個故事好像與彩寧姐沒有任何聯(lián)系,不過你和彩寧姐與王小樓和林秀蝶的姓氏一樣,而且年齡差距也是5歲,可是這也不能說明什么呀?!毙烨嘈闹谐錆M疑惑地說道。
“我也只是見景生情的聯(lián)想到這個故事,何況林秀蝶與王小樓的名子都是藝名,他們的真實姓名我也不知道?!卞\麟嘆息地說道。
“錦麟哥,是不是林秀蝶的容貌很像彩寧姐呀?”美寧問道。
“這我就更不清楚了,不如我們?nèi)ザ?,也許有什么遺留可尋?!卞\麟說道。
三人來到劇院內(nèi)左側(cè)的木質(zhì)樓梯前,錦麟特別關(guān)心地說道:“不知道這樓梯是否安全,上樓時,你們跟在我的后邊,注意別緊跟著我,與我保持兩米的距離,一看見我遇到危險,你們就趕緊下去?!?p> “錦麟哥,你真好?!泵缹幷f道。
“錦麟哥,小心點,你也要注意安全?!毙烨嗾f道。
他們上樓后,發(fā)現(xiàn)走廊內(nèi)雖然充滿光明,然而一眼望去卻是灰蒙蒙的一片,房門上的紅漆幾乎已經(jīng)被風(fēng)化,勉強透露出一抹悲凄的顏色,更顯示出了它的沉舊與凄涼。
“錦麟哥,徐青,我們?nèi)セ瘖y間瞧瞧。”美寧指著化妝間說道。
三人來到樓梯附近的化妝間內(nèi),里邊更是殘破不堪,角落處布滿了層層疊疊的蜘蛛網(wǎng),化妝臺上更是一片悲涼,脂粉、染料飄灑的到處都是,近乎被厚重的灰塵包裹起來。
徐青用手輕輕地沾染了一片脂粉,這時一片柔風(fēng)飄過,絲絲淺淺的幽蘭之香,漫漫浸于和風(fēng)之中。
“呀!這種香氣好熟悉,這是彩寧姐的味道,我曾經(jīng)在與她交談時感受到的?!毙烨喾浅s@奇地說道。
“這并不奇怪,只是一種巧合罷了?!卞\麟說道。
美寧撥開梳妝臺右側(cè)墻角處的蜘蛛網(wǎng),發(fā)現(xiàn)了一張發(fā)黃的小紙片,美寧把它輕輕地拿到手中,更是驚訝無比:“錦麟哥,徐青你們快來看,紙片上竟然寫著彩寧姐的名子?!?p> 錦麟與徐青,走過去一看,感到非常驚異,上面居然寫著:林彩寧,1929年10月。
錦麟將紙片拿在手中,感到不可思議:“難道林秀蝶的本名是林彩寧,這也太巧合了吧?!?p> “錦麟哥,我們?nèi)ニ∵^的房間看看,說不定還有更大的驚奇在等著我們?!泵缹幷f道。
三人又來到林秀蝶住過的房間,發(fā)現(xiàn)里邊依然有一種淡淡的蘭香之味,徐青向四周看了看,房間雖然不如化妝間破敗,然而也是被歲月的塵埃浸染,一片幽凄。
這時,徐青發(fā)現(xiàn)床下的角落處有一張沉舊的老式黑白照片,她俯身撿起后,一看,雙眸驚悚:“呀!這不是彩寧姐的照片嗎?”
錦麟將照片拿過去與美寧一看,果然與彩寧一模一樣,美寧嚇了一跳:“彩寧姐難道是女鬼?”
“美寧姐你可不要嚇唬人,彩寧姐是有影子的,她怎么會是女鬼?!?p> 錦麟仔細(xì)端詳照片,發(fā)現(xiàn)人的模樣雖然清晰可見,然而她的眼神卻無跡可尋:“這應(yīng)該是民國時期的照片,她也許就是林秀蝶?!?p> “不如我們?nèi)フ也蕦幗?,在她那里?yīng)該能得到答案?!泵缹幷f道。
錦麟沒有理會美寧的話,他將照片翻了過來,后面還有一行娟秀的小字:林彩寧,1930年1月。他已經(jīng)完全明白,這林秀蝶的原名就是林彩寧。
他拿著照片對徐青與美寧說道:“你們看,林秀蝶的原名就是林彩寧,她與我們所熟識的彩寧是同一個名字?!?p> 這時,他們卻輕輕地聽到女子的哭泣聲隨風(fēng)而來,“怎么如此像彩寧的聲音?”錦麟感到特別疑惑地說道。
“呀,當(dāng)年就是這個聲音?!毙烨喔械綐O其恐懼地說道。
“我確定就是這個輕飄飄而又凄雅的聲音!”美寧也肯定地說道。
“徐青,我將照片用手機拍一下,你再將它放回到原處?!闭f著,錦麟用手機將照片拍了下來,徐青又將照片放回到了原來的地方。
“我們下去看看,是不是附近有人在哭泣?!卞\麟說道。
三人下樓后,在劇院內(nèi)以及劇院附近,仍然一無所獲。
“錦麟哥,這就怪了,怎么這里能聽到女子的哭泣聲呢?”美寧問道。
“這也許是一種環(huán)境或者建筑物由于自身特殊的條件,經(jīng)過風(fēng)吹后的巧合吧,外國不是也有這種現(xiàn)象嗎,并不足為奇?!彪m然錦麟如此解釋,但是徐青與美寧仍有疑點。
“錦麟哥,我們回家吧,這里太恐怖了。”美寧說道。
“是呀,也許只有彩寧姐那里才有答案?!毙烨嗾f道。
“錦麟哥,你經(jīng)常與彩寧姐在一起,有沒有與她提起過這個故事呢?”美寧問道。
“沒有,彩寧是位多愁善感的女子,我不想讓她聽后感到痛苦?!?p> “看來,這件事要想得到答案很難呀!”徐青說道。
三人坐到車上后,徐青又問道:“錦麟哥,還有一個問題,王小樓的真實姓名,我們卻沒有得到答案。”
“是呀,錦麟哥,如果你與王小樓的本名相同,那么你與彩寧姐說不定是他們轉(zhuǎn)世呢?!泵缹幰芟氲卣f道。
“世間哪有什么轉(zhuǎn)世這一說,只不過是人們的想像罷了?!卞\麟說道。
“錦麟哥,那你覺得你是像龍振方呢,還是像王小樓?”
美寧把話接了過去說道:“錦麟哥既有龍振方的純潔與情義,又有王小樓深厚的真情與誠摯的真愛,他可是集他們的優(yōu)點于一身?!?p> “美寧姐,我贊同,如果要是只許說錦麟哥像他們其中一個人,你說會更像誰?”
“王小樓。”還沒等美寧開口,錦麟就堅定的回答道。
徐青此時已經(jīng)深深地感受到:錦麟對林彩寧已經(jīng)不會再回頭了,看來我是沒有任何希望了,然而,只要他們沒有走到一起,我是不會放棄的。
“錦麟哥,現(xiàn)在都快12點了,我們該吃午餐了?!泵缹幮χf道。
“美寧姐,你可真是個美食家呀?!?p> “徐青,你可別忘了,在吉城你許諾于我的‘滿漢全席’還沒有兌現(xiàn)呢?”
“中午,我就請你和錦麟哥,以及李總與員工們在錦繡酒店品味‘滿漢全席’?!?p> “徐青,在我的酒店,可是第一次有人訂這種高檔的宴席,沒想到卻是它的小主人?!卞\麟也開玩笑地說道。
“錦麟哥,那你可要替妹妹我付帳呀!”徐青笑著說道。
“沒問題?!卞\麟慷慨地說道。
“徐青,你真會找便宜?!泵缹幬⑿χf道。
徐青嫣然一笑:“那又怎么樣,誰讓錦麟哥喜歡我呢?!?p> “好了,你們兩個就不要再爭論了,一會兒可沒力氣享受這種美食了?!卞\麟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