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為父才如此憂心呀!”
語兮也是一臉擔憂道:“可惜了,二姐一人在宮里孤軍奮戰(zhàn),沒個人幫忖,我們這些做妹妹在宮外也只能干著急?!?p> “想想平日里二姐對我們頗為照顧,尤其是四妹妹,端午宮宴上,連皇上都垮贊四妹妹舞跳得好,甚得他的歡心,二姐立馬就為四妹妹求了恩典,讓皇上幫四妹妹賜婚呢?”
語兮看似漫不經(jīng)心的說著,眼睛卻時刻觀察著納蘭智的變化。
納蘭智驚訝:“有這事?我怎么不知道,皇上當真說語沁很得他的心?”
看著那納蘭智那狐疑的樣子,語兮冷笑,就怕你不上鉤,這么大的一個餌,總算吊起了你的胃口。
“是呀!父親,皇上在宴會上,親口說的呀!這事父親打探一下便知真假了。二姐當時就為四妹妹求恩典賜婚呢!只是四妹妹哭求說還想多侍奉父親母親幾年,不愿這么早出嫁,皇上這才做擺?!?p> 納蘭智原本欣喜的眼神隨著語兮的話慢慢陰沉了下來,黑著一張臉沉默不語。
語兮當然知道他心里在盤算什么?
若是納蘭語鴛真的身體有問題,納蘭家自然要想辦法再送一個女兒進宮,若是皇上自己有意,這樣豈不是更好,少了好些阻礙。
段貴妃有孕后位岌岌可危,迫在眉睫,想來不日納蘭智就會想辦法說服公孫羽靖,讓宮外的大夫為納蘭語鴛看診。
語兮明亮無邪的眼眸深處一片冰冷,納蘭語鴛這是第一步,讓你跟納蘭智離心的開始。
納蘭智深沉銳利的目光看著語兮道:“今日父親叫你來,是還有一事,北蒼國有意和親,在北蒼的幾位皇子中挑選一位與我們結(jié)親,皇上登基不過五年,先帝的公主也都已經(jīng)出嫁,目前為止還沒有合適的和親人選,所以皇上下令從諸多貴女中挑選一位才貌雙全的貴女,封為公主以和親?!?p> 語兮不解道:“父親,女兒已有婚約,這事跟我好像沒什么關(guān)系吧!”
“你先聽我說完。”納蘭智接著道:“北蒼皇室的七殿下,不日將要到達鳳臨,宮里會舉辦接待宴,到時候各府的女眷都要出席,你也知道你姨娘前些日子險些流產(chǎn),你母親還在禁閉中,我也很是為難?!?p> 語兮恍然大悟,原來是為了這事,也是,接待外來使臣這么大的宮宴,當然得由嫡母帶著她們出席,只是趙琪梅關(guān)禁閉連半月都沒有就放了出來,納蘭智這是怕孟姨娘怪他。
這件事本就不是趙棋梅做的,孟姨娘早就沒放在心上了,只是可惜了方姨娘廢了這么大周章,才將趙棋梅管家權(quán)卸掉關(guān)了禁閉,這才幾天就要出來了,怪不得孟姨娘苦口婆心勸導(dǎo)方姨娘,根本是雞蛋跟石頭碰,現(xiàn)在看來還真是。
語兮笑道:“父親放心,女兒這段時日會多去玉軒院走動走動,寬慰寬慰姨娘的心?!?p> 納蘭智送了口氣:“如此甚好!我命人準備了好些補品,你也一并帶去?!?p> “是,父親,女兒還有一事請求父親。”
納蘭智看著語兮道:“何事?”
語兮笑了笑:“父親,司琴伺候父親也有些日子了,到現(xiàn)在還是個通房丫鬟,想來也不妥當,紅錦的出身可沒有司琴好,已是姨娘,這難免讓低下的人說閑話,再怎么樣,司琴也是母親手底下的大丫鬟出身,父親何不考慮將司琴也提做姨娘,也好有個名分,這樣她伺候父親也會更用心?!?p> 納蘭智皺眉:“你說的很有道理,只是你也看到了,你母親為了這事很是不痛快?!?p> “司琴再怎么樣都跟了母親這么多年,母親一時難以接受,也是人之常情,可是司琴就這樣不清不楚的跟著父親,身份還不如紅錦來得貴重,顯得父親不重視母親以及母親身邊的人,反而更讓底下的人看母親的笑話,這樣更有損母親當家主母的顏面。”
納蘭智思考了一下,下定了決心道:“確實是,明日我就跟你祖母說將司琴也正式提為姨娘,時辰不早了,我讓人送你回木兮院早點歇息吧!近日我朝堂事多,你就代替我多陪陪你姨娘?!?p> 語兮笑臉如花道:“是,父親女兒明白?!?p> 語兮踏出房門,迎面就對上了一直等候在外的司琴。
語兮朝著她點了點頭,司琴朝著周圍大聲道:“奴婢送姑娘出去?!?p> 司琴親自提燈上前為語兮引路。
“父親說,不日就將你提為姨娘。”
司琴激動的感激道:“奴婢謝謝姑娘提拔。”
語兮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開口道:“剛才我跟父親說的事,你也應(yīng)該聽到了,接下來改如何不用我教你了吧!”
司琴目光堅定道:“姑娘放心,明天一早我就讓人把消息透露給四姑娘?!?p> 語兮看了一眼司琴道:“錯!我讓你將這消息傳給方姨娘?!?p> 司琴滿眼疑惑道:“方姨娘?姑娘跟這事沒有關(guān)系呀!姑娘這么做是何用意?”
語兮淺嘴一笑,細嫩的臉龐在月光下是散發(fā)著光澤。
明明是一張笑臉卻讓得司琴感覺渾身冰冷不自在。
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司琴低下了頭謙卑道:“奴婢逾越了?!?p> “不用送了,好好按照我吩咐的事即可,不要妄自揣測,有些事日后你自會明白。”
語兮暗含警告的看了一眼司琴,越過她大步向前離開。
紫玉上前從司琴手中接過燈籠:“天色也不早了,司琴姐你也早些回去吧!好好伺候老爺?!?p> 紫玉說完提上燈籠,追趕語兮而去。
司琴站在原地皺著秀眉,一雙杏眸望著語兮離開的方向,心中不解,這三姑娘真是大變了一個人,外表沒什么兩樣,里子卻像換了一個人,本以為她會是最好拿捏的哪一個,沒想到自己竟將自己買了,反而成了她的一顆棋子。
難道以往的她都是裝的嗎?騙過了所有人,那未免也太可怕了些。
司琴嘆了口氣,擺了!只要能得到自己想要的,誰利用誰都不重要,只是這三姑娘如此大費周章的布局究竟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