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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羅伯特解釋藏品連他自己都不能隨便拿出來看,莫非有些失望,而李裁則更是脫口而出,
“那我們豈不是什么都看不到?”
“哈,看來是我之前和你們介紹的疏忽,這里是藏館,所以,所有的藝術(shù)品在這里最大的好處就是要收藏好,如果,都陳列出來,那就不是藏館而是展示中心了?!?p> “哈,也是,也是。羅伯特館長,那這些收藏品的委托人要想將藏品委托你們收藏,要辦哪些手續(xù)???”
“很簡單,帶藏品來,我們鑒定,然后將藏品交給我們,支付相關的費用就可以了?!?p> “這么簡單?那我要是想中途來看看呢?”李裁說著,指著一個房間的門說著,隨手去推一個房間的門,卻沒有推開,“這門怎么打不開!”
“哈哈,你推不開的,這些門如果需要打開的時候,這些房間的門鎖開關在總控臺?!?p> “哦,也就是說,我要看我的藏品,我得得到你們的允許,你們專門給我打開了,我才能看到?!?p> “是的?!?p> 正當他們說著,看到有一個老紳士朝他們走過來,羅伯特見了,不易察覺的皺了下眉頭,打了個招呼,
“查理。”
“羅伯特?!?p> 那個叫查理的看到莫非和李裁面部并沒有什么表情,李裁倒是很禮貌的點了個頭,莫非也想點頭,那人已經(jīng)走過去了。
最終,兩個人被羅伯特從石頭迷宮中帶了出來,又坐到了剛剛的接待室。
“怎么樣,兩位有什么感受?”剛一坐下,羅伯特便問道。
“感受就是除非有您領著,誰也進不去,誰也別想從這兒拿走不該你拿的東西。”李裁聳了聳肩說道,“這里就是個藝術(shù)品銀行。”
“哈,李助理這個比喻可以說很恰當,也不恰當,銀行的安??蓻]有我們這里嚴密?!绷_伯特說道。
“嗯,銀行可沒你們這么多的迷宮路,我相信,如果銀行是這么個構(gòu)造,沒幾天就沒人工作了,大家都困在銀行里了?!崩畈谜f著,自己先笑了起來。
“年輕人,真是有趣,要不怎么說創(chuàng)造力因為年輕也年輕呢!”羅伯特笑著說道。
“羅伯特館長,你是在說創(chuàng)造力?我的創(chuàng)造力可沒有我們常老師厲害,羅伯特館長,不知道你看沒看過我們常老師的畫?嗯,我想你應該還沒看到過,畢竟我們常老師才剛剛進入凱文?!?p> “哦,這個你可就說錯了,對于我來說,關注每一位藝術(shù)家的作品是我的習慣和樂趣,他未進入凱文之前的那次畫展的作品冊我也剛好有一本,風格很跳躍,創(chuàng)造性也很強,用色也很出乎意料?!绷_伯特微笑著說道。
“羅伯特館長,你居然對我們常老師這么關注。”李裁有些驚訝,“不瞞你說,我一次常老師的畫展都沒看過,第一次,是我不知道,第二次,是結(jié)束得太早了,那天我還在上課,等我趕到的時候,畫展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崩畈谜Z氣中有些小抱怨,“不過,這次旅行我可是要比其他人都要提前看到了常老師的畫作,嘿嘿,怎么說?和之前的風格完全不同,哦,對,還有昨天,羅伯特館長,你知道我們常老師還會涂鴉,昨天拍廣告,要不是有常老師,恐怕我們現(xiàn)在還在太陽底下擺樣子呢,哪有這么好命和您面對面的談什么創(chuàng)作!”李裁說著,又喝了一口咖啡。
“哦,常畫家果然不同尋常,盡管我沒有親自去看畫展,但是,我覺得常畫家之前的作品偏于一種壓抑,而畫展中的新作品,仿佛是在慢慢的釋放,我想,這恐怕和常畫家的經(jīng)歷有關吧!通常說一個畫家筆下的作品就是這個畫家的自傳。”
聽到羅伯特和李裁在自己面前的這番評價,莫非笑著說道,
“我是個經(jīng)歷平平的人,又愛好畫畫,所以,這次凱文之旅讓我看到了我從未見到的另一個世界,所以,我想著大概就是為什么我的畫作給大家的感覺有了變化的原因?!蹦潜M力的解釋著自己畫風變化的原因,他很擔心眼前這個能將幾百年前的畫作看到細胞里的羅伯特對自己這個冒牌貨起疑心。
“嗯,原來是這樣,所以說,風格對畫家而言是最危險的敵人,畫家死了之后,繪畫才有風格。”羅伯特點著頭說道。
“死了?”李裁驚訝的看著羅伯特,很顯然,他感覺到這話出自羅伯特的口有些過于沉重了。
“李裁,這是畢加索的名言。”莫非對李裁解釋道。
“哦,我還以為是羅伯特館長說的呢,嚇我一跳,怎么好好的,提到死了才有風格。”李裁挑了挑眉,意思像是在說,原來是虛驚一場。
“羅伯特館長,我想我們打擾的時間也夠久了,今天很感謝您對我們的接待,我們該走了?!蹦菍α_伯特說道。
“是啊,我們在這里時間有些長了,羅伯特館長,我們要回國了,禮物還沒買?!蹦窃趺匆矝]想到李裁說出了這么個理由來道別。
“哦,對了,中國的春節(jié)馬上就要到了!那就祝你們一路順風,期待看到常畫家的新作?!绷_伯特起身說道。
“一定,一定的,一個多月后就有畫展了?!崩畈眯χf道。
“一個多月后就有畫展了?”羅伯特有些驚訝的問道。
“是,珍妮安排的,十五幅作品,全是新的?!崩畈靡琅f得意的說道。
“哦,這么快!那我提前祝常畫家首展成功!”
“謝謝羅伯特館長!”莫非稍微傾了傾上身,說道。
莫非和李裁由羅伯特引導來到了大廳的門口,一位老先生托著一個托盤將莫非和李裁的手機送了過來,莫非和李裁收起了各自的手機,莫非向那老先生說了聲,‘謝謝’,那老先生也只是很禮貌的點了下頭,便拿著托盤轉(zhuǎn)身走了。
莫非這時發(fā)現(xiàn),那老先生的鞋子很是特別,制作精致,看起來像是有一圈金屬線嵌在鞋跟上,不知道這又是什么設計,總之,在凱文隨處都是設計和藝術(shù),這樣一個鞋跟已經(jīng)不算什么了。
莫非和李裁走出藏館,羅伯特伸手示意他們的車來了,這讓莫非有些意外,他并沒有給梁代理打電話,沒想到這車子居然來得這么準時。
莫非和李裁與羅伯特再次道別后便上了車,梁代理并不在車上。莫非看了看大樓的左右,顯然旁邊是不允許停車的,這車子又是停在哪了呢?這讓莫非有些好奇,總不會是這車子一直在這條路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兜圈子吧,莫非便開口問向那司機,
“先生,你這車子是停在附近的停車場了嗎?您是怎么知道我們出來的?”
“是藏館通知我的?!边@個司機并沒有說車子停在了哪。
“停車場離這里遠嗎?是不是太麻煩您了?!蹦且琅f不想放開這個話題。
“哈,我是停在藏館的停車場,在藏館樓頂?!?p> “樓頂?”李裁驚訝道。
“藏館沒有地下停車場,不過,停車場是在樓頂,你們出來,他們就通知我了,很快的,不麻煩?!彼緳C解釋道。
“哈,在我們那兒,樓頂都給了景觀房了,這里卻用來用停車場,真是有意思?!崩畈谜f道。
“常畫家,梁代理讓我通知你們,你們的機票改成今天晚上的了,珍妮本來是要再和您見一面的,不過,臨時有事,所以見不了了,梁代理稍晚一會兒會去酒店和您匯合,所以,我現(xiàn)在送你們回酒店收拾行李,具體的航班信息應該已經(jīng)傳到二位手機上了?!?p> “什么?今天晚上就走?我還沒買東西呢!”李裁急著說道。
“不知道李助理要買什么東西,雖然時間就有些緊了,不過,也不是完全來不及。”
“我總得給我爸媽帶些東西,還要給我哥們帶些禮物吧,出來好幾個月,總不能回去說我賺了錢了,直接砸過去??!”李裁說的倒是實在。
司機看了一眼時間,說道,
“那我們先回酒店,二位收拾好東西,我再帶二位去購物,我想,如果禮物沒有什么特別的要求,應該來得及?!?p> “那好,那好,快些,快些?!崩畈么叽俚?。
莫非和李裁來到機場時,時間剛剛好。
梁代理在他們購物之后趕來和他們匯合,陪著他們進了機場。李裁依舊很是殷勤的幫著莫非拉行李,這時,忽然一個人背著一個大行李袋從李裁身邊跑過去,不小心撞了李裁一下,而此時的李裁正在努力的讓自己的身體和行李保持一種和諧的步調(diào),被這人一撞,本來已經(jīng)戴得不那么安穩(wěn)的眼鏡,一下子就被撞飛了出去,李裁氣得大叫,
“哎,你這人!”
莫非本想去幫李裁揀眼鏡,不知從哪又跑過來好幾個人,邊說邊跑著,像是很趕時間的樣子,當這些人跑過之后,那眼鏡已經(jīng)面目全非。
莫非撿起眼鏡,后邊的李裁氣得直跺腳,說道,
“什么嘛!”
莫非將已經(jīng)沒有鏡片還斷了一條腿的眼鏡架拿給李裁的時候,李裁瞇著眼睛說道,
“都什么素質(zhì)!”
莫非知道,李裁這小子學習不怎么樣,可這近視的度數(shù)可是有些值得炫耀的,在小學的時候他已經(jīng)離不開眼鏡了,后來又喜歡上了游戲,這近視鏡就更別想摘了,曾經(jīng)有一段時間想學著別人做個近視眼手術(shù),可是,到了做手術(shù)那天,又嚇到跑了出來,再后來,開始戴隱形,可沒有兩天就嫌麻煩,說是眼珠子都要摳出來了,也不知道那鏡片是不是轉(zhuǎn)到眼珠子后邊去了?,F(xiàn)在上了大學,戴了眼鏡倒顯得斯文,索性就踏實的戴著眼鏡,做個看起來有文化的藝術(shù)人了。但是,現(xiàn)在沒了眼鏡,這財主的視力估計就大打折扣了,莫非倒是不近視,所以,對離不開眼鏡的財主的感受就很是好奇,有一次,他問財主,不戴眼鏡看人是什么感覺?財主笑著對他說,如果有條大狗站起來跑過去,他也會覺得是有人跑走了。
梁代理看到這些,也忙過來問候李裁,還沒等李裁抱怨,他的手機響了起來,李裁皺了下眉頭,
“這個時候,誰還沒睡呢!”他看了一眼手機,估計也看不清什么,馬上接起了電話,“喂??。磕?,是你?”
聽到李裁這么說,莫非的心差點而從嗓子眼跳出來,這和李裁通話的人是自己嗎?
“你怎么這個時候打電話!我告訴你,我可真是生氣了,我大老遠來看你,你連面都不露,我哭了一宿呢!什么?你來M市了?只能停留兩個小時!可我馬上就要走了!哦,是,是,我是昨天是給你發(fā)了信息,可是,臨時行程有變,能提前一天回去過年總是好的嘛,我們領導體恤我們嘛!可我我現(xiàn)在在機場了!你也在機場?我,我可馬上就要走了,啊,好,好,我等你,等你?。 ?p> 聽到李裁這通羅里吧嗦的對話,莫非的心跳得快要成高速行駛的摩托車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