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滿面不悅的人自然是慶成郡主了。
原等著玉山公主回去歇息了,慶成郡主便想前去找五皇子說說話。
卻不料等送了玉山公主回了寢殿后,再回來花園一看,客人都散了大半,哪里還有五皇子的影子。
故而慶成郡主便著了丫頭去找,自己在花園里靜靜地等著信兒。
其中一個丫頭伶俐,便是瞧見了五皇子的小廝與一個眼生的丫頭一道站著,卻不見五皇子的身影。
那個被派去的丫頭心思縝密,想著這般異樣,必是有妖,便沒有驚動五皇子的小廝,只悄悄退去,轉(zhuǎn)身便跑著去稟告慶成郡主,在那后園兒所見的此事了。
慶成郡主聽了小丫頭的回稟,心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便是一陣異樣的預感繚繞,當即便站起身來,要那丫頭悄悄帶自己前去看看。
不看不要緊,這一看,當真是把慶成郡主的醋壇子打了個底兒翻。
于是便有了前頭的那一幕。
沈清宜是如何對著五皇子撒嬌討好,五皇子又是如何對她溫柔備至,盡數(shù)落在了慶成郡主的眼中。
這廂柔情蜜意,那廂萬箭穿心。
慶成郡主再不愿看下去五皇子與他人卿卿我我的樣子,更是恨毒了沈家這群一個比一個不要臉的女兒,竟是前仆后繼地往五皇子身上撲!
慶成郡主又氣又委屈,黑著臉,紅著眼眶,便拂袖而去了。
在自己的閨房里呆坐了一陣,慶成郡主連哭都沒了聲音,只那眼淚似是斷了線的珠子,一刻沒有停過。
身邊的丫頭何以感覺不到主子的不悅,此刻皆是眼觀鼻,鼻觀心,呼吸都不敢重了去。
時間似是凝滯,不知過了多久,慶成郡主蹭地站起身來,嚇得周遭丫頭皆是一震。
緊接著,她便徑直朝著外頭大步流星地出去了。
眾丫頭面面相覷,不知該攔還是該勸,眼見慶成郡主都要跑得沒影兒了,只得急急忙忙地跟上前去。
這一跟,當真是卻不料,慶成郡主竟是走到了玉山公主的寢宮外,停下了腳步。
“奴婢見過慶成郡主,您這是……”守門的宮人看清了來人是誰,亦是一驚,忙忙行禮問安。
待起身后再仔細一看去,慶成郡主竟是雙眼紅腫,柳眉微蹙,那傷心委屈的樣子,顯然是才大哭了一場,心中更是震懼不已。
府上這位郡主從來都被玉山公主千嬌萬寵著,凡事百依百順,何曾受過什么委屈。
而此刻竟能哭成這樣,只怕當真是出了什么大事了。
“公主醒了嗎?”慶成郡主顯然是努力抑制著心頭的難過,盡量面無表情地問那看門的宮人。
“公主還未醒,郡主可是找公主有什么急事?”宮人是如何細巧的心思,心尖兒通透著,故而此刻亦是小心翼翼地問著。
慶成郡主的眼里閃過一絲失落,隨即露出堅定的樣子來,輕聲道:“那我等她醒?!?p> 宮人一愣,滿面堆笑道:“郡主這是哪兒的話,不若還是先進來吧,奴婢著人去看看?!?p> 話音剛落,那宮人便向后面的丫頭使了個眼色,那丫頭見狀便忙忙朝著寢宮里頭跑去了。
慶成郡主才坐下沒多久,便有宮人來道,說是玉山公主醒了,叫慶成郡主進去呢。
慶成郡主本是一臉茫然,雙眼無神地坐在那兒,一聽到這傳話,頓時眼神里閃現(xiàn)出一絲人氣來,起身便朝著里頭快步走去了。
再說那玉山公主,才瞇上眼沒一會兒,便聽得底下人來報,說是慶成郡主雙眼紅腫地求見,只怕是出了什么大事,她便忙忙著人安排自己起身。
未料才傳話出去,讓慶成郡主進來說話,便見著自己的心肝寶貝兒含著淚一臉委屈地沖了進來。
還未到眼前,那淚便再也兜不住,啪嗒啪嗒地落在慶成郡主那亮牙色的風袍之上,瞬時仿佛綻開一朵朵暗紋花來。
玉山公主一愣,下一刻便朝四周揮了揮手,寢殿內(nèi)的宮人便盡數(shù)退了下去。
而慶成郡主則如逆水行舟一般沖到了玉山公主的跟前,膝蓋一軟便撲倒在她身旁,放聲痛哭起來。
“雯兒……你……你這是怎么了?”玉山公主一臉的詫異,只得輕輕撫著她的后背,柔聲問道。
怎么自己才打個盹兒的功夫,自家的寶貝女兒便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雯兒便是慶成郡主的小名,這聲雯兒一出,原就委屈不已的慶成郡主更是哭成了淚人兒。
“娘……”慶成郡主淚如雨下,不斷抽噎著,哆嗦著,斷斷續(xù)續(xù)地念叨:“求您去和陛下說說,我……我想,讓陛下給表哥和我……賜婚……好嗎?娘,女兒求求您了!”
玉山公主聽這話不由得一驚,忙攙起慶成郡主來,小聲問道:“這從何說起?可是出什么事了?”
慶成郡主抬起臉來,眼中褪去些委屈,剩下滿滿怒意,咬著牙關(guān),顫著下巴,講自己于花園中的見聞告知了玉山公主。
“這還在公主府呢!這個賤蹄子便敢這般勾引表哥,誰知背地下能過做出多不要臉的伎倆來!”
慶成郡主愈說愈是氣急,怎樣粗的字眼兒都往嘴外蹦,全然沒了人前那副金枝玉葉的驕矜模樣。
玉山公主聞言皺了皺眉,微張了張嘴,卻終究沒有說什么,只道:“好了,我心里有數(shù)?!?p> 側(cè)頭便叫了外頭宮人進來:“傳言給客人,今日本宮實在身體不適,只能早早讓大家先回去了。改日定奉禮賠罪?!?p> “是。”宮人低頭退下,轉(zhuǎn)身便著人去安排了。
前頭那些客人,或是飲酒取樂,或是相談甚歡,正當盡興之時,卻見宮人前來稟報,說玉山公主身子不適,顯然是要送客的意思了。
眾人詫異之余,也不敢違逆了公主的意思,只道一句改日再前來探望公主,便紛紛離去了。
而待眾人皆陸陸續(xù)續(xù)離開了公主府,玉山公主府又是恢復了一片寧靜。
只是那凌亂的花園突然抽離了少男少女那些歡鬧的氛圍,登時顯得詭異不已。
這時,玉山公主已是穿戴整齊,從自己寢宮出來,臉上著脂抹粉,何曾有一絲病色。
她進了一座小攆,便由人抬著出了二門,換了輛馬車,便朝著宮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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