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方當張皮皮瘋慣了,也沒在意,倒是延光若有深意的笑了一下,不過也沒有多說什么。
幾人又隨便閑聊了幾句,目的地便到了。
鐘婆子的家,基本上已經遠離了城區(qū),在縣區(qū)外將近有五公里的一個結合部的位置,如果說這個地段有什么優(yōu)勢,唯一能提的上的就只好說是離單位近一些。
是的,在這里,距離垃圾焚燒站也就是七八里的路程。
房子是本地農村人常用的平房,一間主屋客廳連著左右兩間臥室,院子里也是平房,不過不管是高度還是面積都小于主房,平時用來放一些雜物。
進來門口,打眼望去,院子里收拾的還算利索,不過也因為太利索了,又讓三人感到有些奇怪。
一來,據說鐘婆子的兒子是個弱智,鐘婆子又整日里待在縣城照看門面,難道這些都是弱智兒子自己收拾的?
二來,不管如何,家中有老人亡故,這才第一天,怎么也沒給安個靈堂,但是在這里,三人卻沒有看到。
再有,剛才進門之前,張大漢已經叫過門了,除了在剛進門時窗口閃過一道人影以外,便再沒有動靜,門窗緊閉好像沒人一般,即便他是弱智,難道弱智到這點警惕心都沒有?
三人對望一眼,疑惑的同時抱著警惕跟在張大漢身后向里面走去。
張大漢畢竟來過一次,也已經和鐘婆子她兒子認識,便引著三人,邊走邊說:
“這孩子這兒不好使,不懂禮貌,幾位擔待些!”
“不礙事,本來也只是過來慰問一下,不用拘禮!”
茅方一句話就讓張大漢高看一眼,心里暗贊一聲懂事的孩子。
“小榮,小榮在家嗎?你母親的幾個朋友過來看你來了,你開開門!”
張大漢拍打著門上的玻璃,對屋內喊道。
“是不是沒在家?。 ?p> 張皮皮問道。
“在家,肯定在家,這孩子老實慣了,下了班除了在路上吃個飯,基本上不出門,衣服都是他媽給買,這個點下班了肯定在家?!?p> 張大漢話還沒說完,緊閉的房門忽然打開了。
出現(xiàn)在幾人面前的,是一個二十五六的青年,面容還算清秀,只是隱隱有些病態(tài),頭發(fā)雖然亂糟糟的與這利索的院落有些格格不入但是也看不出有癡傻之態(tài),此時正用一種出世的神態(tài)看著幾人,顯的有些奇怪。
“小榮,這幾位是你媽生前的朋友,聽說你媽出了事,所以過來看看。”
張大漢也不多解釋,而是用一種糊弄傻子的說辭對這個被稱為小榮的青年男子說到。
或許他是嫌費事,跟傻子還費什么話?
“奧!那就進來吧!”
小榮聞言閃身讓開了門口。
幾人魚貫而入,客廳里的擺放也是整齊有序,小酒柜上擺放著一張鐘婆子的黑白照片,也不知這么短的時間,他是怎么洗出來的。
除此之外,兩廂臥室的門也是緊閉的,房間里雖然整齊但是給人的感覺卻好像缺點什么。
幾人剛剛落座,張大漢還沒開口,卻聽到小榮說到:
“這家里平時也不來什么客人,沒什么招待,麻煩張叔去小賣部里幫我買盒茶葉吧!我好招待各位!”
聽其談吐,哪里有一絲的弱智跡象?
“那……好吧!”
就在茅方三人驚異期間,張大漢接過小榮的錢,便轉身出了房間。
“幾位如果真是來看我母親的,那么便來上柱香吧!”
小榮招呼道。
三人面面相覷,覺得可能是這小榮平日里與外人接觸的少,以至于別人對他有所誤解,反正屋里在座的幾人從現(xiàn)在開始,便沒有將他當一個傻子看。
上過了香,三人重新落座。
“香也上過了,三位中午就留下吃個便飯,三位既然與我母親相識,且歲不及冠,我就冒犯認做個大哥,今天就讓我讓我盡盡心意吧!”
談吐得體,安排妥當,茅方三人感覺這妥妥就是一個官秘的角色,怎么會被別人誤以為是智障?相比較他來說,茅方更愿意相信智障的是張皮皮。
“飯就不吃了!我們幾個今天過來,主要是來看看你,實不相瞞,我們也并不是令堂的什么故人,只是昨晚適逢其會,本想救人一命,但是最終也沒救下令堂,心中著實有愧,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幫助的,我們一定會盡量幫你,彌補一下我們心中的遺憾!”
場面總不能就這么尷尬著,還是茅方率先打破了沉默。
他們本來以為鐘婆子的兒子一定是個癡傻的人,但是這短短的接觸,三人發(fā)現(xiàn)事情并非如此,既然他行事思維都于常人無異,茅方也不好按照原來的打算放下錢就走人,所以才袒露實情,順便客套了幾句。
“生死無常,命中注定,這個能怪得誰來?你們三人總好過在底下看熱鬧的那群人吧!哪里還需要有什么歉意!昨天張叔他們來時,基本的事情經過我已經知曉了,聽說你們三人是法師?”
“呃……算是吧!”
“那可正好,我現(xiàn)在還真的有件事需要你們的幫助?!?p> 看著打蛇隨棍上的小發(fā),茅方三人覺得好像是中了人家的套路。
“呃……請講!”
“事情是這樣的……”
組織了一下措辭,陶榮向三人講了這樣一件事:
“自從我父親去世之后,我母親便安排我接替了他的位置,想來你們也都聽說了,在一個垃圾處理廠里從事分撿垃圾的工作?!?p> “你們那個單位到底從事的是什么類型,怎么我聽大漢,哦,就是你張叔說,是一個不是事業(yè)編的鐵飯碗?”
張皮皮有些好奇的打斷道。
“哦!說是鐵飯碗也差不多吧!”
小榮耐心解釋道:
“我們是和地方上的環(huán)衛(wèi)部門簽訂的合同,我們負責處理當?shù)氐纳罾扇嘉镂覀冇脕矸贌l(fā)電,一些碎石泥土我們分解了其中的有害氣體之后用可以用來回填農田,或者作為生物肥料出售,肥力也很可觀,我們每處理一噸垃圾的話,地方環(huán)衛(wèi)上會給我們廠里五十五元的處理費,而焚燒垃圾每發(fā)出來的一度電,國家電網會給我們多加兩毛的補貼,這樣一來一去都是利潤,所以效益比較好,與此同時我們員工的各項待遇也變跟著好起來了!”
茅方三人算是聽明白了,這就好比一個加工制造工廠,原料不但有人提供還倒給錢,然后成品出來賣的東西是直接與國家對接,并且高于市場價兩毛,就這個生意想不賺錢也難了。
三人也總算是明白了,為什么當時鐘婆子愿意放棄一部分的補償款和工作也要給兒子安排進去了,這絕對是一個從生養(yǎng)到死的鐵飯碗,還是那句話垃圾有處理完的那一天嗎?
看到三人暫時沒有什么疑問,小榮才開始了接下來的敘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