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閑坐在車上胡吹亂蓋的張皮皮忽然覺得懷里一振。
“來了!”
說完,便掏出手機,一看。果然是小榮。
“事以妥當(dāng),東北角進(jìn)!”
三人依言從東北角翻墻進(jìn)了廠里,小榮早已在里面等候。
“跟我來!”
在小榮的引導(dǎo)下,幾人避過監(jiān)控,來到了處理廠的運行車間。
“這個處理流水線,仿照的人體消化系統(tǒng)。”
應(yīng)茅方的要求,小榮向他們講解了流水線的功用。
“垃圾在這條板欄機上還是運行,經(jīng)過撥料器,均勻的撒在第二條板欄機上,經(jīng)過兩個對軌的碰撞撕磨,就好像是人的牙齒一樣將其磨碎,然后經(jīng)過這條運送皮帶,進(jìn)了一個破袋滾筒里面,就像是人的胃部!瞧見沒有,我就在第二條板欄機旁工作,主要是揀出一些硬的,大的物體,防止它卡了對軌,說句玩笑話,就等于是怕它硌著牙!”
茅方三人看的仔細(xì),也沒有搭話。
“到了破袋滾筒里面,這些被磨碎的垃圾會來回快速翻滾,滾筒里的倒刺會戳破一些對軌沒有被磨碎的塑料袋內(nèi)容物,并且會將一些細(xì)而沉的沙土篩下,經(jīng)過里面的漏網(wǎng),落在下面的皮帶上,經(jīng)過布料室皮帶,進(jìn)入到垃圾倉里,而一些大而輕的塑料紙片,木頭等物則會經(jīng)過上面的皮帶,經(jīng)過剪切機的二次剪切,變成可直接燃燒的碎屑,進(jìn)入火爐燃燒發(fā)電?!?p> 經(jīng)過小榮的這么一番實地講解,幾人總算是明白了整個工作流程。
“你說的那個白衣女子在哪里出現(xiàn)?”
茅方開口問到。
“在這里!”
小榮引著三人,來到了一個推拉門前,對三人說到。
門一打開,一股酸臭鋪面而來,熏的三人差點吐了。
“我說小哥,你這也不提前說一聲,熏的我晚飯都差點吐出來,你賠!”
張皮皮惡狠狠的擦了擦嘴角,向小榮埋怨道。
“怪我!怪我!我在這里工作的久了,也不覺得有什么,忘了你們?nèi)皇堑谝淮蝸?,實在是不好意思,待會忙完了,宵夜我請!?p> 小榮歉意的說到。
“誰還吃的下?。 ?p> 張皮皮嘟囔著,和幾人一起走進(jìn)了倉里。
“這個幫就是用來儲藏那些篩分的泥土的,底下有水槽,用來流那些垃圾里的污水,而上面這些排水孔,則是用來噴灑一些生物菌,經(jīng)過發(fā)酵,它們會吞噬污泥里的厭氧分子,分解它們,使污泥不再有臭味,三個月后,污水流盡臭味消除,這些泥土就可以用來回填農(nóng)田了,或者也可以用作肥料。”
“這些倒是無礙,你就說說,當(dāng)時你遇見的白衣女子在什么位置?”
“就在那里!”
順著小榮的手指,幾人卻什么也沒看見,茅方仔細(xì)察探,卻沒有絲毫陰氣。
“會不會是你搞錯了?”
開了法眼的張皮皮眨巴了兩下,向小榮問道。
“沒錯??!”
小榮有些疑惑。
“我去看看!”
忍著垃圾散發(fā)的惡臭,茅方來到了小榮所說的垃圾堆上。
“尋靈探物,陽生陰沉,陰陽轉(zhuǎn)生,速現(xiàn)真身!急急如律令!”
茅方掏出一張方外符,扔在腳下開口念到。
隨著他咒語念罷,被扔在地上的符紙微微的泛起了一點微光,在昏暗的倉里,格外顯眼。
“果然有些古怪!皮皮,過來挖!”
“我?”
張皮皮瞪著眼睛,指著自己的鼻子問到。
“不錯,就是你!”
跳下垃圾堆,來到了他身邊的茅方再一次確認(rèn)。
“開什么玩笑,我堂堂龍虎山少主,你讓我挖坑?還是個垃圾坑!”
張皮皮滿面憤慨,看那表情,寧死不屈。
“那你還想不想學(xué)那生財之術(shù)吶?”
“瞧你說的,為了小榮同志的性福,也為了那未曾蒙面的少女身世,扒個垃圾坑怎么了,先說好哈,我可不是為了你的生財之術(shù)?!?p> “明白,明白!”
接過了鋤頭鐵鍬,張皮皮和小榮二人就挖了起來。
隨著坑挖的越來越深,黃符的光芒也越來越亮。
“停!”
等到坑挖的都能沒過張皮皮頭頂?shù)臅r候,茅方喊停。
“累死我了!”
汗也來不及擦,也不在避諱身邊的垃圾,張皮皮躺在坑邊上,呼呼的喘著粗氣,著實累的不輕。
茅方也不理他,只是在坑底和延光一起找著什么。
“找到了!”
沒過多久,延光那邊有了發(fā)現(xiàn)。
幾人趕忙湊了過去。
被延光拿在手里的是一節(jié)碎骨,兩頭關(guān)節(jié)處已經(jīng)被粉碎,所以看不出是哪里的骨頭,不過看其長度和粗細(xì),應(yīng)該不是熟知的幾種動物的骨骼。
“試試吧!”
茅方對延光說到。
三人找了一個寬闊點的地方,茅方掏出三支清香,就要點燃。
“不可!”
小榮連忙打斷道。
“這里地下全是污水,倉里遍布沼氣,一遇明火,將有爆炸的危險?!?p> 小榮的一席話讓三人擦了一把冷汗。
出來倉門,三人也沒有尋得合適的地方,正在犯愁,又是小榮開口說到:
“去我家吧!寬敞也沒人打擾?!?p> 三人便依了他。
小榮又跑回配電室,三個同事仍在那里喝酒。
“陶榮,你去倉里了?”
賈發(fā)問到。
倉里臭氣濃郁,陶榮在里面待的久了少不得沾染。
“是?。‰S便看看!”
“你倒是上心,沒事的,領(lǐng)導(dǎo)不在,又沒有活,你安心坐著喝酒就是了,瞎跑什么?”
陶榮的工長黃安說到。
“這不正要說嘛!我家里有點事兒,需要回去一趟,所以先過去看看,勞煩你們幾位先盯著,我去去就回?!?p> “就知道你小子不會這么大方請我們喝酒,果然是有事相求,去吧,換班前回來就行!”
工長發(fā)了話,陶榮再三感謝,便出了配電室。
出了廠里大門,茅方三人早已等在車上,原來就在陶榮告假期間,三人原路翻墻又跳了回來。
等到陶榮到了,張皮皮又是一腳油門,開始了無證飛車。
關(guān)于駕車這個問題,茅方也曾問過延光,別看他法力是三人中最好的,但是卻沒有摸過車,而茅方自己,和他一樣,只是看過卻沒開過,無奈只好讓張皮皮繼續(xù)做了司機,在黑乎乎的鄉(xiāng)道上繼續(xù)撒野。
再次來到陶榮家,茅方搜集了瓜果貢品,擺了香案。
在垃圾場那是因為條件所限,只要是有條件,法壇還是盡量擺的正規(guī)些,這是方程當(dāng)年對茅方的告誡。
法壇擺好,茅方拿出那一節(jié)斷骨,低聲頌禱:
“天清地寧,日月神明,今依枯骨,招請亡靈,三山難阻,五岳不停,及至壇下,證吾神通,陰司引路,冥路好行,我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駢指前引,一縷香煙飄散,陰風(fēng)驟起,在西北角上,卷起一團(tuán)碎葉,待那風(fēng)散,墻角邊便慢慢的浮現(xiàn)出了一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