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南山,自古便為仙俠隱世避世之首選仙山,是道文化,佛文化,壽文化,鐘馗文化,財神文化的共有發(fā)祥地,有七十二福地之首的美譽(yù),山中稀禽珍獸出沒,奇花異草常開,真乃仙境一般。
山頂,樓觀臺,一個中年道人正在夜觀天象,忽見東南有星晦暗,掐指一算,接著面色巨變,只見他將衣擺一收,便向后山跑去。
“師父,師父!”
后山一間草廬里,一位灰衣老者正盤膝坐在蒲團(tuán)上,正面朝著供奉的老子法相修禪。
“慌亂什么!”
雖是訓(xùn)斥,但是語氣溫和。
中年道士慌忙止住腳步施禮說到:
“弟子今夜觀天象,如今東南向有飛來角星晦暗,弟子算出,此星似乎與我道家法統(tǒng)斷續(xù)有些關(guān)聯(lián),如今晦暗失色,是否象征我道家正統(tǒng)有傾覆之危?特來請師父解惑!”
“羽方,道德經(jīng)你可背熟了嗎?”
被稱為羽方的中年道士雖然不明白師父為何會有此一問,但是也不敢不答:
“道德經(jīng)為我道家奠基的學(xué)問,弟子打小便是背熟了的!”
“那好,我也好久沒有考校你的功課了,正好趁今天的功夫,你來給我背誦一下道德經(jīng)第二篇吧!”
“是!”
雖然不知師父用意,但是羽方仍然不敢抗拒師命,開口頌道:
“天下皆知美之為美,斯惡矣;皆知善之為善,斯不善矣”。
“故有無相生,難易相成,長短相形,高下相傾,音聲相和,前后相隨……”
“是以圣人處無為之事,行不言之教,萬物作焉而不辭,生而不有,為而不恃,功成而不居”。
“夫唯不居,是以不去”。
羽方道士抑揚(yáng)頓挫的聲音在草廬中響起,看著他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猶如三歲稚子般在那里背書,有種說不出的喜感。
“唔……那么此篇又作何解釋?”
“這是說人們都知道美之所以為美,所以就有了令人厭惡的丑,都知道善之所以為善,于是就有了反面的惡,所以,“有”與“無”相互突顯,“難”與“易”相互成,“長”與“短”相互顯現(xiàn),“高”與“下”相互依存“音”與“聲”相互陪襯,“前”與“后”相互照應(yīng)——這些“名”相反而相成,遷延不居而不獨立自足。因此,圣人從事于無所成名的事務(wù),施行無須仗名立言的勸教,坦蕩迎候萬物的涌現(xiàn)與流變而不抵觸畏避,生養(yǎng)了一切并不拘系自有,做成了什么并不執(zhí)為仗恃,成就了事業(yè)并不矜居功名。就是因為他不矜居功名,所以他不會消逝”。
“既然如此,你還需擔(dān)心什么?”
“這……”
羽方聞言眉頭一皺,轉(zhuǎn)而釋懷:
“弟子明白了!”
“那便去吧!”
“是!”
深施一禮,羽方道士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唔……飛來角星嗎?老朋友,看來你這一脈也不算斷絕?。 ?p> 羽方道士離開以后,灰衣老道喃喃自語的說到。
樓觀臺上,已經(jīng)聚集了六七個道士,最年長的看起來倒有八十多歲了,正在向著老道的居所方向張望,看到羽方道士出來,當(dāng)先最年長的那位開口問到:
“師弟,師父他老人家怎么說?”
“師父他老人家的意思是順其自便,不過……掌門師兄,我們還是要做好萬全的準(zhǔn)備才是?。 ?p> “嗯……”
終南山掌門凌虛道長捻著胡須若有所思。
九宮山,相傳南陳陳文帝二子陳伯恭為避戰(zhàn)亂曾率領(lǐng)兄弟九人在此建混元宮、八卦宮、青龍宮、白虎宮、斗姥宮、無為宮、三清宮、七真宮、移花宮共九座宮殿避世修行,九宮山因此而得名,可惜皆毀于歷代戰(zhàn)亂,又說九宮山四峰五嶺暗合九宮之?dāng)?shù),究竟是為何,至今難以考究。
九宮山同時也是我華夏境內(nèi)少有的一山藏兩教的名山,山上既有道派祖庭——瑞慶宮,又有享譽(yù)國際的阿彌陀佛道場——無量壽禪寺,端的是修真福地清凈洞天。
老崖尖,海拔1657米,絕大多數(shù)的時間,此地罕有人至,如今在一處背風(fēng)的石洞中,卻坐著二老二少四人。
“空明道兄,如今預(yù)言顯現(xiàn),天下禍亂將起,我兩教法統(tǒng)究竟該如何延續(xù)還的你來拿個章程?!?p> 開口的是一位老道士,看其年齡與終南山的草廬道士差不多年齡,約摸也得有八十上下,旁邊靜立著一個劍眉少年,穿著一如現(xiàn)在年輕人的打扮,年齡約在二十上下。
而被問話的是一位和尚,年齡與道士也差不太多,長眉壽目,使人見了便生尊仰之心。
“阿彌陀佛,道一師兄言重了,想我等這一輩,除了你我二人,還有峨眉的了梵師太,終南山的合生道兄,崆峒山的長一法師,青城山的不爭道兄,武當(dāng)山的自明道兄,不論是修為還是閱歷都遠(yuǎn)在貧僧之上,關(guān)于這場浩劫,貧僧唯幾位道友馬首是瞻,斷沒有讓我拿主意的道理!”
“道兄,我也不是讓你在此決斷,只是你我兩家相近,老道找你討個看法!”
“阿彌陀佛,浩劫將至,為免涂炭生靈,法子嘛倒是有兩個!”
空明和尚眉頭一皺,想了想開口說到。
“愿聞其詳!”
“這一嘛,趁著預(yù)言初現(xiàn),各方尚未有所決斷,你我二人號召正道同門,合天下之機(jī),用雷霆之力迅速將那些妖魔邪祟一舉殲滅,這樣即使日后有變,我們也能全力應(yīng)對!不過……這終究是個治標(biāo)之策,若是不能將那個人尋來做成那件事,這場浩劫怕也只是推遲幾年罷了!”
“嗯……”
道一頷首捻須若有所思。
“這第二嘛,就是選我正道門中弟子,下山探明情況,若是有機(jī)會,盡快幫助那人完成大事,還黎民一個安穩(wěn)天下一個太平!”
道一看了一眼現(xiàn)在空明身后的和尚,心下了然。
“這倒是個一勞永逸的法子,不過你我親傳弟子大多在山門主持事務(wù),怕是急切間也脫不開身,況且我兩教若是突然派遣大批弟子下山,恐怕會讓那些邪魔外道有所察覺,不利于那件事的操辦,這件事我看還是在三代弟子中挑選,人數(shù)也不宜過多,這樣才好方便行事!”
“道兄所言正合我意,你我多年鄰居,這倆小輩也是打小一起長大,修為也不比一些二代弟子差多少,我看不如就讓他倆一起下山,總好過大費周章的選拔,以免走漏風(fēng)聲?!?p> “我也正有此意,不如我現(xiàn)在就將這個結(jié)果通知其他同道,由他們決斷吧!”
“道兄請便!”
道一長身而起,身后的少年也與他一起出了山洞。
“終歸也要你熬過此劫才是!”
出了洞門的道一看著正東那顆晦暗的角星暗暗的嘆了口氣。
“師公,弟子不愿下山,只愿守在師公膝前侍奉!”
等道一走了以后,白衣和尚明海才對空明說到。
“癡兒!”
空明寵溺的揉了揉明海的光頭說到:
“下山雖然有些風(fēng)險,但是以你的本事尚可應(yīng)對,若是那位撐過了這個劫難,脫胎換骨之后所行之事對你來說可是莫大的機(jī)緣,師公此生便已經(jīng)如此了,可不能耽誤了你的前程?!?p> “可是師公,究竟是什么事啊,你和道長都不肯明說!”
“呵呵……他不說有他的道理,我不說自然也有我的用意,總之,你只管下山,時機(jī)一到,事情自然明了!”
說完,空明和尚又轉(zhuǎn)過蒲團(tuán)面壁去了。
明??此@個樣子,也知道問也是無用,便也轉(zhuǎn)身出了山洞。
斗篷山,地處云貴黔南,主峰拔地而起,與周圍山脈行成一個山谷,山谷中云霧繚繞,潭溪交錯說起來也是一個清修的好所在。
不過以前尚可來此看山觀色,但是自從建國之后,附近的土民對這里確是望而卻步了,原因無他,曾經(jīng)有土民進(jìn)來過,但是從來沒有出去過的,一來二去的,這個山谷便多了一些詭異的傳說,說什么的都有,歸根結(jié)底一個意思,生人勿近。
外人只知山谷詭異卻不知山中另有名堂。
原來此山山腹早已被挖空,里面修建了一個大殿,大殿上供奉著一個手執(zhí)雙斧,無頭裸身的神像,神像裸露的上半身,雙乳為目,一臍為口,口中獠牙外翻,很是駭人,正是刑天法相,看其做工精細(xì)絕對是能工巧匠所為,神像下的大殿擺設(shè)卻極是簡單,只有一張石床和幾張石臺。
此刻,石床上正躺著一個身高兩米多的巨漢,深目闊口不似人類,正皺著眉頭想著心事。
正在這時,一個老叟拄著手杖在幾個隨從的攙扶下快步走來。
“恭喜大王”。
一進(jìn)門,老叟就喜氣洋洋的沖著石床上的巨漢賀喜到。
“老司喜從何來?”
任是邢不滅身為一代妖宗,但是面對主持祭祀溝通神明的老司也不敢擺什么架子,聞言趕緊坐了起來,示意手下賜座。
“角星晦暗,正道法統(tǒng)飄搖,正是我族舉事崛起之機(jī)??!所以老朽特來道賀,望大王抓住良機(jī)!”
“老司所言之事我也知道,不過現(xiàn)在角星只是晦暗,并無墜落之像,我看這件事是不是再等等看?”
邢不滅皺著眉頭,舉棋不定,他剛才也一直在考慮這個事情。
雖說正道法統(tǒng)飄搖不定,但是有正道五首這五個底蘊(yùn)身后的門派,并且各個山上依然有一些尚未作古的高人,且乾坤六神兵之一的紫玉瓶還在峨眉山上,這樣算來,妖族實在是沒有勝算。
“大王,天現(xiàn)異象,自然有其道理,平時我們所慮之事其實已經(jīng)不足為慮!”
“奧?老司有何妙計教我!”
“呵呵……”
老司捻須一笑說到:
“大王跟我去見個人,自然明了!”
“煩請老司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