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
縣衙兩邊的衙役攔住了正要往里面闖的茅方。
“奧,煩請轉(zhuǎn)告縣尊大人,在下是呃~~揚州廬江郡人士,來此是想請縣尊大人行個方便借些糧食與我,以救災(zāi)民!”
茅方拱手作揖,客氣的說到。
“哈哈~~真是個笑話,你算什么鳥,敢來這里借糧,也不看看自己襠下長了幾個卵蛋,就來這里胡鬧,趕緊滾,若是讓縣尊大人見了,少不得要挨頓板子。”
右邊的衙役鄙夷的說到。
茅方聽他如此出言不遜,肚子里就攢下了怒火,俗話說上梁不正下梁歪,看這衙役對百姓的態(tài)度就知道這里邊縣尊的德行了。
想到這些,茅方的語氣便有些冷了:
“我要是非借不可吶?”
“哎我說你這小子~~嗷~~~”
那衙役上來就要推茅方,茅方先發(fā)制人,一個拗步上前,在衙役神采變幻的面色中將他的手掌折成了九十度。
“來人吶,有奸細(xì),快來抓奸細(xì)啊!”
左邊的那個衙役看到同伴被擒也不敢上前,只是扯著嗓子喊人。
片刻的功夫,茅方就被包圍了,在他的前方是從縣衙里沖出來的那些張弓持戟的軍兵,而在他后方的則是——圍觀群眾。
“來者何人?”
軍兵當(dāng)中出來一個領(lǐng)頭模樣的人開口問道。
他沒有上來就下令放箭,而是想探探茅方的路數(shù),平常百姓哪里有這個膽子?沒看到關(guān)在監(jiān)獄里關(guān)的都是人才嗎?現(xiàn)如今軍閥割據(jù),綠林當(dāng)?shù)腊苑藱M行,若是貿(mào)然下令將茅方處死,自己倒是痛快了,但是也要防止人家同伙的報復(fù)不是?拖家?guī)Э诘暮慰鄟碓眨?p> “江湖人!“
茅方回答的也是痛快。
”江湖雖大,但是也在朝廷管轄當(dāng)中,你擅闖縣衙本以觸犯王法,但是念你年少無知,本官就不予追究,你還是早早的回去吧!“
領(lǐng)軍的軍官將茅方當(dāng)成了綠林盜匪,怕沾上怨恨,所以給茅方一個臺階,希望他能識趣退走。
”我說了,在下此來是為了借糧,沒有糧食,我不會走!“
茅方拒絕了他的”好意“。
”不是,你這人怎么聽不出好賴話?莫說縣衙不會給你糧,就算給你了,你能帶的走嗎?“
軍官有些羞惱,暗罵茅方不識趣。
”哦?“
茅方眉毛一挑。
“你說的確實是個問題!”
“這就是了嘛!趕緊走,別鬧了!”
軍官擺擺手,還以為茅方想開了。
“那就你們給送去吧!”
茅方開口說到。
“哎呀!你是不是以為我不敢殺你?”
軍官看他執(zhí)迷不悟也是動了肝火。
“準(zhǔn)備放箭!”
弓箭手聞言紛紛將箭對準(zhǔn)了茅方。
茅方解開槍袋,用大槍護(hù)住了臉面。
外面圍觀的群眾一看要動真格的,紛紛躲開了,只是在衙門兩側(cè)圍觀。
“什么事啊吵吵嚷嚷的,你們不知道夫人正~~”
一聲訓(xùn)斥從軍兵背后傳來,聞言的軍兵閃開了一條道。
“祝先生,這小子說是來借糧,您看~~”
軍官看到來人長出了一口氣,點頭哈腰的跟他匯報了情況,心說總算來個背鍋的!
“借糧?我看看是什么人有如此膽量?”
被稱做祝先生的人來到門口,打量了茅方一番。
茅方也打量著他,但見此人尖嘴猴腮,顴骨高聳,留著稀疏的八字胡,在面相上來說似這等人都是尖酸刻薄者,再加上他顴骨高聳,有妨主克妻之象,看他頭戴方冠,著一身棉袍,說明他注重儀表愛慕虛榮,十足的小人一個。
“就是你~~要借糧???”
祝先生看茅方穿著沒有稀奇之處,只當(dāng)他是個普通的江湖人,于是才開口陰陽怪氣的問到。
“是”
“憑什么?若是個人就來借糧,即便縣衙有那似海的米糧也喂不飽這天下的肚皮呀!”
“憑什么?憑的就是這一路行來我所遇的百姓都是衙門治下,難道境內(nèi)饑民你們也可以不管不顧嘛?”
茅方義正言辭的回到。
“災(zāi)民?哪里有災(zāi)民?他們只不是些老而無用的米蟲罷了,有那糧食,我們大人可以招兵買馬,護(hù)佑一方百姓,不比喂了米蟲要好的多?我們~~~可是為了百姓啊!”
祝先生“大義凜然”的說到。
“笑話,百姓都快餓死了,還用你們護(hù)佑?人都死光了你們護(hù)佑個屁啊,我看縣衙有你這種人,才是百姓饑荒的根源,多說無益,這糧,你是借還是不借?”
茅方聽那祝先生的言辭氣的是七竅冒煙,將那兩支槍桿一接做好了動手的準(zhǔn)備!“
”你~~大膽“
身為縣尊幕僚的他已經(jīng)好久沒有人敢這樣跟自己說話了,茅方的話深深地傷害了他的自尊,于是也不去想什么后果了,大吼一聲:
”放箭“
如雨般的箭矢直奔茅方而來。
“疾風(fēng)驟雨”
茅方大喝一聲,大槍被他舞的如飛轉(zhuǎn)的車輪一般水潑不進(jìn),并且在揮舞大槍的同時腳下也沒閑著,“蹭蹭蹭”幾步闖進(jìn)了縣衙里。
那些弓箭手尚且不提,單說那持戟的衛(wèi)士哪里是他的對手?不消片刻的功夫,地上就躺滿了軍兵,茅方知他們都是吃糧服管的小卒,所以也沒有下狠手,只是將他們擊倒便算了事。
不過統(tǒng)兵官和那個祝先生可就沒有了小兵的待遇,被茅方一頓胖揍,兩人臉腫的豬頭一般,被茅方拿著槍逼到了墻角。
“說,你們的縣尊在什么地方!!”
“這~~這~~”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愿意先開口。
“不說是吧,三個數(shù)之后,你們兩人的腿上會多出一個槍洞,一~~”
“不用數(shù)了,我在這里!”
茅方的背后傳來一個年輕的聲音。
茅方原本以為,這縣衙里的縣尊一定是一個老而昏聵,肚滿腸肥的家伙,卻不料當(dāng)他轉(zhuǎn)身時看到的卻是個一身甲胄手持大槍的英武青年。
地上的傷兵看到老大來了也都陸陸續(xù)續(xù)的爬起來站在了她的身后。
“你是縣尊?”
“不錯,本人童飛,忝為路州縣令!”
“不會這么巧吧?”
聽到這個名字,茅方一愣,再看那童飛,眉眼之間確實和童淵有幾分相似,不過但凡有一絲可能,他也不想傷了顏面,于是開口問到:
“你叫童飛,令尊大人是?”
“家父上童諱淵!”
青年如此說到。
“還真是!”
茅方心說這還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于是將大槍一收,抱拳一禮:
“原來是童兄當(dāng)面,在下茅方,多有冒犯~~”
“啊?你是茅方,茅師叔!!”
“茅~~師叔?”
茅方聽童飛如此說,一時間大腦有些當(dāng)機(jī)。
聽到茅方說出自己的名字,童飛大驚,趕緊重新施了子侄禮。
“下人冒犯師叔虎威實在是罪過,請師叔降罪!”
底下的人一看這什么情況,你們一家子都不認(rèn)識讓我們坐蠟?不過看到老大都抱拳單膝跪地了,自己也不好站著??!于是一群人又呼啦啦的跪了下去。
“童呃~~那個啥,你趕緊起來吧,有什么事兒咱單聊!”
茅方將童飛扶了起來。
“多謝師叔!”
童飛道謝站起身來又吩咐道:
“今日是我?guī)熓迩皝恚銈兯偃ゴ髷[宴席,我要給師叔接風(fēng)!”
“是!”
一群軍兵收拾起兵器,呼啦啦的全散了。
“原來是茅教師,請恕在下眼拙,多有冒犯,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則個!”
被打的跟豬頭似的祝福有跟統(tǒng)兵官麻必杰二人眼看茅方和縣尊成了親戚,便“不計前嫌”趕緊上前道歉。
“嗯!”
茅方嗯了一聲,不置可否。
“師叔,這邊請!”
童飛瞪了二人一眼,便引著茅方向后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