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不是說武當(dāng)山早就封山了嗎,那你去過武當(dāng)山嗎?”心情稍微放松后,琉璃就和其他鄰家女孩沒什么區(qū)別,話匣子打開后如同好奇寶寶一般一個接著一個的問題,沒多久羅生就基本都一五一十的將自己的老底都說出去了,當(dāng)然身世出處這些要害東西自然是胡編亂造的;而好不容易抓到插話機會的羅生也想問的時候,琉璃就俏皮的一句,“你想知道呀?我就不告訴你~!”給羅生推了回去,偏偏這話還是靠近這個傻子耳朵邊上說的,陣陣香氣吹得羅生這廝除了耳朵外哪里都癢的慌….
“你把我家底都抄了個遍,卻不讓我問,賴皮啊….”
“對啊,就是耍賴呀,你還能吃了我嗎?”
“.……..”羅生微微一笑,原來如天人般的琉璃還有這么俏皮可愛的一面呢。
二順一口氣走了近一個多時辰,至于大概走出了多遠(yuǎn)?琉璃沒有去算,羅生更是無心去想,只當(dāng)他在一處絕壁前停了下來,二人才回過神來,“放….放我下來吧,你也稍微歇一會?!?p> “啊....哦,好的?!?p> “累不累?”
“不累!”羅生解下腰間的水囊遞給她,“喝點水潤潤嗓子吧,我去前面看看怎么回事?!闭f罷他便逃也似得跑到二順身邊順著他的視線向上看去,留下臉紅的琉璃抱著水囊在坐在原地發(fā)呆。
“靈藥,那里?!碧痤^的二順脖頸被自己緩緩撕裂流出鮮血,可他卻同沒事人似得繼續(xù)自言自語,“阿婆的病,需要靈藥,可是我上不去?!彪S即他轉(zhuǎn)過頭來看向羅生的方向,后者楞了一下往身后看了一眼,沒其他人更沒什么可疑的東西???
“你看得到我?”
二順點點頭指向峭壁,“你幫我,我?guī)湍?。?p> 羅生聽到這話真想抽死這個鬼東西,之前自己叨叨那么多這家伙都裝聾,這會兒求到自己就突然看得到他了?。吭僬f他一個大活人如何需要徘徊在陽間的鬼物幫助自己?無奈眼前的這位是他們破除環(huán)境的唯一線索,所以即使羅生百般不愿,也不得不捏上鼻子忍著。
這處絕壁三面皆被濃霧籠罩,顯然從斷了羅生從其他地方取巧爬上去的路子,只能老老實實的從正面登峰。他提氣沖刺出幾丈后猛地一踏在山壁上借力向上竄出兩丈,在沖刺的勁頭衰弱近無時再次一個縱躍,堪堪伸手捉住一截山壁上長出的松枝,微微用勁便將自己提起半蹲在松枝上,看向上方五丈外的另一處松枝,如此反復(fù)幾次終于有驚無險的登頂將一株血紅色的靈芝摘下,在離開山頂準(zhǔn)備下山時羅生才發(fā)覺有些不對,怎么這處山壁這么熟悉?
只是眼下并不是浪費時間的時候,幾個縱躍順著樹枝和山隙間的空檔順利下山后,羅生將血芝交到二順手里,“幸不辱命….”可惜拿過藥的二順理都沒理羅生,沒等他說完話便回頭大步離開,好像羅生壓根不存在似得,幸虧琉璃就在一旁看著,否則以羅生脾性說不定一劍劈過去教這個白眼狼做人....啊不對,教他做鬼。
來的時候費了近一個時辰的時間,可是回去時只不到一刻的功夫便看到遠(yuǎn)處微微亮起紅色的火光,二順見此驚慌的加快速度,只是幾息的功夫便看到了燃起熊熊大火的村子。先前在村口玩耍的幾個孩童倒在血泊之中,一路上到處都是尸體,有些尸首更是猶如被野獸撕碎一般散落的滿地都是。
琉璃不忍的壓低腦袋將頭埋到羅生的肩膀上,而羅生則顰眉拔劍只用單手放在背后托起琉璃,低聲道:“抓緊了,有些不對勁?!彪S后也不等琉璃回答就快步追上二順的腳步,‘這些尸首的位置….’羅生猛地想起,散落在四處的尸骨位置與他初來村子踹門檢查時掉的位置一模一樣,難道這便是村民化為怨鬼的原因?
誰知他一個不留神,二順便先一步?jīng)_入自家院子中,隨后傳來一聲慘叫,羅生心道不妙,可惜等他進去時已經(jīng)遲了,二順被一個渾身燃燒著火焰身披血紅色全身甲的怨鬼用長槍釘在墻上昏死過去,而屋門口更是被幾根燃燒的巨木堵死,里面斷斷續(xù)續(xù)傳來輕微的求救聲。
鬼兵見羅生進來,其面甲中發(fā)出一聲刺耳如金屬撕裂般的笑聲,拔出長槍將上面串著的二順隨意甩到一旁,踏著沉重的步子緩緩向羅生逼近。
羅生慢慢后退,同時將琉璃放下來用只有二人才能聽到的聲音低聲吩咐道:“等下我會出劍攻過去給你爭取時間,記得趕緊跑別回頭,農(nóng)村里多有儲藏過冬蔬果的地下室,找一個隱蔽的藏起來?!?p> “那你呢?”
“不知道,能跑一個是一個吧?!绷_生捏了捏琉璃的手,“或許我命如此。”言罷他猛地轉(zhuǎn)身托起琉璃向遠(yuǎn)處一個草堆擲去,拔出離淵以劍脊猛擊捅向他的長槍七寸將其偏斜少許,同時雙腿連動側(cè)身擦著槍尖避過這下直刺。
但鬼兵非普通武人,它們可沒有舊力以老后勁不足的毛病,長槍在刺空它毫不猶豫的以槍為棍猛地橫掃而來;而羅生也不是吃素的,上次與那鬼僧短暫的交手后,他便大概知曉了這些怨鬼的特性,所以此時早有準(zhǔn)備的翻身躍起躲過橫掃不說,又用出與葛槐交戰(zhàn)時的踏刀術(shù)踩在槍桿上,腳掌上匯聚的真氣穩(wěn)穩(wěn)的‘抓’住槍桿,令他如履平地般順著長槍突進向怨鬼,一劍將其斬首后緊接著一腳踹在它肩頭,借著反震之力拉開了五六丈距離。
‘入手感覺太輕了’之前擊殺那些普通怨鬼的時候,羅生都懷疑那些家伙是牛皮填充的砍都砍不太動,可這個看上去威武了許多的怨鬼卻毫無招架之力的被自己干掉了?難道真是中看不中用啊?
事實證明外表英武的人或鬼,戰(zhàn)斗力都不會差到哪里去。怨鬼被斬飛的頭盔中發(fā)出一陣令人牙酸的撕裂笑聲后,鬼兵的軀體走到頭盔邊將其撿起后隨意的扣在盔甲連接處一轉(zhuǎn),便‘治’好了自己的傷,看的羅生都忍不住摸了摸脖子,他從不知道世間竟然有如此詭異的存在,或許自己需要將那具染著詭異火焰的盔甲完全摧毀才行?那這怨鬼的生命力也太過強悍了吧?
‘沒辦法了,試試從小道士那里騙來的道符吧!’隨即他退開兩步與鬼兵拉開距離,再次躲開它一次橫掃后學(xué)著楚南楓丟符前念了一句“無量天尊!”,隨即擺了個和他差不多的姿勢猛地一甩道符將之丟出….結(jié)果就是符箓軟綿綿的飛出不到二尺遠(yuǎn)便打著旋落到了地上。
鬼兵低頭看看道符又看看一臉尷尬的羅生,那空洞的盔甲中仿佛傳來陣陣無聲的嘲笑,氣的羅生暗罵楚南楓一句騙子,便提劍再次欺身殺上與鬼兵戰(zhàn)做一團。
琉璃被羅生拋到草堆上摔了個七暈八素,看了看艱難奮戰(zhàn)的羅生咬緊了嘴唇,可是她又能如何?但凡她有千般智謀在這種不講理的鬼物面前都是白費,這時她才切身的體會到無助與悲傷,若有機會她說什么都要去好好學(xué)武,至少不做拖后腿的沙包也好啊。
‘現(xiàn)在自怨自艾沒用!琉璃,趕緊想想該怎么辦,怎么辦!’
‘拿水滅那鬼物身上的火?不行,先不說它不會站在原地等我潑水,就算它會,村子中就一口井,要打水打到什么時候?’
‘找人求救….可是人在哪里?’琉璃一咬牙抓過一根木杖支著腿站起來,這么愣在原地坐以待斃可不是她的風(fēng)格,‘天生萬物皆有其敵,三步之內(nèi)必有蘭芝;這個怨鬼既然出現(xiàn)在這個幻境中,那么里面一定會有可以克制它的東西,仔細(xì)找找….’
羅生的余光瞧到琉璃一瘸一拐的離開后內(nèi)心稍微安定了一些,琉璃離開后自己便可放手一搏,不用強行將活動范圍固定在小小的院子里防止鬼兵沖出去傷到她,羅生借助村子各種狹窄的小道輾轉(zhuǎn)騰挪,利用冤魂那副鐵盔太過龐大轉(zhuǎn)身不靈活的劣勢圍著它打游擊,時不時從它各個攻擊死角出劍傷敵。
雖然每次傷到冤魂盔甲的同時羅生也會被輕微灼傷,但至少局勢正朝著有利于他的方向發(fā)展,冤魂隨著盔甲上傷痕不斷增加,它如同失血過多的野獸被激起兇性一般每一擊都更加勢大力沉,稍被其余波擦到都會刮得羅生皮膚生疼,但隨著時間推移,冤魂的動作也變得更加緩慢遲鈍,攻擊頻率也在漸漸減少。
終于羅生抓住機會一劍刺出將早已千瘡百孔的鐵盔徹底擊碎,里面的冤魂發(fā)出一聲悲愴的嘆息后便化作一股黑煙沉入地下;羅生也累的氣喘吁吁,抓緊時間盤坐在地上調(diào)息回氣,剛才一炷香的時間起碼消耗了他近五成體力和九成多的真氣,全靠巍云訣連綿不斷的將體力轉(zhuǎn)化為真氣來接住那一口‘氣’,否則失去真氣保護加持,羅生不僅是速度大減,還會被那鬼物體表的火焰嚴(yán)重?zé)齻?